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锦书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知韫被问住了,客卿?公主府倒是养了不少客卿,但褚砚舟.....不合适。“算了。”她转了转玉珏,说道:“这第一件事,我要你拜鹿鸣书院山长卫如晦为师,参加明年的科举。”褚砚舟闻言心底一松,又有些失落。科举....自从父亲被牵连到争权夺利之中,获罪罢官后在归途中遭“匪徒”袭击而亡,他对这朝廷已然失望,根本不想参加什么科举。但他低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好。”秦知韫伸出手掌,“一言为定!”褚砚舟看着那莹白的指尖,半晌才同样伸出手掌,“一言为定。”两只手掌相抵,不过片刻又分开。秦知韫离开后,褚砚舟伸出藏在袖中的手掌,凑到鼻尖深深嗅了一口,还是浅淡的芙蓉香啊。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倏而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渐散,眼神又慢慢恢复一片冰凉。第二日,褚砚舟从...
《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秦知韫被问住了,客卿?公主府倒是养了不少客卿,但褚砚舟.....不合适。
“算了。”她转了转玉珏,说道:“这第一件事,我要你拜鹿鸣书院山长卫如晦为师,参加明年的科举。”
褚砚舟闻言心底一松,又有些失落。
科举....自从父亲被牵连到争权夺利之中,获罪罢官后在归途中遭“匪徒”袭击而亡,他对这朝廷已然失望,根本不想参加什么科举。
但他低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秦知韫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褚砚舟看着那莹白的指尖,半晌才同样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两只手掌相抵,不过片刻又分开。
秦知韫离开后,褚砚舟伸出藏在袖中的手掌,凑到鼻尖深深嗅了一口,还是浅淡的芙蓉香啊。
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倏而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渐散,眼神又慢慢恢复一片冰凉。
第二日,褚砚舟从公主府离开,去往鹿鸣书院。秦知韫只给他找了一本珍藏的古卷,让他带着当见面礼,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
卫如晦乃天下清流之首,是个刚直不阿、不慕权贵之人,能不能拜他为师,就要看褚砚舟自己的本事了。
京郊,皇庄。
秦知韫站在莲池边喂鱼,眠冬捧着一小碗鱼食在旁边候着。秦知韫随手扬一把鱼食,一群胖胖的锦鲤便争着游过来抢食。
“还是做鱼儿自在啊,天天什么也不用想,连吃的都有人喂到嘴边。”
“那也要是这莲池里的鱼儿才这么幸运,午膳时进了奴婢腹中的那鱼儿,估计不会觉得做鱼好了。说起来庄子上今日送了一批鱼过来,这季节酸汤鱼羹极开胃的,晚间殿下要不要尝尝?”眠冬一边把鱼食往前递方便她抓取,一边笑得娇憨。
“你啊,一天天就想着吃,我看你这半个月似乎又胖一圈了。”秦知韫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眠冬鼓着脸嘟囔,“哪胖了,宿秋姐姐今儿还说我是不是瘦了呢~”
秦知韫笑着摇摇头,宿秋怕是反着说话呢。
她这四个贴身侍女,锦书会武、性子清冷,穗禾擅理事、温和得宜,宿秋懂医、细致妥帖,眠冬爱捣鼓吃食、性情娇憨。年纪又最小,才15岁,大家都把她当小妹妹看,平日也最爱逗她。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穗禾面色沉着的向这边走来。
“殿下,出事了。”穗禾走到近前,行了一礼方道。
秦知韫疑惑的看下她,穗禾接着说道:“有人状告皇庄司事甘宁草菅人命,大理寺卿赵大人已受理此事,现正在庄门外求见。”
坐在正厅主位,秦知韫微阖双眼,听皇庄司事甘宁禀报着此事,大理寺卿秦詹坐在一侧也细细听着。
“....奴才的长子已至婚龄,三个月前,奴才找了媒人,相看了京城几家商户和秀才门第的适龄女子,与其中一李姓绸缎商已私下商定,下个月便去走礼。谁知,七日前,这家的小姐却自缢而亡,留下了一封血书.....”说到此,司事甘宁小心翼翼的抬头,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秦知韫,见她面无表情,又继续说道:“血书上却直指是甘氏仗势欺人,逼其父母应嫁,不堪此辱,乃自绝以示反抗....”
“李小姐自缢后三日,据说是她青梅竹马的情郎,也投井殉情而亡了。而这青梅竹马,是翰林院校书郎高家的独子,而高家主事人与兵部侍郎是姻亲。高家认为自己与李家早已有意结两姓之好,是甘司事仗势为子强取豪夺,才致使两个有情人双双丧命,于是便至顺天府状告,因此是涉及皇亲...顺天府便将此事移交大理寺。”大理寺卿秦詹不耐烦他担心长公主怪罪,半天讲不到重点,三两下吐掉嘴里的葡萄皮,坐正了向秦知韫说道。
这案件不复杂,只需弄清事情始末便可,但这甘司事是长公主的人,此事便涉及到长公主的名誉,这也是他接到状纸后便赶紧来了皇庄问询甘宁的原因之一,只是他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在庄子上。
“你与李家议亲之时,李家可有表现为难之处?”秦知韫看向甘宁。
甘宁连忙躬身,“绝无此事,那李家姑娘虽为商户女,但据说李家极其喜爱,自小便请了女夫子教习,琴棋书画皆精通。因此,为表重视奴才带着长子去了三回,那李家老爷夫人每回态度都是亲热的很,口口声声都是极为赞同这门亲事的!”哪是赞同啊,那老两口脸都笑皱了,巴结得很。
如今却倒过头来说他逼迫,真是令人不耻!
“那李家姑娘呢?她是何意可知晓?”大理寺卿秦詹捋了捋胡须,接着问道。
“这最后一次相看,李家姑娘隔着屏风与犬子见过一面,还收下了犬子赠的簪子.....这自然是愿意的呀。”甘宁苦着脸说道,这事说来也是他倒霉。这事一出,长子说亲都要艰难许多。
“那李家和高家目下是何要求?”秦知韫问道,总不能是让甘宁的儿子给他们赔命吧?
“咳...”大理寺卿秦詹犹豫了一下,才道:“这高家独子没了,断了香火,便提出要甘司事之子认其为干亲,尊高家子为兄、李家女为嫂,并为其守灵送葬....”
“欺人太甚!”甘宁肝火上涌,怒斥一声。
锦书横了一眼过去,甘宁才惊觉自己失态,忙道:“殿下恕罪,实在是这两家人太荒唐了!此事本就与甘家无关,纯属诬告,还敢提此等要求。”
“确实荒唐。”秦知韫眼神冷冷,本还觉得可能是几家之间有什么误会,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此事就是为了恶心她来的,想把长公主府的脸放在地上踩?
“商岐,去查一查这两家除了兵部侍郎外,还与朝中哪些人有联系,近日可有接触什么不对劲的人。”其实不用查,她大概也能知道是谁干的,小儿手段.....
暗处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侍卫,肩上扛着一把铁剑,眉目凛然,抱拳低声应道:“尊令。”
“皇叔。”秦知韫收回目光看向秦詹,“想必您也看出此事颇有蹊跷,也烦请皇叔细细勘察,尤其是两人的尸首定要仵作仔细勘验。早日查出事情真相,莫要堕了皇室颜面才好。”
“殿下折煞微臣了,此乃臣分内之事,定当还清白者一个公道。”秦詹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嘴上说着折煞,心内受用不已,他不过是宗室里一个远亲,皇室凋零才让他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这一声皇叔,倒是.....嘿嘿。
秦詹又细细问了甘宁一会事情细节,便告辞了。
秦知韫揉了揉眉心,一大早就处理此事,没好全的额头又开始疼了。
穗禾见此走到她身后,慢慢的给她揉起了头,“殿下不必烦忧,此事明眼人一瞧便有蹊跷,秦大人定会查清楚。奴婢也着人仔细留意外面的动向,定不会让污糟小人影响公主府的名声。”
稚鸢一边拉着她往坐席那边走,一边说着现在的集会进展,“你可来晚了,错过了刚刚的一出好戏。”
秦知韫一脸洗耳恭听八卦的表情,稚鸢将身体往她那边倾了倾,下巴朝对面扬了扬,秦知韫顺着视线看见一位惨白着脸坐在那的姑娘。
“就那钱采葭,方才走得好好的,帕子掉了,若是旁人捡到便罢了,嘿,你猜是被谁捡了。”稚鸢卖着关子,一脸你快猜的表情。
秦知韫配合的问了一句,“是谁?”
“安国公府小公爷。”
“啊...”秦知韫惊讶的呼出声,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秦知韫心中有几分波动。
“她红着脸问小公爷是不是捡到了她的帕子,可否还她。结果你猜怎么着?”稚鸢压着笑,“小公爷本来手背在身后拿着帕子的,一看见她旁边跟着的是柳容玉,居然走了几步将帕子扔在了花丛边。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没捡到。”
说完,稚鸢便笑得不行....一边憋着笑,一边捂着肚子,脸涨得通红。
“难怪那钱姑娘一脸惨白。”秦知韫无奈地笑,倒真像那木头桩子能做出来的事。
“她能跟柳容玉混在一起,就不冤。”稚鸢肯定的说道。
秦知韫点点头,那确实是。
她似有所感,转头看了对面一眼,正好与安小公爷盛子钰对上了眼,秦知韫微笑颔首,盛子钰却忽然垂了头,转过身往深处走了去。
“哎,盛兄,我这画你才指点到一半呢。哎.....哎。”旁边一公子朗声叫道,没想到盛子钰走得更快了。
秦知韫唇边漾出一抹笑,笑着笑着,这笑意却有几分恍惚。
雅集后面的事情不过是统一将画作都悬挂一处,由参加雅集的公子小姐们一同品鉴,每位手中都有三枝花可以投入自己喜欢的画作玉壶中,得花枝最多的便是今日的魁首。
秦知韫对此兴趣不大,还是跟着稚鸢一起将所有画作都欣赏了一遍,稚鸢也作了一幅玉兔捣药图,在她看来水平实在一般,但看着稚鸢期待的表情,还是将手中一枝桂花投入了她的玉壶。
“懿安~~你果然有欣赏水平。”稚鸢眼睛瞬间亮晶晶,“不过我今日没发挥好,下次我画幅好的送你。”
秦知韫眨了眨眼,她可以拒绝吗?
看了一圈下来,自小看惯了名家字画的秦知韫,觉得这些画作技艺过盛,却灵气不足,正打算将剩下的两枝花随意找个看得顺眼的投进去,却被一幅画吸引住了目光。
画上寥寥几笔,仅一枯枝,一明月,月下一人影,却极尽孤寂之感。
“天涯人也?这是谁呀?”稚鸢见她看着幅画看了许久,正想看看是哪位所作,见到这落款在脑中搜刮许久,也没想起来谁取了这个名号。
“这画未免有些苍凉了...”稚鸢正品评着,秦知韫已经将剩下的两个花枝投了进去。
“殿下很喜欢此画?”冷不防身旁传来一个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却是盛子钰。
“画面苍凉,却情思无限,是幅好画。”秦知韫偏头,眼神中带着疑惑,这应该不是出自盛子钰之手吧。
盛子钰看出她眼中的含义,笑着解释,“可惜不知作者是何人,笔力苍劲,画工卓绝,若有机会盛某倒是也想结识一番。”
“有缘自会再见。”秦知韫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欲走,这一世咱俩还是别太多牵扯为好。
“.....殿下。”盛子钰却有些急切叫住了她。
秦知韫礼貌地停下,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何事?”
“殿下..”盛子钰触及她的目光,只觉呼吸微乱,“殿下,二十八是我祖母的生辰,家母应已给公主府下了帖子,不知殿下.....可有空前来。”
秦知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青年紧张的神情和微红的耳廓,还是回绝道:“那日我要去相国寺为母后祈福,请转告安国公夫人,懿安会备好贺礼,便不去叨扰了。”
说完秦知韫便扯着在一边看戏的稚鸢走了,盛子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失落的垂下了眼帘。
在西涧园玩了大半天,乘着马车回公主府经过东大街时已至黄昏,秦知韫在车上昏昏欲睡,却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穗禾掀开车帘,却见前方街市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殿下,此处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混乱,不如改道西街回府吧?”
“遣人去看看何事。”秦知韫半眯着眼睛靠在软枕上,“若是遇到闹事的,直接整治了便是。”
“是。”
半刻钟后,穗禾随护卫一同去打听了之后,带着一半郁卒一半幸灾乐祸的表情回了马车。
“咳,出事的是那柳容嗣.....此事说来,许是殿下会高兴,又怕污了殿下耳朵...”穗禾有些犹犹豫豫的道。
秦知韫一听便来了兴趣,霎时坐直了身子,“不必顾忌,快说。”
“听围观的百姓说,只听南雁楼二楼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抬头便见二楼栏杆断裂,两道人影便从二楼掉了下来。周围的人看见,还怕人受重伤赶紧便要围上去救治,谁知却看见两个男子光溜溜的.....屁股....”穗禾说到这停了停,还在思量后面的话该不该说,却见秦知韫一脸兴致勃勃,“还有呢?不就是柳容嗣的那点事嘛,放心说。”
“咳,听百姓说....两人掉下来时,其中一位的那物什...都还是立着的。”穗禾越说脸越红,看见秦知韫一脸“啧啧啧”的表情,忽然有些惶恐的跪下,“奴婢失言,竟说这些话污糟了殿下尊耳,请殿下治罪。”
我的殿下啊,你这是什么感兴趣的表情,若是....那奴婢罪过就大了。
秦知韫摆摆手,让她起来。她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这都是小场面。想起之前锦书说的她来安排,“这便是你的安排?做得不错。”京城百姓和官员应该也很喜欢这个乐子才是~
却见锦书一脸疑惑,“这还真不是奴婢的安排,奴婢本是想安排他与人....的时候,借机让几位不对付的大人撞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谁知今日.....”
秦知韫掀开车帘往那边看了看,人影窜动,看不真切,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怪只怪柳相和柳容嗣得罪的人太多吧。
可惜没能亲眼所见,不然还能上折向皇兄哭诉一个惊扰皇族的罪名给他。
咦?这才隔了百步远,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不知前方何事喧闹,便前去观看,听闻此事,被惊吓到了不是很正常?
“往前走点。”她淡声吩咐道。
没发现在马车对面的一个酒楼里,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自斟自饮,心情颇好的望向南雁楼的方向。
“舅舅不必管我从何处得来,我只能说,这上面所写,无一虚言,舅舅可自行查证,小心便是。”秦知韫饮了一口茶,神色郑重地道:“这些我交到舅舅手上,不为别的,只为舅舅知晓多些,或可避祸。至于哪些可用,何时用,舅舅可多加斟酌。”
这些一部分是上辈子被揭发出来的,一部分是朝堂混乱之时互相攀咬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摄政之时为了有名有实找人查出来的,都是这朝堂上上下下多位官员的把柄。
用得好了,便是一把利刃。
沈齐益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他多年守边,已三年未归,此次还是恰逢母亲寿宴和回京述职,才得以归家。
但三年前离京之时,秦知韫还是懵懵懂懂、柔和可爱的贵女,如今却变得沉静许多.....
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皇后崩逝,新帝登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却非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没有母亲庇佑的公主,想必活得也艰难吧.....
“安安....”沈齐益眼中心疼的光一闪而过,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这样也好....这些东西,舅舅会好好琢磨的。你别担心,有沈家在一日,定会护你一日的。”
这话其实有些僭越,但秦知韫自小便跟沈家关系好,闻言却是有些感动。
“懿安还有一事需问舅舅。”秦知韫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前世沈家军便是因此后力不继才败的。
“如今,大军每年的粮草可是时时拖延?”
沈齐益奇怪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粮草之事,却也直言相告,“前些年尚好,近几年不止拖延,能给三之其二就算不错了。”
将士们粮食不够,只能在敌军犯边少时,安排将士进行轮种,但西北贫瘠,产出也少,勉强够支应罢了。
若是遇上长年累月的战役,怕是.....
“近年多处受灾,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粮食没有往年多也是正常。”沈齐益只能这样劝说自己。
总不能说当今皇上治国不如先帝,生活又奢靡,国库空虚吧.....
“我听说海外有一种作物,耐寒耐旱,出产颇丰,若能找回来,在西北种植成功,或许大军粮草对朝廷的依赖会减少许多。”秦知韫想起多年后一出海船队带回来的各种种子,有一种倒是合适。
“哦?真有此物!”沈齐益眼睛发亮,“但海外千里万里远,海匪横行,谈何容易呀。”
“舅舅放心,此事交给懿安便是。”秦知韫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沈齐益心中微动,“你是想......”
他皱着眉摇摇头,“海外凶险,安安你别冒进了,只为这个的话不值得。”小姑娘在家好好玩几年,待找个合适的夫婿安稳度日也就罢了,哪里能去做这么凶险的事。
“舅舅莫要担心,懿安手底下能人多着呢。”秦知韫眼神坚定,“何况也不全是为了舅舅,懿安有别的打算。”
沈齐益与她眼神对视良久,发现她真的不像几年前的模样了,恍惚间竟有了几分皇后当年随先帝出征时的风采。
“此事我倒是挺感兴趣,若不是不日便要跟父亲回西北,真想与表妹一同筹建。”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沈言翎忽然道,神色中颇为遗憾。
“表兄若是有兴趣,不如给表妹我支持点筹建之资?”秦知韫眨了眨眼睛,一脸戏谑。
银子她不缺,但谁知道要多久才能成功,银子总是多多益善的好嘛~
“你呀~我就这点娶媳妇的本钱。”沈言翎笑着摇了摇头,“得得得,都掏给你。”
“还娶媳妇钱?整天就知道跟军营里的兵油子混着,你娘给你相看的几个闺秀,你都推三阻四的!”沈齐益没好气地喷道,见沈言翎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吹了吹胡子又看向秦知韫,“海运一事,花费巨大,且凶险万分。你有此志,舅舅不阻你,但还是小心为上。”总归就算折腾失败了,有那些田产铺子,下半辈子也无忧。
沈齐益起身从书房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玉珏,“我有一旧友曾炙,曾随船出海游历,或许与你有助益。”
秦知韫眼神一亮,“多谢舅舅。”
刚把玉珏接过收起,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颗脑袋从门边探进来。“哎呀,父亲,大哥,表妹,你们都在呢?可叫我一番好找。”
“沈言嘉,你皮痒了是不是,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随着沈齐益一声暴喝,沈言嘉的脑袋啾的一下就缩了回去,门啪的一声关上。
门外沈齐益的亲卫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都说了将军跟大公子和公主在里面议事,二公子偏要自行推门,这下好了....连带着他也要受罚了,嘶......屁股都开始疼了。
沈言嘉尴尬的朝亲卫笑了笑,整了整衣冠,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父亲....”
“滚进来!”
“哎~”沈言嘉屁颠屁颠的打开门,进门便听到一阵风声,他条件反射的往左一壁。
“啪”一个杯盖掉在了地上,没碎,哐哐当当的转着圈圈....
沈言嘉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还好...
“父亲....你好好说,别动手....我真有点事....”
沈齐益额角直抽抽,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有事快说!”
“额,那个....你们谈完了吗?我找懿安表妹有事......”沈言嘉扯出一个笑,瞅了瞅他爹,又瞅了瞅秦知韫。
沈齐益闻言怒上心头,“你的礼仪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滚出去!”大小伙子找表妹有事,也不怕影响安安的闺誉!
“哎.....不是....”沈言嘉还想说什么,窥见他爹的神色,悻悻地退了出去。
“安安,你别理他,这小子脑子就缺根筋。”一个武将世家的男子,天天不舞刀弄枪,却跟一堆木头称兄道弟....简直有辱家门!
“舅舅别生气,二表兄生性纯良,机敏灵巧,舅舅该高兴才是。”秦知韫安慰道。
沈齐益....表示没有被安慰到,文不成武不就的,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哎,这翰林院虽然许多是有家眷送饭的,但孤家寡人在京城待着的也不少,这饭堂的饭每日限量供应,这卤鸡腿可是大师傅的一绝,来晚了就吃不到了。
用餐时,还不时有些官阶差不多的同仁与褚砚舟打着招呼。
“行云兄,上次我去野钓上了一尾足足八斤重的白刁,回去可在内子面前扬眉吐气了,多亏你教授的上鱼之法啊。下次咱们再一同去啊!”
“行云兄,说好的下回休沐咱们一起去打马球的,可别忘了。”
“行云兄....”
褚砚舟一一微笑回应,周祺洛在一旁看着暗暗感叹,行云兄的人缘真好啊。
晚间,褚砚舟与住在附近的最后一位同仁告别,唇边的微笑倏然收起,应付人可真累~~
走回住处,陈犷便迎了上来,“公子,您看谁来了?”
一名中年儒士从内屋走了出来,单膝跪地,“公子,属下幸不辱命!”
褚砚舟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有几分欣喜,走过去扶起他,“白先生总是如此多礼,一路辛苦了。”
白江起身,捋了捋胡须,“公子去年进京后,交待属下做的事,属下都办妥了。另外,黑风山的那批人,也都收归无衣盟,当然有些不听话的都送去该去的地方了。”
褚砚舟点点头,走进屋中,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白江,一杯递给陈犷,“多谢先生劳心了,如今许多事我身份多有不便,以后还需两位多费心才是。”
“若不是公子相救,属下还不知到哪投胎了,公子与我,有再造之恩。公子尽管做自己的事,不便出面之事,便交由我二人便是。”白江一脸激动,将茶水一饮而尽。
陈犷端着茶杯喝完,睁着一双虎目,“就是,公子与我们说这些作甚,都是应该的。”
........
另一边,秦知韫看着秦风传回来的信,露出满意的笑容。信上说,近海的海匪都已肃清,而他们船队颇大,会武的好手也多,到了远海地界,一般的海匪也不敢轻易动手,便是有些不长眼的,也都被逼退了。
他们运去的大昭丝绸、茶叶等物品都已售卖一空,只等着购置海外之物后便回程。
信的落款已经是两月之前,想来现在已经快要返程或正在返程途中了,想来最迟七月中旬就能见到船队到港。
她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正好八月初便是皇兄的生辰,她这也算是言而有信了吧~
第二日,秦知韫约了稚鸢去相国寺上香。
这小妮子的婚事已经定下,秦知韫看着稚鸢红扑扑的小脸蛋,“哎呦,这才提起人家的名字,就脸红成这样,要是洞房花烛夜,不是要变成猴子屁股?”
稚鸢红着脸啐她一口,“你真不知羞,张口闭口什么什么夜的!哼,不理你了。”
秦知韫看着好笑,知色慕少艾,少女心事啊最是动人了。
稚鸢忽然又叹了一声,“可是江南好远啊,走水路都要一个多月,要是嫁人了,我可能好几年都见不到你们了。我娘为什么给我挑个这么远的亲事,她就不怕日后太想我嘛~”
“这门亲事也是稚夫人精挑细选的,你这性子啊,不适合京城这些名门大户,规矩太多。不如去江南,远是远了点,但到底自由许多。再说有定国公镇着,那陆家也不敢对你不好,稚夫人也不怕你会受委屈。”
“那倒是,再说我也不是个会受委屈的性子,谁若是给我气受,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稚鸢捏了捏拳头,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姐。
锦书觑她一眼,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静静地跪坐于秦知韫身边,拨了拨暖手炉中的炭,“不过是看在同为女子,生活艰难的份上,能多助便多助一分罢了。”
如她,若不是长公主援手,怕是在家中获罪之后,只能在教坊司被达官贵人取乐了。
秦知韫想着方才的场景,心中若有所思。
车架慢慢驶动,刚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锦书刚想把暖手炉递给秦知韫,车一晃手炉差点磕到秦知韫手上。
“张大,你不想要这份差了不是?”锦书眉目冷凝,开口斥道。
“殿下,锦书姑娘,小的该死,惊扰了殿下。”外间车夫张大战战兢兢的回话,“只是....这小姑娘突然冲过来,小的怕撞到人....”
锦书闻言一愣,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却见刚刚那个女孩子跪在马车前面,眼神直直的看向马车内,见帘子掀开一点,便重重的磕下头去,“求贵人收留,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贵人,求贵人收留!”
锦书还来不及阻止,小女孩就已经连续磕了十几个头,额头一片青紫,渐渐渗出血来。
锦书眼神往旁边扫视一圈,那对母子已经不见踪迹。
她心下有些恼怒,这竟是直接将女儿抛下了,死皮赖脸要把女儿塞过来,把公主府当什么了!
当下恨不得把给出去的银子都拿回来。
“我方才已与你母亲说过,银子给你们,人我不要,那银子够你们生活几年了。”语气不如刚才温和。
女孩瑟缩了一下,却挺直了背,麻木的眼神里带了一丝希望,“求贵人收留,那是我的继母,我爹死了,她本来就不想管我,多谢贵人给银子能让我爹入土为安,也让我弟弟能有银两养活。但我若是跟着回去...怕是又要吃不饱穿不暖,说不定还会再被卖一次,我不想嫁给村头五十岁的跛子....求贵人发发善心。”
她说得颠三倒四,锦书听得有些冒火,敢情她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竟是这样的吗?
当然也不是这女孩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公主府绝不能收来路不明之人,她刚想说什么,却听身后秦知韫说道,“先带回去吧,安置在城外庄子上,查明底细再说。”
一个小姑娘跪在马车前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欺压百姓呢。
而且,这个姑娘的眼神,很像当年她从西南逃出时遇到的那个给她馒头的女孩,就当是谢谢当年那个女孩了。
女子存世艰难,这两辈子她可以说是感慨颇深。
脑子里的那个想法也越来越清晰,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女子慢慢地提高地位,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想试一试。
秦知韫回府后细细想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拿着一叠厚厚的纸进了宫。
“你想办女学?”顺庆帝刚刚下朝回来就被秦知韫堵在了无极殿,此刻端坐龙椅上翻阅着秦知韫递上来的那一叠纸,随意翻了前面几页,便问道。
秦知韫对着他深深一拜,才道:“是,前几日懿安在街上搭救了一位小女孩,只因是女儿,便不得家中重视,即便是给了银子给她的家人,还是被继母丢弃不欲养育。”
顺庆帝目露疑惑,然后呢?
“懿安这几日也了解了一下贫苦人家女孩的生活,不是早早地被发嫁换回一些聘礼,来给家中儿子娶媳妇,便是没日没夜的在田地间劳作,换一份家中的稀粥馍馍。家中稍微能过得下去的人家,都会掏些银子哪怕让儿子只认得几个字,或是送到工匠处学个本事谋生,但女孩却几乎没有识文断字或是学一技之长的机会。若是家中遭逢变故,这些女子几乎无法仅靠自己的便在世上存活下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