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又看见娘亲嗔怪我贪吃糖瓜将乳牙粘掉了,但是捧了一怀的糖瓜到底是谁做的……
有时我听见大姐的声音:“意儿莫怕,姐姐给你说故事……”
人流来回有水声响动,我在他们之间穿梭,不知道找谁。
偶尔听见顾青州的声音,细细碎碎,听不真切。
陈嬷嬷只在我醒时赶紧喂些吃食,实在怕我下一刻突然又睡了过去。
莫名地,今日精神极好。
嘴里全是那日段嬷嬷做的酒酿圆子的味道。
“陈嬷嬷,我要糯米粉和醪糟。”
“夫人可是想吃酒酿圆子了?陈嬷嬷这就做给你吃。”
她喜笑颜开被我拦下来。
“我来做。”
厨房里,我起锅烧水,将揉搓好的糯米丸子一粒粒放进冷水锅中不停搅动。
厨房外,站着四个人。
他们的视线一动不动黏在我身上。
有担忧,有期待,有欣慰……
学着段嬷嬷不断地搅动锅里的圆子,耳边似乎听见她说:“对咯对咯,现在可以下醪糟了……”
我回头,身后空空如也。
但我还是依言下了醪糟。
锅里的圆子不断沸腾,与汤里的醪糟分分合合,香味逐渐散开,让原本清冷的厨房升温。
熟悉的气味里,我的鼻尖冒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一把枸杞一碗汤。
我将锅里的酒酿圆子与他们分了。
大妈毫不吝啬地夸赞:“意儿的手艺见长,这天气吃一口酒酿圆子,将去年的寒气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