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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的小通房苏清婉林冷殇后续+完结

魔域画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薛姨母和清婉顿时收了忧伤的情绪,因苏乾一直愧疚将清婉卖进了将军府,若是听得她被迫做了小通房,不知又要自责到何种程度。两人便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那伤心事,露出个笑脸来。因今年苏护入了学,清婉再过几年也可赎身出来,苏乾出摊干活更卖力了。女儿长大了,跟父亲本就话少,苏乾问问清婉日常,得知一切照旧安好,便安心的点点头。“你赎身的银子,只管放心,我这已存下不少,再过四年必能凑齐赎你出府”。清婉有点想落泪,爹爹疼她,姨母懂她,这样温暖的小家,她何尝不想快些出来。在将军府,二少爷欺负他,王夫人逼迫他,她还得露着笑脸,小心伺候着。只是出府艰难,陪父母用过午膳,还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又得回府了。琼华阁内,王嬷嬷屏退了寝室中的丫鬟,才压低声音向王夫人禀告。“...

主角:苏清婉林冷殇   更新:2024-11-23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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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婉林冷殇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子的小通房苏清婉林冷殇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魔域画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姨母和清婉顿时收了忧伤的情绪,因苏乾一直愧疚将清婉卖进了将军府,若是听得她被迫做了小通房,不知又要自责到何种程度。两人便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那伤心事,露出个笑脸来。因今年苏护入了学,清婉再过几年也可赎身出来,苏乾出摊干活更卖力了。女儿长大了,跟父亲本就话少,苏乾问问清婉日常,得知一切照旧安好,便安心的点点头。“你赎身的银子,只管放心,我这已存下不少,再过四年必能凑齐赎你出府”。清婉有点想落泪,爹爹疼她,姨母懂她,这样温暖的小家,她何尝不想快些出来。在将军府,二少爷欺负他,王夫人逼迫他,她还得露着笑脸,小心伺候着。只是出府艰难,陪父母用过午膳,还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又得回府了。琼华阁内,王嬷嬷屏退了寝室中的丫鬟,才压低声音向王夫人禀告。“...

《庶子的小通房苏清婉林冷殇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薛姨母和清婉顿时收了忧伤的情绪,因苏乾一直愧疚将清婉卖进了将军府,若是听得她被迫做了小通房,不知又要自责到何种程度。

两人便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那伤心事,露出个笑脸来。

因今年苏护入了学,清婉再过几年也可赎身出来,苏乾出摊干活更卖力了。

女儿长大了,跟父亲本就话少,苏乾问问清婉日常,得知一切照旧安好,便安心的点点头。

“你赎身的银子,只管放心,我这已存下不少,再过四年必能凑齐赎你出府”。

清婉有点想落泪,爹爹疼她,姨母懂她,这样温暖的小家,她何尝不想快些出来。

在将军府,二少爷欺负他,王夫人逼迫他,她还得露着笑脸,小心伺候着。

只是出府艰难,陪父母用过午膳,还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又得回府了。

琼华阁内,王嬷嬷屏退了寝室中的丫鬟,才压低声音向王夫人禀告。

“苏清婉那丫头从庄子上回来了,还连着几日晚间侍寝”

王夫人此刻已卸了装饰,坐在梳妆镜前,她摩挲着手里的发钗,若有所思。

“看起来胆小蠢笨的丫头,却比秋月有福气”

王嬷嬷拿起桌上的檀木梳,梳理着王夫人的青丝,附和道:“可不是么,要不是那秋月不顶事,二少爷早就……”

听到秋月这个名字,王夫人转头狠狠盯了她一眼,示意她慎言。

王嬷嬷自知失言,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回去半句,如今这位二少爷,行事滴水不漏,越发的难对付了。

琼华阁是否混进他的耳目,也未可知,如今房里虽然只有她们主仆二人,说话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王夫人这边,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只是想起了秋月,嬷嬷不该用这种语气编排她。

那是她一手调z教出来的丫头,有样貌,有野心,她对这丫头寄予厚望。

却不曾想,交予她的第一件事就办砸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让对方捏住把柄,她逼不得已只能用毒药封了秋月的口。

毕竟是从小跟着她的丫头,心里还是有几分情谊的,思及此,王夫人喃喃道:“可惜了秋月那丫头”。

王嬷嬷这才看出来,王夫人是对秋月有着一份愧疚。

便顺着她的话茬安慰道:“夫人待秋月是极好的,只是那丫头没这福分承受罢了”

王嬷嬷担心的,却是那二少爷如今羽翼已丰,怕是已然发觉上次的事。

他不敢明面上对夫人怎么样,要处理她这个嬷嬷,却是易如反掌。

先前将她禁足,不准踏入定安院半步,便已是个警示。

若是那日,秋月能将二少爷留在小屋内就好了。

屋里燃了更重的迷情香,配上那活血的毒药,事毕只要哄着他再喝下一盏冷酒,就能废了这位庶子。

饶是他再有厉害的军功傍身,绝了子嗣缘的男人,便是废物一个,在夫人的手心里翻不出浪花来。

王嬷嬷深知夫人对那庶子的痛恨,便提醒道:“那二少爷,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

王夫人面上看不出异常,手中却发狠的拧着发钗上一粒粒的珍珠,直到发钗上只剩下个光秃秃的杆来,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发泄出来。

她对自己人有心善的一面,对伤害自个儿的人,也是不除不快,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

王嬷嬷默默的收拾了梳妆台上的一堆废材,静静的退了出去。


谢婆婆简单跟清婉介绍了下庄子,又将给今日工作的内容演示了一遍,便准备安排清婉上工。

她在清婉周身打量了一圈,这身装扮,端的像是门户里出来的小姐。

“姑娘这身,可不像是来干活的,随我去换身衣裳再干活吧”。

清婉便回屋挑了件灰扑扑的粗布衣裳,又戴上口罩,才随谢婆婆进了果园。

进了果园,清婉有些失望。

园子里没有怡然自得,晒着太阳养老的嬷嬷,也没有炊烟袅袅,追逐嬉戏的孩童。

只有晒得黑黢黢的婆子,又瘦又脏,脸上挂着因过度劳累而留下的倦容。

一望无际的果园里,没有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本该养老的婆子,成了打理果园的主力军。

园子里主要种的是枣树和梨树,那枣树还好说,梨树就难伺候了。

一人多高的树上,挂着半青不熟的果子,果子多汁,正是最招虫咬的时候。

偏偏今年的虫害格外严重,为了有个好收成,须得在果树上撒药水,就跟给花浇水似的。

这么大个园子,就几个年老的婆子在干活,烈日炎炎下,戴着口罩在除虫。

清婉远远闻着,那药水味刺激呛鼻,虫子是被熏晕了,人也会被熏得晕乎乎的。

更难受的是,旁边还有巡逻的监工,遇到那偷懒的,或者实在劳累的干不动的婆子,便是一顿猛抽。

监工的人倒是气力十足,用鞭子抽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正值壮年的监工,跟孱弱的婆子,形成鲜明对比。

清婉见着这些麻木工作的婆子和死气沉沉的果园,心中虽有失落,还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不过身体劳累些,苏清婉你给我挺住,熬过这几年,就是自由快活的日子。

这除虫的活,谢婆子教的简单,自己上手后,才发现没那么容易。

提着药壶给梨树驱虫,那药水味相当刺鼻,就算戴了口罩,也能隐隐闻到那熏人的味道。

被熏晕的虫子往下掉,掉在地上后,还得用竹筐捡起来,再集中焚烧处理。

且不说那虫子的恶心,单是那药水的味道,就让人晕晕乎乎,食欲全无。

干活的时候,清婉还想找人聊聊天,一开口就呛的不行,只能闭了嘴,等闲了再打听其他吧。

这活连着干了五日,清婉只觉脑子嗡嗡的,吃饭也似要呕吐,像是中毒。

有经验的谢婆婆,给她灌了一碗黑绿黑绿的汤汁,这种晕乎乎的感觉才稍微好受些。

谢婆婆翻了翻她的口罩:“这可不中,太薄了,容易中毒”。

她从房间里翻出几个厚实但脏乎乎的口罩给她:“用这个”

清婉实在难受,便想歇会,她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谢婆婆见这情形,指了指旁边的监工,劝慰道:“姑娘,咱这可歇不得,等虫咬了果子,咱们明年都得喝西北风”。

清婉强撑着病体起来干活,虽然口罩戴着闷热,到底是把药水味给隔绝了。

只因动作稍慢了些,就被监工的抽了几鞭子,背上火辣辣的疼,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慢慢的跟庄子上的人熟络之后,这庄子上的运作,清婉也算理清了一些。

这里干活的婆子是没有月例银子的,柴米油盐,生活日用都是自给自足。

这唯一的进项,便是卖果子,果子卖得好,明年便能应付下去,果子收成不好,明年饿死都有可能。

等果子熟了,主子那还会抽去七成,剩下的三成才是几个婆子一年的吃穿用度。

这里干活的婆子都很朴实,没有那些个勾心斗角,因为大家都没有那个时间。

一天到晚就是除虫,干完活倒头就能睡着,因为太累了,在这里,忙着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正事。

清婉在这里肉眼可见的瘦了,黑了,每天的吃食多是清粥青菜,两个月就吃到过三回荤菜。

她开始怀念在将军府吃酸辣鱼、粉蒸肉,研究油泼面的日子了。

不过只要想到再熬几年,就能自由的出府,心中便提着一股希望,工作起来也有干劲。

除了清婉,这里干活麻利的还有个姑娘。

头几日里,清婉竟没认出她来,初荷原是王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之前大小姐嫁人时,王夫人想将她指给大小姐做陪嫁丫头。

不知何故,最后陪嫁丫头没当成,被送到庄子上来了。

磋磨了这些年,不到三十岁的姑娘,看起来如四十多岁的妇人般,鬓边已生出白发。

清婉跟她相熟后便打听起来。

“姐姐到了出府的年纪,怎的还在庄子上受累?”

初荷早已在这认命,她苦笑着摇摇头。

“年纪是到了,可凑不出赎身银子?”

清婉也好奇,赎身时要准备多少银子?

父亲送她进来时,收了将军府十两银子,她猜想,赎身银子最多也就是翻个倍,二十两足矣。

“姐姐在大夫人处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凑不齐赎身银子”

“赎身要一百两,在府里当值这么些年,月例银子才存了二十两,后来家中弟弟娶妻,这二十两也被挪用了”

说罢,初荷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只能老死在这里了”

听了这些,清婉晚上睡不着了,初荷的话,深深地刺破了她心中的美好希望。

初荷是二等丫鬟赎身银子就要一百两,自己是一等丫鬟,岂不是要一百多。

她在府里做了十三年丫鬟,月利钱只存下三十二两,出府时,主子们赏的东西,一概被扣下了。

若在这待五年,别说存下钱,能不花老本就很不错了。

家里之前说能帮衬些,最多也就二十两,还是一大家子省吃俭用的积蓄。

弟弟还小,读书尚需用钱,这挪用家里的积蓄,后头肯定是要还的。

若是出去就马上嫁人,还能收些聘礼,嫁人之后可以慢慢还。

可是五年之后,又黑又瘦,年纪大了拖着病体的她,还会有人愿意下聘迎娶吗?

这跟之前设想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完全脱离了轨道,清婉还在盘算着怎么凑足这一百多两,外头传来了紧急的叩门声。

“清婉,姜嬷嬷病的快不行了,你去替她写封信吧,咱们庄子上就你识字”

初荷急匆匆的跑来,眼角带着泪,像是刚刚哭过。

清婉只在三小姐处粗略的学得几个字,既是老人的遗愿,只能硬着头皮上。

昏暗的房间内,姜嬷嬷卧在床榻上,只盖着床薄被,浑浊的老眼见着清婉过来,强提起一口气。

这位姜嬷嬷清婉在府里是见过的,以前在老太太跟前服侍过,比房嬷嬷的资历还老些。

清婉提起笔:“您说吧,我都写下来”

姜嬷嬷艰难的发音:“吾儿安好,娘已陪将军府的老太太过上清安礼佛的日子,吃穿不愁,只是老太太身边离不得人,往后不方便出府了,儿勿挂念。”

说罢,她又去翻旁边的被褥,半晌,才掏出个破旧的荷包来。

“手上留有碎银十三两,实在花不完,一并寄予吾儿”。

清婉写好信,又照着念了一遍,姜嬷嬷听了,只道了三声:“好,好,好”。

接着便有气无力的躺落下去,闭上眼睛,似乎已无遗憾。

交代完遗言的第二日,姜嬷嬷便咽气了。

清婉捏着手中的信纸,有些犯难,这寄信的地址,姜嬷嬷还未同她交代。

庄子上谢婆子来的最久,她便开口询问道:“这信该往哪寄?”

谢婆婆无奈的摇摇头:“姜嬷嬷的儿子早就被人贩子掳去了,她这是老糊涂了,不记得这一出了”

这信压根就寄不出去,只不过是姜嬷嬷的一份执念罢了。

清婉捻着信纸,想起家中老父亲,自己已有大年未归家了,不知家里是否一切安好。

本想写封信回家报个平安,可目前的处境,让父亲知道,只会让他们更担心。

手上的笔来来回回写了几句,都觉不满意,到底还是搁下了。

总归,房嬷嬷回家探亲时,会将自己的情况同父亲说清楚的。


满心期待的欢喜,一下子就散了,她随手将手镯塞进了箱子最底层。

这样的金镯子,于她而言是最无用的,金手镯过于张扬,不适合一个小通房佩戴,内有将军府的印章,拿出去变现也绝无可能。

小芸见主子赏下来这么好的东西,苏娘子随手就塞在了不起眼处,有些不解。

大户人家有第一次侍寝打赏的规矩,多是银手镯或银钗,苏娘子得了金手镯还是成对的,可见很是得宠,外头的流言果然不虚。

待用过午膳,清婉有些坐不住了,巴巴的盼了一晌午,王嬷嬷的避子汤还没送来。

她便命小芸去厨房请了谢妈妈过来。

“王嬷嬷以前都是上午就将避子汤送来了,怎么今日还不见动静”

谢妈妈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渍,她刚才正切着萝卜丝呢,就被请了过来。

经清婉这么一问,她便如实的答了。

“自从苏娘子落水后,主子爷就给王嬷嬷下了禁令,让她不准再踏入定安院半步”

原来如此!

“有劳谢妈妈了,您先去厨房忙吧”

既然王夫人不主动差人送来,这避子汤再去找她要便是个傻的,能躲着便躲着罢,将军府还能赏避子汤的,便只有老太太了。

清婉便由小芸扶着去了静安院,在院门口见着正在浇花的房嬷嬷。

见着久违的亲人,她露出个笑脸来,亲切的唤了声“房嬷嬷”

房嬷嬷放下手中的水壶,愣了愣,用手擦了擦眼睛,确认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丫头确实是清婉,才笑容满面的迎过来。

“清丫头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又黑又瘦的”

“庄子上是在太阳底下干活,样子不好看,其实挺健康的”

清婉心中惦念双亲,又接着问道:“我这一去庄子上就是三五月,不知家中近况如何”

“我上月才回去了一趟,你家里一切如往常,你姨母还问起,怎么这么久未回去,我只说你忙着呢,得空了就会回去的”

还好,父母不知道自己去庄子上的事,免了多少担心。

这么久了,也该找个机会回家看看了。

“多谢嬷嬷替我瞒着”

两人叙旧了一阵子,清婉才将嬷嬷拉到一旁,轻声问道:“老太太这,可有避子汤?”

嬷嬷上下打量了一阵清婉,虽是又黑又瘦,脸上的气色却还行。

听得她这么一问,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嬷嬷就知道,二少爷是看中你的,你在外头等着,我去问问老太太”

房嬷嬷进了趟内院,秉明了老太太,不多久便拎了副药材出来。

这避子汤的药材是府里统一采买的,得了老太太允许,去库房领便是了,倒也没花费多少工夫。

递与清婉时,嬷嬷心疼的悄悄嘱咐道:“这药喝多了伤身,主母没进门前,要躲着点主子爷的恩宠,懂不懂?”

清婉红了脸,低头嘀咕“我知道的”

待回到定安院,清婉命小芸煎了药,服过后,才安心睡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下雪了,她却穿着夏衣,冻得哆哆嗦嗦的。

一觉醒来,只觉身上凉飕飕的,后腰也跟进了风一般,怎么都捂不热。

往日里喝了王嬷嬷送来的避子汤,都是浑身发热想出去吹风,跟今日这反应大不相同。

清婉细细回忆了一番两碗汤药的味道,似也不对。

前者略苦回甘,今个儿从老太太那拿的药材熬的汤微酸带苦,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晓梦园内,清婉正蹲在走廊上浇花,大朵大朵的芍药开得红艳艳的,将她清瘦的身子都淹没了。

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不远处樱桃和另外几个负责洒扫的小丫头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低声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事。

“你听说了吗?秋月姐姐被二少爷打个半死,发卖出去了”

苏清婉动作停顿了一下,将身子压的更低,躲进花丛中,若无其事的往人群这边靠近,想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秋月姐姐不是老太太做主送过去的吗?二少爷能随意撵出去?”

“听说是秋月姐给二少爷下了药,她才爬了主子爷的床”

“不是下药,我听说是秋月姐外头有个相好,嫁祸给二少爷的”

“我不信秋月姐是那样的人,想来是二少爷不满意秋月姐,因为她是王夫人房里的人,随便找个由头给处置了”

“这倒是有可能,我听说二少爷在战场上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好些个商贩被他当做叛贼一刀了结了”

“可怜的秋月姐姐,结结实实挨了二十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去”

“快别说了,晚上该做噩梦了”

直至三小姐从屋里出来,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清婉听着这些个消息,一面惊惧不已,一面又庆幸自己当日选择了闭口不言,二少爷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暴戾可怕,对深宅大院的弱女子,竟能下得去手。

他们久在沙场的男子经二十板子算不得什么,可用在弱女子身上,能要去半条命。

待议论的众人都散了,清婉才从花圃间缓缓起身,由于太过专注,腿麻了也不觉。她在旁边的石凳上缓了缓,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刚才听来的消息。

晚上,苏清婉真的不敢一个人睡了,她叫樱桃过来一起作伴。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晚上她仿佛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门外还有人影晃动。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自己浑身是血,被人按着打板子,二少爷冷冷的瞧着她,仿佛看一条死狗般,冷漠又嫌弃。

从梦中惊醒,她头发都汗湿z了,清婉坐起身来,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才觉好受些,梦里那些个场景太过真实,她怕极了那个煞星。

后面,更震惊的消息传来了,秋月死在外头了!被打了板子,人牙子领回去打算第二日请个郎中来看看,秋月当晚就高烧不退,没熬到天亮就走了。

因秋月签的是活契,家里虽只有个老母亲和嫂子带着不足三岁的侄儿,竟也请了讼师报了官。

打板子执杖的小厮被喊去衙门问了话,只是走了个过场便回来了。

将军府王夫人拿出一笔抚恤银子,起初秋月母亲还不肯作罢,她嫂子见着银子,便一面喊着秋月妹子死的冤枉一面撤了诉讼。

因惊动了官府,一向不怎么管庶子的林大将军也动了怒,搬出家法,命人将林冷殇打二十板子,罚跪祠堂思过。

林冷殇没跪祠堂,自领了四十板子扬长而去,林老将军被气的拍桌子大喊:“逆子,逆子!”

这件事在府里迅速发酵,成了近日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少爷真是冷血无情,房里伺候的人也能下死手”

“他颇得圣上宠爱,连林大将军都敢忤逆,哎……”

“听说秋月死了,老太太还会挑人去二少爷屋里”有那不嫌事多的小丫头揣测。

各院容貌姣好的丫鬟,近日都战战兢兢,收了那打扮的心思,生怕被主子瞧上,指派给二少爷。

流言越演越烈,林冷殇性子暴虐,苛待下人的名声,烙印进了将军府下人们的心中。

苏清婉一面听着这些小道消息,一面又生出诸多疑惑。

王夫人御下甚严,此次流言却像是长了翅膀般,在整个将军府传开。往日里若是有那爱乱嚼舌根的,被主子碰上,势必要遭殃。

如今将军府下人们议论纷纷,却无一人受罚。

另外以秋月的性子,不会自愿去当通房,而且她跟二少爷本来就是清白的。

秋月如果不是自愿的,那……?

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牺牲的一直都是她们这些不起眼的下人。当日自己选择沉默,躲过这一劫,也是这么多年在将军府生活总结出的经验。

再过几年,谁还会记得秋月,就像前些年在花圃被毒蛇咬死的莹莹,再没人提起过。

安心做个伺候人的丫头,规规矩矩混到出府,就是老天对她最好的安排了。

再过两日,就是她出府与家人小聚的日子,这时候的她才是自由欢乐的。

每三个月府里会给下人半日探亲假,秉明了主子便可出府。

这两日苏清婉将手里的活盘了一下,加班加点赶制,总算是留了半日空闲出来。

出了将军府,清婉先去刘记铺子买了栗子糕,这个糕点小弟最爱吃了,又去布市给爹爹选了块青灰的料子,给薛姨母选了块蓝水的料子。

母亲去世后,爹爹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后来薛姨母(也就是母亲的亲妹妹)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夫家休回,在外婆的撮合下,爹爹娶了姨母,后来还生了弟弟苏世。

薛姨母待清婉格外亲厚,这些年,也算幸福和乐的一家人。

清婉此次回家,是想同薛姨母商定一件事。

清婉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只因在府上当值,便耽误了。

薛姨母已经陆陆续续给她相看过几个婆家,清婉本是拒绝的,还要五年才能出府,怕平白耽误人家。

有次回家探亲遇上进京的流民,她随身携带着些糕点,遭了流民哄抢,是一个路过的猎户高烈从踩踏的人群中救了她。

偏就这么巧合,薛姨母有一次给她相看的对象,就是这高烈,清婉想着报答救命之恩,就也没马上拒绝,只说再看看。

心想着若是人等不起就罢了,若是那高烈真心实意等她,待她出了府,便安心去跟他过日子。

虽然两家并未定亲过礼,也未交换信物,都是姨母同高大娘传话递的意思,在清婉看来,也算做一个默许的约定了。

如今她已非清白之身,出府的日子又遥远,自觉配不上高烈。

原本就是因救命之恩的一桩报答,也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此次回家便要秉明姨母,此前的约定不作数,莫要再耽误高烈娶妻生子。


清婉愣了愣,她被罚的事,竟这么快就在整个将军府传遍了。

她尴尬的答道:“被罚了跪,又泼了冷水,养了几天才略微好些”

主子爷用体温给她驱寒这种坏规矩的做法,自是不好跟丝禾提。

“外头风大,姐姐随我进屋聊”

“也好”

姐妹二人便拉着手,往清婉屋里去。

清婉将丝禾迎进里屋,找了个软垫给她靠着,才几个月没见,丝禾又清减了,眼神也黯淡无光,冬日里触摸到她的手,更冰凉了。

以前她不懂为何丝禾的手常年这样冰,现在她也是给人做通房的,那避子汤的功效已经了然。

常年喝着府里采买的烈性避子汤,体寒不过是早晚的事。

“小芸,你去将大夫开的两张方子拿过来”

清婉按照大夫的方子喝药,并未觉得身子有什么不妥,便想着给丝禾做个参考,兴许能驱了她的寒症。

小芸便从常用的柜子里,翻出盒子里的药方来。

“苏娘子说的可是这个”

清婉接过方子,浅浅对了一眼:“没错,是这个”

说罢,她便将手中的两张纸递给丝禾。

“姐姐,这个方子是外头大夫开的,你抄一份,这个是避子的,这个能养身子,你按方子抓药喝,这手凉的毛病定会有所改善”

做姑娘时,她们两本就无话不说的,现在都做了通房,清婉有好东西也不藏着掖着。

只是她不知道,这两张方子里的药,哪是寻常人能付得起的,喝一年就得花上百两银子,都够直接给她赎身了。

丝禾只淡淡的瞅了一眼方子,就将两张纸仔细的叠起来,递还给清婉。

她神情落寞,低语道:“多谢妹妹的好意,只是用不上了,身子早就喝坏了”

丝禾用手轻轻抚着肚子,往后这里,不管是可爱的小丫头,还是调皮的小公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自从王夫人断了她的避子汤,她就明白了。

这一年来,频繁的灌着那刺鼻的避子汤,她自个儿的身子,早就亏空了,如今月事一两日就干净了。

夫人不再赏避子汤,并不是疼惜她的身子,不过是不再浪费那几吊钱罢了。

清婉见丝禾这副神情,也明白了几分,她拉过丝禾的手,轻声劝慰。

“姐姐莫要多想,咱们还年轻,用补药仔细养着,会好的”。

丝禾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每每提及,还是忍不住伤怀。

两姐妹沉默了一会,丝禾才又淡淡的开口:“等过完这个年,我就要去庄子上了,三少爷明年要娶侯府的谢大小姐了”

这平淡的语气,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跟她无关一样。

少爷娶正妻之前,遣散通房是历来就有的规矩,待正妻进门了,那些个大度的正妻,会提议将通房接回来,抬个妾室。

当然,正妻少有大度的,即便有那大度的,夫家也会为表对新妇的尊重,拦一拦。

“那三少爷怎么说?”说到底能否回来,还得是爷们发话,新妇也得看夫君的意思。

“说待新妇进了门,再寻个机会接我回来,不过回来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在庄子上”

丝禾深知,一个不能有身孕的妾室,在这大宅院里又能熬几年。

一听丝禾想就留在庄子上,清婉急忙开口劝慰。

“快切莫说留在庄子上的话了,我去庄子上待了几个月,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除了干不完的活,还要挨打受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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