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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骁知道这种日子定然不会长久,她只是他接下的一个任务,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他被人调虎离山,再回来时,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他抱着她一路狂奔疾驰。她的血最开始那么滚烫,走了一阵,粘粘稠稠,血不再流了,她只有那么多血,流完了,就没有了。
主角:愿卿长安宁 更新:2022-11-15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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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愿卿长安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愿卿长安宁无弹窗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安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骁知道这种日子定然不会长久,她只是他接下的一个任务,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他被人调虎离山,再回来时,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他抱着她一路狂奔疾驰。她的血最开始那么滚烫,走了一阵,粘粘稠稠,血不再流了,她只有那么多血,流完了,就没有了。
宋骁知道这种日子定然不会长久,她只是他接下的一个任务,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他被人调虎离山,再回来时,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他抱着她一路狂奔疾驰。
她的血最开始那么滚烫,走了一阵,粘粘稠稠,血不再流了,她只有那么多血,流完了,就没有了。
夜风中,他能感觉到公主的身体变得冰凉,再一抬头,他看见了一些提着铁链的「人」逐渐走过来。
他们飘在空中,这些人大概是地府的押魂使吧。
宋骁惊讶于自己居然能看见阴物。
阴物却好似比他更惊讶,说话哆哆嗦嗦的:「鬼、鬼、鬼使大人,您……能看见小的?」
他不愿和这些鬼怪多言,只横了剑冷冷道:「不准拘她的魂。」
「可是……命簿上写了,祝永宁阳寿已尽……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可有别的办法?」
他眼一横,那些鬼差双脚打颤,为难道:「有是有,只是……」
「说。」
「换命的话,鬼使大人不仅要承受剧痛,而且大人在凡界这一世……不得好死。」
原来只是不得好死,他还以为是要凑什么天材地宝。
他就这样和她换了命。
箭雨铺天盖地,他想过他们会死在一起,可是看到公主中箭,他瞬间后悔了。
她金枝玉叶,怎么禁得住?
他不得好死,又何必累她。
一圈凛凛的刀光围上来,他被人押下去,处以极刑,骨头一根一根被抽去,很疼,疼得他神志不清,不知道怎么,折磨他几天,又愿意给他个痛快了。
可是想来那些鬼差既然叫他鬼使大人,那他们会在地府相遇的吧。
那他到时候去接她。
接住了,再也不放开。
萧景承恨我。
整个大齐都知道。
我娘在进宫前,是个青楼女子。
先皇喜欢我娘亲,一个下贱妓女打了后宫那些出身高贵的世家小姐的脸,我娘活着的那些年,皇后的日子尤其不好过。
妓女的女儿当然同妓女一样卑劣。
萧景承是皇后的儿子,生来高贵,与我云泥之别。
他纡尊降贵咬牙切齿记恨了我好些年。
作为回报,我总是费尽心思勾引他。
我穿最轻薄的鲛纱,在脚腕系上红绳金铃。
又或者把衣领束到最高,却在不经意间露出衣襟下面掩藏的旖旎风光。
我喜欢看他控制不住在我身上放肆,恢复理智以后又黑着一张脸的样子。
每到这种时刻不管多累我都要在床上支起身子笑话他。
「萧景承,你拿面镜子照照你自己,简直比妓女还要下贱一百倍。」
萧景承恨我,我宫里的东西却样样珍品,外面都说新皇有容人之量。
真是笑话。
宫里的人捧高踩低,有一年冬天,内务府没有送碳来,萧景晨半夜摸过来,结结实实摸到了一床冷得发硬发黏死鱼一样的被子。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过得很滋润了。
他只是不想让那些破烂败坏了自己的兴致罢了,要折磨一个人,多的是别的法子。
萧景承登基不久就把他的白月光封了皇后。
嘉云,人如其名,美好又纯洁,通身一副柔和温婉的气质,像天上一朵洁白的云。
谁舍得把白云揉碎。
我每次看萧景承小心拥在她身侧轻声细语,都会按着袖子里的淤青暗自嘲笑。
这人可真是两幅面孔。
我在很久以前,想过要招一个驸马的。
季淮安是那一年的探花郎,有些瘦削,走起路来腰杆打得笔直,宽袍广袖穿在他身上有一种正直坦荡的少年气。
那个夏夜太过闷热,我去水池边玩水。水池边确实凉爽,但蚊子委实也太多了些。
我抱膝坐着,尽量用裙摆掩盖住脚背,又折了一叶芭蕉用来打蚊子。
「天黑路滑,公主最好离水边远一些。」
我转过头去,看到少年穿着身绿色官袍,颜色比我手里的芭蕉叶还深些,衬得他肤色雪白。
我挑了眉道:「你认得我是谁?」
「永宁公主金枝玉叶,下官自然认得。」
金枝玉叶,瞧瞧,这些读书人,真是会说漂亮话。
我又问道:「你身上有香囊吗,给我。」
天可怜见,我问这话的时候真的只是想要点东西驱驱蚊。
但他明显没有跟我想到一处去,耳尖微微一红,下意识握紧了袖子。
原是我思虑不周,他一个外臣,和个公主私相授受,传出去确实不大好听,偏偏我不是好人,一下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我装作要起身的样子,脚下一滑就往水里跌去,然后他就像我预想中一样,眼疾手快抓住了我。
这种小把戏我玩得很熟练了,如果是萧景承,我会像蛇一样顺势紧紧缠上去,扒掉他的衣服,做一些半推半就的事情。
但是季淮安没有给我这种机会,他的力道很大,一下把我拽上岸来不说,还提着我往小路正中走了两步。
他臂上青筋鼓起,咬着牙,像是在强忍怒气。
我就站在一旁等着,他要是开口斥责我,本公主就治他大不敬之罪。
结果他的语气意料之外的轻柔。
「没事了,公主不要害怕。」
我一下愣在原地,别人避我唯恐不及,在这深宫之中,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这个季淮安,和别人不太一样。
再见到他是在宫宴之上,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绝世舞姬助兴。
季淮安眼神是众人里难得的清醒,他饮尽其他人敬过来的酒,每一口咽下去后都要微不可察地抿一下唇。
他不爱喝酒。
也不近女色。
他好乖,若是成了婚,他会每天晚上按时回家,喝一碗妻子熬下的鲫鱼汤。
再见到萧景承的时候我跟他说想嫁人,他放在我扣子上的手停顿了一下。
「是谁?」
「没谁。」
他发狠握住我下巴,我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要被捏变形了,过了好半天听得他半眯着眼睛道:「好啊,岭南那边还差个书吏,祝永宁,你哪里找的如意郎君,他舍得为你舍弃前程么?」
这和流放没什么区别了。
我倒是可以舍弃荣华富贵,季淮安呢?他千辛万苦考上的探花郎,没得理由要陪我前途尽毁。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萧景承冷笑一声,对这种沉默的顺从很满意。这天晚上他格外凶狠,我狠狠咬着他,在他肩头留下好几个冒血的牙印。
过了几天,他半夜里再来,喝茶的时候不动声色道:「季淮安赐婚佳宜郡主。」
他状若无意,如鹰般的眼眸却紧盯着我,像是想要从我脸上的表情里找出什么破绽一样。
我直直望着他,笑道:「真是一桩好姻缘,明天我去恭贺郡主觅得良人。」
似是觉得无趣,他没说什么,茶杯放下站起身来就要走,我拢着寝衣叫住他。
「喂,你专门跑来告诉我这种事,不会是喜欢我舍不得我吧。」
他嗤笑一声,转过身道:「祝永宁,你在做什么梦?」
上一次问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这是我第二次问萧景承他是不是喜欢我。
那时候我还很小。
我随着母亲进宫,母亲凭一己之力搅和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宫里没有一个小孩愿意同我玩。
其中有一个,欺负我欺负得最狠。
他呼风唤雨,身后要么跟着一大群太监宫女,要么跟着一大群孩子,反正来去从来人多势众。
直到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嬷嬷那里听说,一个小男孩如果天天变着法逗弄一个女孩,多半是喜欢她。
原来萧景承喜欢我。
萧景承听了后哈哈大笑,他平时欺负我一般都是指挥其他人,他只需要坐在边上看戏就行。
但那一天他恼羞成怒,亲自捏了手腕朝我走过来,叫我晓得他就是立时死了也不可能喜欢我。
太医给我诊出喜脉的时候恨不得把头埋到地板上,一副生怕被杀人灭口的样子。
我亲自给他封了个大红包压惊。
到御书房去找萧景承的时候,他案头正摆着一碟芙蓉糕,不知是后宫哪位佳人做的,摆盘十分精致,底下垫着层紫金花瓣,尤沾朝露。我毫不客气拿了一块。
萧景承掀起眼皮打量我一眼,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要我说皇帝的东西就是好,这芙蓉糕比我宫里的甜多了,我不紧不慢又尝了两块,才慢悠悠道:「本宫来同芊芊他爹叙叙旧。」
萧景承面无表情问:「芊芊是谁?」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手一撑坐在桌子角上,晃着腿问他:「好听吗?我刚刚起的名。」
他表情微怔,眼角弯下来,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他似乎是高兴的,但他很快开口道:「祝永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我以前也想过自己怀孕的场景。按照话本里说,应当是我卧在床头,我的夫君欣喜若狂,一面重重打赏诊脉的郎中,一面把我抱起来转圈,又慌着差人去买外面最出名的酸梅汤来给我喝。
而不是像萧景承现在这样,坐在那里,冰冷冷地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的药上回吃完了。诶,要是消息传出去会怎么样?我素来名声差,大不了再多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届时大家都在猜孩子他爹是谁,你猜猜,会不会有人怀疑到皇帝陛下头上?」
「放肆!我看你真是疯得不轻。」
萧景承拍桌而起,我不疾不徐打断他,报复性地朝他嘘了一口,笑道:「陛下此刻还是小声些的好。」
他紧紧皱着眉,半晌道:「朕安排你出宫。」
我有些讶然,还以为他会赐我一碗滑胎药之类的。
但转念一想,他膝下无子。
于是我道:「你不是要把这个孩子抱给你的皇后娘娘养吧。」
萧景承深深打量着我,眼里是浓郁的厌恶。
他说:「祝永宁,你也配?」
永宁公主很快出宫为国祈福。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宫。
马车嘚嘚驶过街道,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偷偷把帘子掀开一点,正巧看到一笼包子出锅。热腾腾的白气从蒸笼盖里腾出来,店家用厚布缠在锅把上,双臂一撑就把整整一笼包子抬了起来,烟雾太大,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小贩肩上搭了一条毛巾。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味,又瞬间被马车甩在身后。
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人声嘈杂衰减下去,寂静小巷中只有车轮滚滚,我听见有人说:「到了。」
于是我从轿子上下来,看着院门一点点合上。
从一个深宫到另一个深宫,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这座宅院位于深巷尽头,院子很宽敞,环境很清幽,甚至还架了个秋千。总而言之,是个养胎的好地方。
我很满意,除了一点,服侍我的,都是哑奴。
这里太安静了,我每天闲着没事摔杯子玩,就为了听个响。杯子很多,我每天砸碎了,第二天又有新的换上去,好像永远砸不完,好像永远走不出这个牢笼。
事情转机发生在第一个满月的晚上。
后院院墙边上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我偷偷爬了上去,想看看外面是否有几户人家。
显然我低估了一个孕妇在暗夜里的身手,踩塌的那一瞬间我惊呼出声,随即我想起这里头都是些哑奴老仆,救我肯定是来不及救了,只盼我摔得好运气些,身下的土地足够松软。
忽然有风掠过,腰腹上横过一条手臂,来人带着我在空中转了圈卸掉力道,随即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黑暗里,只有他护腕上一簇火焰亮眼。
龙卫。
原来这个院子里,还藏着另外一个活人。
我情不自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来这第一晚我就该寻死觅活的。
这个小暗卫小气得紧。
他油盐不进,我用尽了办法找他,他也绝不现身。
不是上吊的白绫刚悬上房梁就断了,就是捅向肚子的剪刀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子打飞出去。
我逼不得已在半夜三更又爬了一回树,真是隔壁村头的张寡妇偷情都没我累。
这一回我爬得很高,高到足以越过院墙,看到外面的小道,周围院落的瓦当上长满荒草,如水的月光静静流淌在青石板路上,在很远的地方,墙根上斜靠着一把油纸伞,不知是谁留下来的。
外面没有人家。
我突然觉得孤寂,松开放在树干上的手,闭上眼睛直直往下跳。
至少这里有一个人一定会接住我。
快要落地的时候,那一簇火焰终于现身了。这一回我眼疾手快,趁他不备,一把摘掉了他带着的面具。
「抓到你了。」
我志得意满。
他终于没有跟阵风一样匆匆消失,而是一屈膝在我身侧跪了下去。
我叫他抬起头来。
我原以为,干暗卫这个行当的,应当都长着一副丢进人海里再也捡不出来的普通面貌,没想到他却长得很漂亮。扎着高马尾,睫毛纤长,眼神明亮,就是肤色苍白,唇色很浅,让他看起来有些中气不足。
「白天总是见不到你,你该好好晒晒太阳了」,我对他说道,「是皇上派你来保护我的吗?」
「是。」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龙七。」
「本宫是问你姓名,不是问你在龙卫里排第几。」
他没有回答。
我突然反应过来,龙卫哪里有名字,按照惯例,他们都是没有过去没有牵挂的孤儿。家人是软肋,龙卫没有软肋。
我咬了咬唇,重新与他道:「既是来保护本宫的,本宫生有怪病,不同人讲话就会发心疾,往后我寻你,你不准不答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道:「宋骁。」
我莫名其妙,「什么?」
哦,这是在答上一个问题。
这个暗卫反应够慢的。
我噗嗤笑出声来,把面具抛还给他,「送我回去吧,本宫想睡觉了。你真是好大的面子,想见你一面,还得爬树。」
闻言他系面具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我噘着嘴吹了声口哨,只当没看见。
宋骁来去无踪,我虽看不见他,却知晓他时时都在。如果不是我主动和他说话,他是决计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的,但总算事事有回应。
有时候,我会问问他,戴哪个钗环好看。
他的嗓音从很高的房梁上传来。
「右边。」
「为什么?」
「小,方面藏匿。」
「……本宫又不做贼,要藏匿干什么?我偏要戴个大的。」
我一阵挑拣,簪了最夸张的那支步摇,鬓边垂珠晶莹辉耀,我照了铜镜,觉得妆容寡淡,又用朱砂在额间绘上红梅花钿。
可惜貌美不过须臾,哑奴端了鸡汤过来,平心而论,这汤炖得十分入味,色泽金黄,醇香扑鼻。但我看着飘在上面的一层油水,胃里猛然一阵翻江倒海,再忍不住,匆匆放下碗冲到外面院墙边吐。
一道黑影如椋鸟般掠过,纵身几个起落,瞬间赶到我身边。
「大夫。」
他语气冰冷,一剑横到追出来的哑奴颈上,把老妇人吓得面如土色,腿一软颤抖着下跪在地。
我蹲在花墙边吐得昏天黑地,感受着充满压迫的杀气,艰难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没事……本宫没有大碍。」
也不知宋骁做了什么,一股暖流顺着我后背涌进来,流到四肢百骸,浑身暖洋洋的,我慢慢觉得好受些,同他淡淡道:「孕吐而已,不用担心。」
我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他既是龙卫,自然知晓我和萧景承的那档子破事,堂堂公主不顾廉耻,和自己的皇兄睡到一处,我不知他用怎样的眼光看我。
我盯着地上那团脏污,自嘲地一哂:「看不出来吧,本宫也觉得自己腰身纤细,半点看不出来……本宫虽然没有驸马,但你应该听过那种有感而孕吧,就是走着路不小心踩了一个大脚印……」
身体蓦然腾空,我整个人被他抱起,他收了剑,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吩咐哑奴:「重新换两个菜过来。」
他冰凉如铁的护腕卡在我膝弯,其实是不大舒服的,但他抱得非常稳当,步摇的坠子随着步履摇晃,并没有缠在一起。
小暗卫还挺可靠。
宋骁把我放到榻上,我注意到他的下摆有一处脱线,或许是刚刚他来的急,在房梁钉子上挂的。
「给你补一下?」
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同宫里面大多数人一样,避我如蛇蝎。
「你嫌我脏吗?我只是好心想给你补一下而已。」
谁又能想到,这名像乞丐的女子便是京中赫赫有名的苑婠婠。
苑婠婠一边咽着包子,一边哭。
倒不是因为如今这落魄的模样,而是那为救她丢了性命之人。
时间回到两日前
苑婠婠醒来之时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她躺在一只木船之时,周围也都是水。
而这木船之上只有她与一名穿着麻布衣服的中年男子。
她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了,不再是前几日她穿得那件翠绿色的衣服,而是一件白色的麻布衣服,一股恐惧之感由然而来。
她紧紧拉住衣服的领口,不停的想往后退,但是身上实在没劲。
船夫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转过身来。
看一脸恐惧之色苑婠婠,他先开了口。
“姑娘莫怕,我受人所托,送姑娘前往执州。”
说着,便朝苑婠婠走过去。
看着他越发近的身影,苑婠婠更害怕了,饶是身上没劲,也挣扎着往后挪。
苑婠婠知道她这是被绑架了,越表现出害怕,那人只会越发高兴,得想个法子稳住男人,等靠了岸再寻时机逃走。
“大哥既然受人所托,想必也是为了钱财,小女子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几年来也存了些私房钱,只要小女子平安回到京中,那些钱财尽属大哥。”
苑婠婠的声音有多冷静,心中便有多害怕。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木船本身就不大,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那男子便已到了她的跟前。
拿出一粒药丸,塞在苑婠婠嘴里,药丸入口即化,苑婠婠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婠婠姑娘莫急,这药丸可解你身上的软经散之毒,我也并没有任何恶意。”
见苑婠婠伸手抠嗓子,想要把那药吐出来,急忙解释。
果然,吃了药丸之后身上好像多少有些劲了,有些相信男子的话了,但是看男子的眼神依旧有着防备。
苑婠婠眼中的防备男子也看见了,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苑婠婠。
“姑娘看完这封信就会明白。”
说完,便又回到船头继续划着木桨。
苑婠婠看着手中的信,心情有些复杂。
“姑娘,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小兰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若不是因为姑娘,小兰恐怕早已不再人世,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姑娘两次救命之恩。
姑娘也许记不得了,五年前姑娘便救了小兰一命,两年前又救了小兰一命,这或许便是姑娘与小兰之间的缘分吧。
前几日小兰无意间听到雅娘掌柜与她的贴身丫鬟秋容谈论待姑娘生辰过去,便会将姑娘的清白卖出。
小兰知晓姑娘自来十分珍重自个儿的清白,也向往外面的自由。
于是,小兰便出此下策,陈雅娘那人疑心重,向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唯有小兰一死,假装成姑娘的模样方能瞒过陈雅娘和莯坊众人。
姑娘莫要伤心,小兰已身患恶疾,早已时日无多,能用这条命换取姑娘平安,小兰纵然死了,也是值得的。
我让周叔将你送到执州,到了执州之后便忘了你苑婠婠的身份,重新取个名字,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切莫再回京了。
姑娘珍重,小兰绝笔。”
小兰。”
信中的内容早已被苑婠婠读完,此刻的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里也是一股感动与愧疚。
她未曾想到,自己的举手之劳,竟让这个女孩心甘情愿为自己去死。
“是我害了你。”
苑婠婠大声的哭着,泪水滴在她的衣服上,滴在船上。
周叔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雅知道,此刻再多的安慰都是无用的,苑婠婠压根就听不进去。
就这么任由她痛哭,也许,好好的哭一场就好了吧。
在寂静无声的山谷里,苑婠婠的哭声来回荡漾,显得十分凄凉。
哭着哭着苑婠婠竟晕了过去,吓得周叔赶紧上前查看。
他未能保护好小姐,若此刻苑婠婠再出了事,他如何面对老爷夫人,又如何面对小姐啊。
还好,她只是因为软经散药效还并未全部解除加上过于悲伤这才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儿便好。
“晕过去也好,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估计也差不多到了。”
在这河上行了三日,虽然夜晚也有靠岸稍息一会儿,但连着三日划桨也着实有些疲了。
靠着河岸休息大约一个时辰,便又开始赶路。
苑婠婠醒来之后便已经到了执州码头。
执州码头有官兵把手,外来人员需得“打点”方可上岸。
周叔走上前,递给领头的官兵一个钱袋
那官兵头子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十分满意,到也没有为难两人,就让人放行。
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岸上的几名男子看在眼里,几人相互递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点了点头便离去。
苑婠婠与周叔两人走进一家客栈,在河上几日,吃的都是干粮。
苑婠婠昏迷三日,昨夜又因为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未曾进过什么食。
周叔随意点了几个菜,见苑婠婠不动,眼神有些游离,今早醒来她便是这副模样。
周叔知道,她这是太过去悲伤,自己的丫鬟因为救自己而牺牲自己的性命,任谁也不好过。
“姑娘,那怕再伤心,也得吃东西啊,姑娘只有好好的,才不辜负小姐这番苦意啊。”
苑婠婠这才吃了东西。
吃好东西两人正欲离开,那客栈的门却关上了。
“两位想往那走啊。”
几名穿着普通的男子走上前来,看着两人不怀好意。
此刻,两人那里还不明白,这是进了黑店了,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这执州居然有这等黑店。
“你们想要干什么。”
周叔警惕的看着几人,看见他们手上的刀,他将苑婠婠藏在身后。
“乖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
其中一个长得很凶,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的男子恶狠狠地说。
躲在周叔背后的苑婠婠本就因为小兰之死神色有些游离,再加上此刻的处境,这让她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周叔听话的将身上的钱袋拿出来,因为他知道,如若不拿,这几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算你识相。”
刀疤男一把抢过周叔的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似乎让刀疤男不太满意。
“就这么点?”
说完,他看见周叔后面的苑婠婠,他也就不计较钱的事,突然邪恶一笑,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这姑娘长得倒是水灵,若是送给祁爷,祁爷一满意,保不准会赏赐我们什么宝贝。”
刀疤的话让周叔与苑婠婠心中一凉,如今对方人多示众,手里还有武器,他们俩人只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和船夫。
如今要想安然的逃走,几乎没有半分胜算。
“各位好汉有话好说,若是觉得这些钱财不够,那我修书一封,自会有人给大哥好汉送上门来。”
周叔只想先稳住这些人,然后再寻机会让苑婠婠逃出。
“钱我要,这美人儿我也要,哈哈哈,兄弟们,给我上,女的别伤着了,老的随便吧。”
看着几人向上扑来,周叔将看门的人撞开,将门打开之后,一把将苑婠婠推出去。
苑婠婠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到了客栈外面。
“快走。”
周叔还准备说些什么,身后的刀疤男便一刀砍在他的背后,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快走。”
这句话周叔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说完跪到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晦气,去给我抓住那个姑娘,记得,要活的。”
刀疤男嫌弃的看了看周叔已经断气的尸首哦,对着后面其他人说着。
那些人便又朝着苑婠婠而去。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看着朝她而来的人,苑婠婠在街上奔跑起来
边跑边叫,可惜,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那刀疤男一众人欺凌弱小便是常事,平日里见着她们都是绕道走的,而苑婠婠等人竟然去其客栈吃饭。
胆子实在太大了些,不是众人不想救她,而是不敢救啊,谁又会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见没人搭理她,苑婠婠顿时有些心凉。
好在平时也有练舞,这让她的身体比一般人要轻盈许多,跑起来也更快一些,不一会儿的时间,那几人便被她甩了一段距离。
她跑到一个巷子里,见那巷子角落里放着一个推车还有一些框,还有一些已经坏了的菜叶,上面围绕着几只苍蝇,味道也有些难闻。
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朝着那角落跑去,拿了一个框将自己的身子遮挡住。
虽然吃了软经散的解药,但药效却未完全消散,再加上方才体力消耗不小,苑婠婠这时便感觉有些累了,眼睛也不听话的慢慢合上。
就这样,苑婠婠睡了一天一夜。等她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了。
她将身上的框拿开,经过一天一夜烂菜味道的熏腌,她如今身上也染上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许是蹲的时间太长,她刚站起身来,便又立即摔倒在地,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她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但她依旧咬咬牙,从那角落走出来,往外走去。
于是,便到了先前苑婠婠看着别人吃包子时咽口水的那一步。
这一幕幕让苑婠婠泪不停的流,她不知道此刻她是在吃包子还是眼泪,只觉得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
“苑婠婠啊苑婠婠,都怪你,是你害了小兰和周叔。”
她自言自语着,此刻心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的她,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可都是小兰以自己的性命为她换来的,而周叔也因为救她而死。
今后该何去何从,苑婠婠不知道,这外面的自由似乎与她所想的并不一样。
她站起身来,失魂落魄的走着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没有任何目的的游走在执州的街头。
谁能想象曾经名震京中的苑婠婠竟落得如今的下场呢?
待她经过一个巷子之时,突然感觉后颈一疼,而后便不知人事。
………
经过几日不停的赶路,宋瑾一行人总算到了叙州,只不过天已没有半点亮色。
“这几日大伙都辛苦了,先在叙州休息一宿,明日一早再去继续赶路。”
宋瑾停下马,对着众人说道。
“是。”
几人随意找了个客栈,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房睡觉。
为了能够早日到达边关,连着几日的赶路,众人早已吃不消了。
如今吃饱喝足睡上一觉,人生美好也不过如此。
众人一躺下便睡着了,包括宋瑾。
第二日辰时,众人便又开始赶路。
经过一夜的休息,众人早已体力精神早已恢复,马的体力也是满满的,今日赶路的速度便快了许多。
从叙州去往边关需得经过一片树林,过了树林之后再经过一片荒废的草地那便就到了边关。
就当众人准备进树林之时,从那树林中走出七八个人。
其中一人最为明显,脸上有着一条丑陋的刀疤。
那几人也是起着马,不过,那刀疤男的马背上还放着一个头发散乱,衣服也很脏的人,似乎是一个女子。
那刀疤男看着宋瑾一行人,十分警惕。
就在刀疤男几人与宋瑾一行人即将擦肩而过之时,那被刀疤男放在马背上的人突然开始挣扎起来。
刀疤男见此,一记手刀下去,那人便又不挣扎了。
见宋瑾一行人没有追过来,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认识那个男人,但那男人却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刀疤男正在得意之时,却发现自己被包围住了。
那包围自己的人,正是宋瑾一行人。
“我与阁下并无怨仇,阁下为何挡我去路?”
“光天化日,竟然有这等强撸百姓之事。”
开口的是宋瑾旁边的男子,李端,也正是宋瑾最信任的下属。
刀疤男虽然胆子大,但看见对方人数比他们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到叙州再说。
看他们方才过来的方向,应该是刚从叙州出来。
从执州到叙州要经过这片树林,等他到了叙州,见了祁爷,再让人收拾这几人。
“这位大哥说笑了,这是我家的下人,平白无故疯了跑到了执州,我这才将她寻到,准备送回家中关起来呢,免得伤到其他人。”
刀疤男这句话让宋瑾一行人误以为真,正准备让道之时。
一条串着一粒绛红色红豆的手链让宋瑾放大了瞳孔。
这是……
随即眼色一冷,看向刀疤男众人。
刀疤男突然感觉身子一冷,随即对上宋瑾那毫无感情的眼神,恐惧之感顿时从心底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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