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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楚流徵萧靖凡全文

燕惊欢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伤了?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陛下这是关心她?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

主角:楚流徵萧靖凡   更新:2024-12-19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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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萧靖凡的武侠仙侠小说《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楚流徵萧靖凡全文》,由网络作家“燕惊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伤了?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陛下这是关心她?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楚流徵萧靖凡全文》精彩片段


伤了?

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

“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

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

“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

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

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

“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

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

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

陛下这是关心她?

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华殿来伺候陛下。”

她抬眸仰慕地看着面前长相妖孽的男人,眼底的情意快要溢出来,语气带着无限娇羞,“能伺候陛下,是奴婢天大的福气。”

若楚流徵在现场,必须得夸翠云一句勇士。

不知道上回对着暴君说这句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吗?

周元德在心里念了声佛。

他那番口舌算是白费了,这姑娘尽往死路里钻啊。

翠云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她也只会觉得是那些人脸蛋不够美,身段不够好,入不了顺光帝的眼。

为了今日,她苦练了整整一年,力求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顺光帝的面前。

如今她做到了,陛下都开始关心她了。

今日定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日子!

只要陛下喜欢她,她就不用再被人踩在脚下,谄媚讨好,伏低做小。

水头更好的白玉扳指,她想要几个就有几个。

楚流徵那样欺压奴婢的贱婢,她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命!

只要她能爬到高位,只要……

心中充满无限希望和憧憬,翠云维持着美丽的高难度姿态,微仰着头,情意绵绵地看着顺光帝,等着男人伸手牵她起来。

可牵手没等到,只等到一张风雨欲来的脸。

萧靖凡面色冷沉:“连规矩都没学好便敢到朕跟前伺候,当文华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地儿?王进忠这个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陛下息怒。”

周元德熟练地喊人将翠云拖出去。

“既然没学好规矩,送到浣衣局继续学便是,陛下仔细着龙体,气大伤身呐。”

萧靖凡冷眼瞧他,周元德赔着笑,捧上一盏热茶:“改明儿奴才亲自去内务府挑人,保准儿挑个礼仪规矩都好的。”

萧靖凡接过茶喝了一口,感觉味儿不太对。

规矩没学好,连泡茶也不会!

嫌弃地搁下茶盏,他没来由地想起楚流徵来。

虽然那女人总是在心里骂他,但泡茶的手艺确实不错,当值的时候总能送上合他心意的茶点。

“陛下!”初始的惊愕之后,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架着的翠云开始挣扎。

她辛苦筹谋打点,使了不少银钱才让王进忠的徒弟松口,将她调到御前伺候,哪里甘心就这么被罚去整个皇宫最苦最累的浣衣局?

“求陛下饶恕奴婢这回,奴婢一定好好跟着流徵姑娘学规矩,求陛下开恩!”

周元德唇角微动,这眼药上得,不就是在说她的规矩没学好都是因为楚流徵没教好吗?这是想将楚流徵一并拖下水?

他偷瞄着自家陛下的反应。

萧靖凡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朱笔接着批奏折。

翠云被堵了嘴拖出去,不多会儿殿外便再次安静下来。

萧靖凡在奏折上圈画一下,沉声道:“周元德,宣刑部尚书和刑部左侍郎觐见。”

“唯。”

*

“噗——”

习惯闲暇时刷八卦的楚流徵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不是,我这刚休息不到半天,翠云怎么就被罚去浣衣局了?竟连东西都不让收拾。

楚流徵拍拍胸口止住咳嗽,用意识拽住无形的进度条往下扒拉。

奉茶宫女翠云勾引顺光帝不成,反被顺光帝嫌弃规矩没学好,罚入浣衣局。内务府总管王进忠择人不善,被顺光帝斥责,差点被撸了内务府总管一职。

连最会见风使舵的王总管都被牵连了,翠云这是作了多大的死啊?

楚流徵瞬间觉得自己伤得真是时候,若是她在场,说不得也会被翠云连累。

果然苟着才是王道。

换个姿势躺着,楚流徵继续看八卦。

纯昭仪亲自炖了滋补鸡汤差人送到文华殿,顺光帝答应今晚去茂华宫与纯昭仪一起用膳。

哇哦!纯昭仪这是终于将秘戏图练好了,主动约暴君实战?

要是系统能看到视频……咳咳,有视频她也不看,正经人来的。

不过,在临幸后宫这件事上,暴君也算是个奇葩皇帝。

说他不近女色吧,后宫妃嫔还不少,个个都是美人来的。

说他好女色吧,他又放着后宫那么多美人儿不睡,一心扑在朝政上,与奏折相亲相爱,每个月去后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若非太后将人请到万寿宫劝了几次,恐怕连一个巴掌的次数都没有。

暴君还有个怪癖,即便临幸了嫔妃,也不会在嫔妃宫中留宿。召幸嫔妃也一样,完事儿就把嫔妃送走。

只除了初一十五留宿在皇后的长春宫中,其余时候,暴君都是单独歇在养心殿里。

守着一宫的美人儿,偏偏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这也是暴君子嗣少的原因之一。

想要多收获,那就得多耕耘。

不努力耕耘哪来的孩子?靠脑袋上的草原吗?

咂咂嘴,楚流徵刚想继续看八卦,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她。

“流徵姑娘可在?”

这声音没听过,陌生得很。

楚流徵起身往袖中藏了根磨利的簪子,先凑到门边往外瞧了一眼。

窗纸朦胧,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穿着,是个身量高挑的小太监。

她拉开门出去,“请问公公是?”

小太监脸上带笑:“姑娘唤我小元子便好,王总管命我来请姑娘去内务府说说话。”

内务府王总管……王进忠?

找她做什么?

楚流徵暗暗蹙眉,莫非是为着翠云被罚入浣衣局一事?

正想问仔细些,突然见小元子抬手一扬,一把粉末兜头朝她罩来。

楚流徵一惊,想屏住呼吸却已经晚了。

不讲武德啊!

眼前天旋地转,最终归为黑暗。

一小朵珍珠串成的珠花从发间落下,悄声掉在门槛内。


都说了,能在官场里混的,不管面上如何,内里那都是人精。

虽然钟皇后下令封口,但欣嫔的死讯还是隐秘地传到了某些人耳中。

欣嫔才死,紧接着李陆两家就满门被灭,其中说不定牵扯到什么天家丑闻呢。

渐渐地,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住口。

不说鸦雀无声吧,但确实安静了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统一看向上首的皇帝。

可真是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萧靖凡心情不错地换一只手支着头,狭长的眸子懒懒地朝周元德一瞥。

周元德立刻上前一步,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张大学士拿着笏板出列,“有关盐引一事,臣……”

*

在朝堂热烈商议盐铁贩卖新规时,楚流徵刚从太医院回来。

她早起去瞧了瞧夏巧茹的情况。

许是华清宫的人打过招呼,药房的管事太监允准夏巧茹养好伤之后再去药房当差。

如今夏巧茹每日在床上静养着,有小夏子帮她带饭打热水,不用干活,身上的伤恢复得还不错。

钱嬷嬷确实命人送了补品过来,虽然不多,但也比没有好。

楚流徵担心夏巧茹托人将东西卖了,将钱送回家里贴补,特意劝她该吃吃,该喝喝,把身体养好最为要紧。

夏巧茹舍不得吃,但拗不过楚流徵,只能答应下来。

楚流徵琢磨着得想法子再弄点上好的伤药来,虽然夏巧茹嘴上说不介意留疤,但楚流徵知道她心里定是介意的。

即便不为了旁人,也为了自己瞧着舒心不是?

心里存着事儿,楚流徵烧水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让炉子烫了手,手背上立时红了一大片,还烫起了两个水泡,在她玉白的皮肤上,瞧着很是骇人。

“嘶——”

将手泡在冷水里,楚流徵痛得直皱眉。

翠云担心地瞧着,“姐姐,你这样一会儿还怎么给陛下奉茶啊?”

“这不还有你呢吗?”楚流徵偏头看她,“一会儿我跟周公公说,让茉香姐姐替我两日。茉香姐姐是御前伺候的老人了,你安心跟着她便是。”

茉香也是御前的奉茶宫女,当初楚流徵刚调到御前伺候的时候,她还带过楚流徵一阵。

在楚流徵能独当一面之后,便被分了出来,和茉香一起带新人。

御前的奉茶宫女一共有四个人,分为两班,白夜交替。

顺光帝勤于政务,晚上熬夜批折子的时候也得有人端茶送水。

御前伺候的宫女更换得特别快,其中有碰上上位者心情不好拿宫女撒气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宫女自己生了往上爬的心思,攀爬不成反被发作,连条小命都保不住。

仔细想想,楚流徵也能理解那些想往上爬的宫女的心思。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都说权利是最好的春药,而皇帝就站在权利最顶端,手掌生杀予夺大权,能不引得人往上扑吗?

更何况暴君还长得跟个妖孽似的,才二十三岁,比起那些老皇帝,那对小姑娘的吸引力简直upup,不知翻了多少倍。

自打来了御前伺候,楚流徵便秉持着适当提点,绝不干涉的原则,百分百尊重他人命运。

对江晚棠如此,对现在的翠云也是如此。

周元德得知楚流徵伤了手,特意亲自赶到茶水房来。看着她抹了药还通红的手背,心疼得跟真的似的。

楚流徵只觉莫名其妙,将手往后藏了藏,心里有些警惕。

——这货该不会看上她想跟她对食吧?

宫里悄悄找对食的宫女太监不少,因着深宫寂寞,都想搭伙做个伴儿。

可楚流徵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她可以和系统作伴,每天吃瓜,一点都不寂寞!

“周公公,我这手伤着,若是在陛下面前奉茶,恐伤了陛下的眼。”楚流徵的唇角扯开一抹笑,客客气气地道,“我让茉香姐姐替我两日,等我手上的伤好了再回来伺候陛下。”

“姑娘伤了手,自该好生养着。”周元德转头对徒弟道,“小安子,去我屋里拿陛下赏的碧痕膏来给姑娘抹上。”

——自家陛下如今这般看重这位,去哪儿都带着,若是让这双玉手留疤,陛下怕是要剥了他的皮!

“不用,碧痕膏那般贵重,我一个小小宫女怎配?”楚流徵连忙推拒。

——周总管的药是这么好拿的吗?

——虽然她是想替巧茹弄些好药膏没错,但她没打算把自己给赔出去啊。

“都是陛下跟前儿伺候的人,姑娘跟我客气作甚?”周元德却不容楚流徵推拒,铁了心要尽快将楚流徵手上的烫伤治好。

——万一陛下管他要人,他不给个交待,岂能有好果子吃?

楚流徵推脱不过,只好收下,暗暗琢磨着赶紧找个机会将这人情给还了,可不能让这厮用人情拿捏她。

忧心忡忡地回到弄云苑,楚流徵跟茉香一提,茉香便答应下来。

“多谢姐姐。”楚流徵拔下头上的银簪插在茉香的发髻上,弯眼笑道,“姐姐与这簪子着实相配,就当我送姐姐的谢礼了。”

“你呀!”茉香抬指点了点楚流徵光洁的额头,“总是这般客气,谁也不欠。”

楚流徵笑笑:“承蒙姐姐教导,我欠得可多了,是姐姐人美心善不跟我计较。”

“就你嘴甜。”茉香仔细瞧了瞧楚流徵手背上的伤,蹙眉道,“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可得好好养着,留疤就不好了。御前伺候的事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交给姐姐我自然放心。”

*

文华殿内,顺光帝觉得今天的耳朵有点清静。

清静得他有些不习惯。

他抬眼环视一圈儿,没瞧见那道熟悉的倩影。

放下毛笔,两指屈起在书案上一敲,薄唇吐出一个字:“茶。”

周元德立刻朝殿外喊道:“换茶!”

翠云端着红木托盘走进来,恭敬地将茶盏放在萧靖凡手边,略带娇羞地瞄了他一眼,端的是媚眼如丝。

萧靖凡皱眉,这谁?

可怜翠云已经在御前当差两日了,竟然连脸都没被顺光帝记住。

“那……”萧靖凡想问楚流徵去哪儿了,可话刚起了个头,突然发现自己不记得那女人的名字。

叫什么流来着?

“周元德。”顺光帝决定不为难自己,呼唤自己的大太监。

周元德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手指点点茶盏,萧靖凡问:“那个谁呢?”

哪个谁?

周元德扫一眼茶盏,瞬间了悟。

“回禀陛下,流徵姑娘方才煮山泉水的时候不小心被炉子烫伤了手,恐伤了陛下尊眼,请了茉香姑娘代班,如今在弄云苑休息。”


萧靖凡起身向外走,在他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楚流徵立刻放下墨条揉了揉手腕,抬脚跟了上去。

周元德大睁着眼看着殿门,本以为能瞧见自家陛下抱着美人出来,结果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中间还能插下两个人。

周元德:“……”

他朝楚流徵投去恨铁不成钢的一眼。

他方才分明瞧着陛下有意,如此大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

楚流徵:“!!!”

我去!刚才周公公在跟我抛媚眼?

萧靖凡脚下一滑,差点被门槛绊倒。

“陛下!”周元德赶紧冲过去扶。

看着面前这张胖脸,萧靖凡实在没办法将其跟“抛媚眼”三个字联系上。

“传太医!”

“不用。”萧靖凡摆手,冰冷的眸光定在周元德身上,眸底似有杀意流转。

——好啊,胆儿肥了啊,都敢跟朕抢人了!

周元德被看得心底直冒寒气儿,他怎么觉着自家陛下想要了他的小命呢?

他他他、他做什么了他?

“陛下,您方才可是磕着哪儿了?”周元德嗓音发颤,语气中充满了关心,“奴才没用,您若是不顺心,奴才任打任罚,您可别气着自个儿,龙体为重啊!”

萧靖凡面上冷色稍缓。

这奴才,自打跟了他,但凡他磕着碰着一点儿,都是一副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模样。

若当真知晓楚流徵的神异之处,他做的第一件事怕是会立刻来禀报他。

“朕无事。”萧靖凡将手搭在周元德伸出来的胳膊上,温和道,“去浴德堂。”

“唯。”周元德暗松一口气,虽然不明缘由,但这关算是过了。

萧靖凡边走边想,宫中结对食的宫女太监不少,没闹出事端来,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看来,是到了整肃的时候。

片刻后,一道口谕传到长春宫中。

皇后的心腹大宫女秋穗亲自送走前来传圣谕的太监后,返回暖阁。

“娘娘,陛下突然下令彻查宫女太监对食一事,究竟是何用意?以前陛下也知晓此事,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的。”

“陛下怎么吩咐,本宫照办便是。”

被吵醒的钟皇后一头乌发披散,懒懒地歪靠在百蝠枕上,小指上戴着的金色指套在眉尾处轻点,半合的桃花眼睁开,瞥了眼秋穗,“你亲自督办此事,莫要让人趁机钻了空子。”

秋穗屈身一福:“唯。”

翌日一早,针对宫女与太监结对食的肃清行动便开始了,秋穗亲自带着人,严查各宫各殿。

一时间人人自危,特别是那些与人结了对食的,恨不得立刻一刀两断。

万寿宫。

听着外头乱糟糟的动静,太后娘娘连牌都打不下去了,差人出去瞧瞧,到底什么事这般吵闹。

赵嬷嬷亲自出去,不到片刻就回来了,“回娘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秋穗,领命彻查宫女太监对食之事。”

这些日子都住在宫中的长公主丢出一张牌,疑惑道:“怎么突然查起这事儿来了?”

赵嬷嬷轻声回禀:“昨晚陛下传了一道口谕到长春宫。”

“皇儿的意思。”太后眸光微转,纳闷儿道,“他怎么突然管起这档子事儿来了?”

赵嬷嬷上哪儿知道去,揣测圣意那可是死罪。

所幸太后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一局牌打完,长公主惦记儿子,起身告辞,赵嬷嬷将人送走后返回,摆手让宫女太监们都出去。

太后端起红枣桂圆茶喝,余光瞥着她,“文华殿有动静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的慧眼。”赵嬷嬷上前一步,轻声道,“昨晚陛下命人将彩月丢到月池里,足足泡了一个多时辰。”

“没用的东西!”太后蹙眉,“她做了什么?”

赵嬷嬷瞥着她:“据说是身上的香粉味道太浓,惹了陛下不喜。”

太后:“……”

没记错的话,那香粉还是她特意赐下去的。

“哀家记得皇儿喜欢那个味道,怎么突然不喜欢了?”太后嘴角往下耷拉,有点不高兴,“哀家特意命御药房调的,他们也不告诉哀家。”

赵嬷嬷心道,您不是也没明说那香粉要用在陛下那,只说姑娘用的,那人家药师可不就误会了吗?

“娘娘您大人有大量,莫跟他们计较。”

“哀家不跟他们计较。”太后往方枕上一歪,叹口气,“哀家就是想多抱几个金孙孙,不拘皇子公主,哀家都喜欢。可你瞧皇帝,勤政倒是勤政,可光勤政了,也不知道多往后宫去几趟。

你看看敬事房的记录,皇帝去后宫的次数那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哀家什么时候才能抱到金孙孙?”

“娘娘,这不是还有慧容公主吗?”赵嬷嬷笑道,“一会儿淑妃娘娘该带着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想到可爱的孙女儿,太后这才高兴两分,吩咐道:“公主喜欢吃桂花糕和金丝蜜枣,赶紧让小厨房准备着。”

“知道您疼爱公主,小食已经备下了。”

太后满意点头。

赵嬷嬷轻声请示:“娘娘,那彩月可还留着?”

太后思忖几息,“你调教她也费了番功夫,皇儿没将她调离文华殿那便先留着,且看她的造化。”

“唯。”

*

弄云苑内,药香萦绕。

楚流徵将剩下的那副伤寒药熬好,晾得温热后,给烧得两颊通红的彩月灌下去。

彩月无意识地吞咽,口中不停发出呓语。

“娘……”

“我不是你娘。”楚流徵无奈地将自己的衣袖扯出来,把人放平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好。

彩月又开始喊:“爹……我不去……”

楚流徵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滚烫,一点热度都没降下来。

拧了冷帕子敷在彩月额头上,看着烧得神志不清的人,楚流徵不由轻轻一叹。

看吧,这就是爬龙床的下场,能留一条命都不错了。

如今彩月被暴君罚进月池泡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已经在宫里传开,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位太医愿意过来替她诊治。

“该做的我都做了,且看你的造化吧。”

楚流徵对彩月有同情没错,但这条路是彩月自己选的,楚流徵还没同情心泛滥到为了彩月去跟暴君作对。

心情有点低落,楚流徵打算刷点八卦开心一下。

工部主事夜宿万芳楼被夫人发现,其夫人拎着狼牙棒打断了他一条腿。哇哦!夫人威武!打断的是中间那条腿吗?

啧,只是左腿啊,下手还是轻了。

哈哈哈,为了让自家狗和心上狗终成眷属,钦天监监正竟然伪装成算命瞎子,去礼部尚书府上坑蒙拐骗!

大理寺左少卿竟然……卧槽!太渣了!!


他不敢。

不敢当着萧靖凡的面,欺骗面前这个曾被他哄骗过无数次,只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愿意为他放下皇家公主的尊贵,一心当他的贤妻,为他操持一切的女人。

“你知。”

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长公主抿着唇抬手抹去,声音充满了失望。

三年夫妻,她竟然不曾看清过枕边人的真面目。

世上还有比她更蠢钝的人吗?

她眼底最后那一小撮微弱的火苗还是被枕边之人的狼心狗肺给浇熄了。

“为何?”长公主质问面前这个男人,“钰儿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嫡子!你为何要害他?”

她不明白,是她身份不够尊贵还是她不够贤淑,为何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两个人会反过来加害于她,加害她的孩子?

驸马眼神闪躲,有些心虚,但随即想到自己成为驸马之后,再也无法手掌实权,无法更进一步的憋屈,便又满心怨恨。

若非尚公主,以他南阳伯府积累的名望,怎会成为军营里的边缘人物?

在外面受了气,回府之后他还得哄着这位娇气的公主。

公主也半点不知体谅他,不仅不孝顺婆母,还看不起他南阳伯府子弟,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垂下眼皮遮掩眼底的不甘和怨怼,语气冷硬地道:“公主就当是我对不住你吧。”

呸!渣男!什么就当对不住啊?本来就是你对不住长公主!

娶公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不愿意啊?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现在反过来怪人家是吧?吃锅望盆,得陇望蜀,既要又要,美得你!啊呸!!

“你怪我?”长公主如何听不出驸马话中的怨怼之意,她眼底有些茫然,莫非真是她哪里做得不好?

“他当然怪你。”萧靖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满含讥诮,“他怪你阻了他的青云路,怪你空有长公主的身份,却除了物质上的富足之外,无法给南阳伯府带来更大的好处,不能让他南阳伯府子弟跟着鸡犬升天。”

男人的想法,男人最清楚。

萧靖凡只一眼便能洞察驸马的所思所想。

这就是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渣滓!

驸马气得面色涨红,一半是因为羞恼,另一半则是被戳中了心事。

若说此话之人不是皇帝,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长公主惊愕地瞪大一双美眸,竟然是因为这样。

可是,当初分明是秦朗找机会接近她,讨好她,想要求娶她。

她被秦朗的诚意打动,加之秦朗高大帅气,长得合她心意,这才愿意去萧靖凡面前求赐婚,想要下嫁于他。

不然一个小小的南阳伯府怎会入得她的眼?

当时萧靖凡便不同意,说秦朗此人品性不佳,不堪为良配。

她为了秦朗和萧靖凡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回去之后便病倒了。

缠绵病榻两日,本以为赐婚一事无望,谁知第三日,赐婚圣旨到了长公主府。

可自此之后,萧靖凡便再不愿见她。只有参加宫宴时,她才能远远地看到这个弟弟一面。

若说心中没有遗憾,自然是假的。

她反思过,若当日好好同萧靖凡说,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他们姐弟是否不会闹到连句话都说不上的地步?

秦朗也屡次劝她多去宫中走动,当时她还觉得秦朗体贴,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体贴,分明是想让她进宫为南阳伯府谋好处,只不过当时她被秦朗装出来的柔情迷了眼,没看出来罢了。

三年种种如走马灯一样从脑中闪过,那些柔情,那些温言,那些看似体谅她为她好实则充满算计的举动……

“yue~”长公主只觉胃肠翻涌,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一声。

萧靖凡立刻朝李太医使了个眼色。

李太医快步上前,长公主却朝他摆摆手,“本宫无碍。”

她抬起头,因为干呕而泛红的眼眶直视驸马双眼,眼底充满厌恶,“秦朗,你让本宫恶心!”

此言一出,驸马面上血色尽褪,又青又白,难看得像鬼。

看着对面那张冷漠的脸,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慌,张张嘴想说什么,长公主却已然转身,由刘嬷嬷搀扶着朝萧靖凡走去,没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

锦衣卫重新将驸马的嘴用巾帕堵上,驸马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单薄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一步步走出这个他用三年谎言织成的牢笼。

“公主。”刘嬷嬷担忧地唤了一声。

“嬷嬷放心,本宫无事。”长公主唇角弯起一个笑,“剜去毒瘤是会有些反应的。”

她来到萧靖凡近前,屈身一福:“请陛下恩准我休夫。”

皇帝赐婚,和离自然也要皇帝同意,更何况,她不是想和离,而是休夫。

哇哦!果断离婚,及时止损,长公主棒棒哒!

楚流徵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并悄悄瞄了萧靖凡一眼。

暴君快点答应啊!赶紧帮你姐摆脱渣男!

“荒唐!女子怎可休夫?”

萧靖凡还没说话,张彧先站了出来,疾言厉色地出声反对。

从古至今只有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即便是天家公主也不行。

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成为臣民的表率,怎可做出休夫这等荒唐事?

“朕准了。”萧靖凡将张大学士的话当成耳旁风,亲手将长公主扶起来。

长公主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但张大学士却急了,膝盖一弯扑通跪下。

“请陛下三思!纵使驸马有错,但长公主也有失察之责,况且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若长公主贤德,主动为驸马纳几房妾室,驸马便不会豢养外室,此事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既然双方皆有过错,和离便是,长公主怎可妄言休夫?请陛下收回成命,万不可违逆世俗礼法和祖宗规矩,招天下人耻笑啊!”

两位尚书也跟着出言反对。

户部尚书闻砚道:“陛下,女子不能休夫啊!若百姓争相效仿,恐致家宅不宁,天下大乱!”

吏部尚书孟昊渊道:“陛下,此举于礼不合,请陛下三思,莫要授天下人以柄。”


楚流徵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这都什么极品啊?

人家长那么漂亮,走正常程序本来是能得宠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不得宠也不会被过敏折磨啊!真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这辈子才会倒血霉碰到你个癫公!

真是活久见,哪个男人让自己的真爱整个冬天都靠发抖取暖啊?好歹花钱送点炭呢?合着真爱都是嘴上说说,不用行动是吧?看看这话……

楚流徵在心里清了清嗓子,惟妙惟俏地模仿。

她祝含玉这辈子都只能是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都没碰过,怎么能让其他男人碰?即便那人是皇帝也不行!

萧靖凡听得眉毛一抖,有被这语气恶心到。

不过,听到现在,他终于确定自己脑袋上没有第二顶绿帽子。

其实楚流徵也被自己恶心了一把。

yue~这话竟然还是搂着花魁的时候说的,合着有真爱也不耽误你出去嫖是吧?快别霍霍真爱这个词了。

看不下去了,我还是想办法提醒一下祝美人别再中招吧。

萧靖凡:这女人还挺有善心。

正想呢,突然他就被cue了。

虽然暴君这个当皇帝的也没专情到哪里去,但是暴君大方啊,自己送钱送物不说,还能带动整个后宫给祝美人送礼,小金库瞬间肥起来,这个冬天再也不用靠发抖来取暖了有木有?

不能图情好歹还能图钱,不像那癫公世子,啥都图不到还能膈应地把隔夜饭吐出来,简直血亏。

萧靖凡:“……”

一时竟分不清这女人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他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

另一边,楚流徵还在吃瓜。

她属实被癫公世子的操作恶心到不行,打算看看别的调节一下。

过两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这回来祝贺的他国使臣不少呢,高昌、西夏和高丽都带了公主来,这是准备和亲?啧啧,暴君果然招人惦记啊。

等等,不止有公主,还有王子。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谁那么缺德啊?竟然说暴君好男风,看不上公主还能选王子。你家王子知道自己是来和亲的吗?

楚流徵垂着头努力憋笑,肩膀轻轻颤抖。

哈哈哈哈哈!!这绝对是暴君风评被害最惨的一次!

萧靖凡:“……”

殿内众人就瞧见上一刻还眉目舒朗的顺光帝突然间脸黑如锅底,周身充满低气压,那阴郁的神色仿佛要吃人。

众人:周公公救命!!

安静的殿内越发落针可闻,在心里笑得正欢的楚流徵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往暴君的方向看去。

没曾想,竟对上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能轻易将人吸进去。

楚流徵打了个哆嗦。

妈妈呀!暴君好像要吃人!

救命!!

众所周知,单独和领导对上视线准没好事。

楚流徵连眼睛都不敢眨,就怕听到‘拖出去杖毙’五个大字。

“过来。”

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众人暗暗朝楚流徵投去同情的目光,小安子更是为她捏了把汗。

楚流徵确定暴君是盯着自己喊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哀嚎。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爹,娘,大哥,小妹,对不起,我可能要先死一步了。

萧靖凡:“……”

他一直知道这女人怕死,没想到竟然这么怕死,他还没怎么着呢,至于吗?

眼见着某女人浑身僵硬,眼睛瞪圆,眼底隐隐泛起一层浅淡的雾气,像是一只被猎人逮住的可怜兔子,萧靖凡突然就觉得心气儿顺了两分。

笑啊,再笑啊,方才不是还在心里笑得很欢吗?

你也有怕的时候!

吾命休矣!

短短的一段路,楚流徵已经在心里念过好几遍遗言了,可还是无法平静地接受自己即将面临的死法。

呜呜呜,杖毙也太疼了,能不能来杯毒酒啊?

萧靖凡抿了下唇角。

——蠢!毒酒沾上就是肠穿肚烂,更疼!

楚流徵恭敬地行礼,因为紧张,声音比往常尖些,“奴婢恭听圣谕。”

萧靖凡没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冰刀般的目光从她头顶滑到耳朵再到下巴、脖子、肩膀……

楚流徵紧张到快要爆炸,心跳都已经过了限速区。

斩首?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啊?

别看了!求求了,给个痛快吧!!

她快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吓死了!

眼见着楚流徵吓得脸色惨白,额角都开始冒汗了,萧靖凡总算找回了那么一点良心。

他清咳一声,问道:“怎么不用朕赏你的香粉?”

紧张到差点厥过去的楚流徵:???啥?

她幻听了?

暴君没有让人把她拖下去,只是问香粉?

“陛下在问香粉?”楚流徵直愣愣反问。

换在平时她绝对不敢有此一问,但她刚刚才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这会儿知道不用死了,心神陡然一松懈,不经大脑的问题便脱口而出。

萧靖凡心情尚可,也没计较楚流徵的失言,点点头,问道:“可是不喜欢香粉的味道?”

楚流徵:“……”

问香粉就香粉,干嘛摆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吓死宝宝了!

味道么,喜欢倒是喜欢,可是您老的赏赐我不敢用啊!我还想在宫里多苟两年呢!

“回陛下的话,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胡乱挥霍陛下的恩赏,想等到重要的日子再用。”

一道心声一道人声,前面真实,后面冠冕堂皇。

他想听实话,偏偏整个皇宫之中充斥着这样的冠冕堂皇。

萧靖凡自嘲地牵了牵唇角,随口问:“何谓重要的日子?”

暴君这是批折子累了想找人聊天?

楚流徵不敢抬头,挑了个不容易出错的回答:“回禀陛下,奴婢以为节庆和生辰都是重要的日子。”

见她还跪着,萧靖凡道:“起来吧。”

楚流徵依言起身,安静地站着。萧靖凡没有吩咐,她也不敢乱动。

嘤嘤嘤,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正这时,周公公跑腿回来了,恰好救楚流徵于水火。

殿中众人都松了口气。

——救星终于回来了。

恩人呐!

楚流徵就差眼泪汪汪了。

周公公,我以后再也不在心里吐槽你阴阳怪气了!

对上楚流徵感激的小眼神,周元德一整个莫名其妙。

他刚想问清楚,突听萧靖凡唤他:“周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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