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花重锦花肃的其他类型小说《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云玄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晚觉得,她好幸福,有个青梅竹马的少年郎,等他高中,她便是状元郎夫人。只要她嫁入了周家,也就不再担心花重锦坏事了。城东摄政王府。裴琰在书房小榻上倚着,手里把玩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黑衣人躬身进来,“主子,查到了。”裴琰慵懒的嗯了一声。“花家大姑娘花重锦,前两日才从青城山接回来,说是出去清修了,但多半是与四年前在相府失去清白一事有关,想来是出去避风头。”裴琰坐起来,目光如炬看着黑衣人,“继续。”黑衣人道了一句是,“现如今花家突然接回失去清白的大姑娘,与苏王爷有关。”裴琰想起苏王爷单独叫花家两女进内院,又独独的看上了花重锦。黑瞳一沉,锋利匕首入鞘,“看来宣平候是等不了了,要谋新出路了?”“主子,现如今太子殿下形象并未深入人心,朝臣私底下...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花晚觉得,她好幸福,有个青梅竹马的少年郎,等他高中,她便是状元郎夫人。
只要她嫁入了周家,也就不再担心花重锦坏事了。
城东摄政王府。
裴琰在书房小榻上倚着,手里把玩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黑衣人躬身进来,“主子,查到了。”
裴琰慵懒的嗯了一声。
“花家大姑娘花重锦,前两日才从青城山接回来,说是出去清修了,但多半是与四年前在相府失去清白一事有关,想来是出去避风头。”
裴琰坐起来,目光如炬看着黑衣人,“继续。”
黑衣人道了一句是,“现如今花家突然接回失去清白的大姑娘,与苏王爷有关。”
裴琰想起苏王爷单独叫花家两女进内院,又独独的看上了花重锦。
黑瞳一沉,锋利匕首入鞘,“看来宣平候是等不了了,要谋新出路了?”
“主子,现如今太子殿下形象并未深入人心,朝臣私底下都在寻求新出路,宣平候家的大公子花其清前途光明,想来是想为其铺路,所以送大姑娘去讨好苏王爷。”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不送身子干净养在身边的二姑娘,偏偏要挑选一个失去清白,在乡野长大的大姑娘。
“不管朝中私下如何,都不用理会,毕竟越乱越方便行事,关键时候,可以暗中助一臂之力。”
主子的计划不容忍揣测,他们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
“还有事关四年前的花重锦,本王要全部知晓。”
“绯月香可查清楚了?”
“已经查清楚今日绯月香,是向家姑娘向姝让花家大姑娘的侍女放在她茶水之中的,只是不知为何,怎么就换给了向姑娘。丞相府知道了这件事,此时正乱着呢。”
裴琰嘴角一笑,难怪在屋顶的时候会遇到她,她身上还有绯月香。
她是来观看自己的杰作的。
凶手作案成功后往往喜欢以旁观者的身份返回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成果。
今日看来,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为何四年前会在丞相府失了清白呢?
“主子,花家的大姑娘也在让人查绯月香,可要......”黑衣人做了一个处理掉的动作。
裴琰摇头起身,在宣旨上落下三个字,花重锦。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用,把你调查到的些微消息透露她的人手中,注意别暴露自己。”
他倒要看看这位花大姑娘到底要做什么。
已经被人调查得底儿都快没了的花重锦没有丝毫的察觉,她从小花园回来后,便一直陪着亦安。
她看到亦安在院中玩着陀螺,对他招了招手。
小亦安放下陀螺,飞奔向她,甜甜的唤着,“阿娘。”
喊了一声又瞬间的止住,脸上纠结,“侯爷说,不能再叫阿娘了,要叫大姑娘。”
花重锦心里酸涩得很,若不是为了让家中放松警惕,便于调查,她怎么舍得让她的亦安这样委曲求全。
“无人的时候可以叫,若是有外人在也不要叫大姑娘,不过亦安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等找到药,咱们就什么都不惧了。”
花亦安似懂非懂。
“还有,亦安不喜欢的东西,可以说不,不管谁给的都可以说不。”
花亦安在她怀里仰头看,“可是亦安不吃,侯爷就会生气,生气了又要骂阿娘那么多难听的话了,亦安想要阿娘好,不被人责怪。”
眼泪瞬间夺眶,她本不是爱掉泪的人,可却一次次的落泪。
花亦安轻轻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模样认真,“阿娘别哭,亦安很快长大,就能保护阿娘了。”
她的儿子总是这样的温暖,这些年与其说是她将其抚养,倒不如说他陪着自己,给了她无尽的动力。
不然她早就割腕死在那个冬天了。
她的世界只有亦安,亦安对她来说,比自己都重要,所以这药引子,她一定要找到。
向家便是一大线索。
春熙阁中,花晚正任由侍女给她保养着手指,为她敷上厚厚的七白散调制的膏。
一个小侍女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谢什么,花晚脸色瞬间大变,抬脚踢开边上给她保养的婢女,气得摔了手边一套上好茶盏。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难以消气。
“二姑娘,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侍女翠环赶紧开口。
她是花晚身边的贴身婢女,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同时还忠心耿耿。
“翠环,我该怎么办?花重锦回来了,她来抢之礼哥哥了。”
翠环赶紧安抚,“姑娘别急,就她那样的人,周公子瞧不上。”
“可若是家里同意呢?”若是家里用侯府的名义来要求,周家会反对吗?
虽然宣平侯府虽然只袭爵到花肃这一辈,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周家会真的不忌惮吗?
“姑娘放心,就算是大姑娘浪荡勾引,周公子也会坐怀不乱的,他心里只有姑娘您一个啊,您又不是不知晓。”
花晚看着今天周之礼替她付钱的螺黛,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对,花重锦不仅是破败之身,还是身孕产子的,周家瞧不上,之礼哥哥更瞧不上。
“花重锦在家里始终是个阻碍,现如今父母亲的态度都有所松动,我怕...”
她怕失去这一切,父母,哥哥,以及上好的婚事。
“姑娘别担心,有的是法子,咱们慢慢来就好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向姑娘吗?她与您自幼交好,您要是受了委屈,她可是会为您报仇的。”
花晚的情绪被翠环彻底的安抚下来,这才抬起另一只手,让翠环给她涂抹。
今天吴氏将花晚叫去,便是叮嘱她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可泄露大姐姐的半点事情,尤其是有孩子这件事。
她很是不解,可母亲态度强硬,她也不能违背,只能点头答应。
从母亲的态度她便知道,她只能自己为自己拼搏,不然到头来这花家什么都是花重锦的,说不定到头来,花晚这个名字都会不复存在。
次日一早,吴氏便让人给花重锦送来了好些布料,里面还有两匹是花亦安的。
花重锦带着花亦安去给吴氏道谢,吴氏自然的就留她用早饭。
她前来本有两个想法,一来是感谢母亲,二来是禀明母亲,想要出去买些针线。
吴氏听后很是开怀,“去吧,可要母亲让人给你准备车驾?”
“不用了母亲,我去去就回,有车驾还招人眼,若是被人说咱们花家,那就不好了。”
吴氏点头,“你能如此为家里着想,母亲很高兴。你身边也没有个伺候的,等下母亲去牙婆子那里给你挑选两个称心如意的。”
花重锦点点头,“一切听母亲的安排。”
吴氏很是满意她现在的样子,“出去注意些安全,早点归来。”
外院待客厅中,周之礼问,“其衡,你大妹妹怎么突然接回来了?”
花其衡抿了一口茶,“她出门四年,也该回来了,按照我母亲的意思,是想给她寻个人家。”
周之礼一顿,“要给她找人家?”
花其衡噗笑,“周兄放心,不会找周家的,你是晚儿的,这可改不了。”
周之礼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不是他瞧不上花重锦,相反的,他觉得就外貌来说,花重锦长相大气,颇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其实花家这个养在外面的大姑娘比起花晚来说,更能上得了台面,他也看得出来,花家有意将婚事换成花重锦。
当时的他并未有异议,若是不出那件事的话,他也能认下这门亲事。
只可惜她四年前那件事...当时他是在场的。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脸酡红,双眼含泪带着春波的花重锦,的确不适合做周家儿媳。
“周兄此次下场可得加把劲儿,等你高中,你与晚儿的婚事也就能提上日程了,晚儿可等了你不少年。”
花其衡的话打断了周之礼的思绪。
周之礼自然也知道他说的这些,若不是怕耽搁他,花晚理应在及笄后嫁给他的。
“此次我有信心一定能成,届时一定风光的将晚儿迎娶进门。”
花其衡笑得开怀,“那我可就等着你那一杯舅哥茶了?”
周之礼端起茶杯,虚虚敬着,“那是自然,到时候可得仰仗花兄了。”
花其衡与周之礼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没有见花晚出来,便让周之礼随便逛逛,他去看看晚儿。
周之礼点头让他自便,自己则是朝着小花园而去。
小花园里有很多开得艳丽,他知道那是花晚最喜欢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他刚到小花园,便遇到了花重锦,显然她也是路过。
两人便这样于小花园里,于繁花似锦中四目相对。
花重锦忙着回院子,才会挑选这一条近道,没想到还会遇到周之礼。
她屈膝见礼,唤了一声周公子,便想要转身离开,没想到身后之人去开了口,“大姑娘,还请留步。”
她回头看去,见他欲言又止,“周公子有话请说。”
和记忆中的她有所不同,现在的她目光平视,神色清淡,褪去了四年前的青涩。
不知道是几年未见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她宛若脱胎换骨一般。
“大姑娘,多年未见,一切可好?”
花重锦只当他是无话找话的寒暄,“多谢公子记挂,一切安好。”
等了几息,周之礼好像才准备好措辞,“大姑娘,周家与花家有婚约,但不是与你大姑娘,还请莫要抱有期望。”
花重锦一头雾水,她怎么就对周家抱有希望了?他周家什么角色,能让她如此?
不等她回,周之礼又道,“我与晚儿青梅竹马,婚约也是板上钉钉,就算你行一,也不能抢了晚儿的婚事去。”
花重锦瞬间明白,定是花晚又说了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回来就是来抢他的。
真是笑话,这上京城若不是有那登徒子在,她是半分都不会踏足的,这周之礼虽然是三品人家公子,不是寻常人家,但在她看来,还比不上青城山上砍柴的樵夫。
“周公子这话说来真是令人发笑,我花重锦何时说过要抢二妹妹的婚事,又何时表现出心悦过你周公子?”
周之礼被她的话给问住,亦是不知如何回。
他只能看着她,微风吹过,带着不远处的小竹林沙沙作响,鼻翼之间还有各种花香扑鼻。
“可四年前你不是也追随在我身后...”
四年前,刚回到家中的她即便有父母哥哥的宠爱,但依旧没有安全感。
那时候的花晚便是她唯一的朋友和倾述,花晚告诉她,周之礼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将来一定能位极人臣,且他性子温柔,待人和善,是京中小姐趋之若鹜的。
她便会在有周之礼在的时候,多看他几眼,当时她想,世上怎么会有花晚形容的那般完美的人呢?
的确,在才情上他是出众的,可容貌上的话...
花重锦突然想起那张惊艳绝绝的面容来,面容冷峻,眸光深沉,却不得不感慨,上天的鬼斧神工。
只可惜,那样样貌的人,竟是个传言吃人不吐骨头之辈,让人连多想想都会心惊胆战,以后断不可再遇到。
“若是周公子执着于四年前的话,那还真是没有必要,四年前我就从未瞧得上过周公子,更被提现在。”
“周公子若是无事,便去寻二哥哥和二妹妹说话便是,我便先告辞了。”
她竟然在这里浪费了一盏茶的时间,听他说一番废话。
见她要走,周之礼急急开口,“花重锦,不管你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不可能嫁给周家,你也不可能抢了晚儿的婚事的。”
她冷呲,晚儿的婚事?送给她她都不要。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种心大如牛的人,也不知是如何被人称作上京城完美公子的?
看着花重锦丝毫没有留恋,不管是他还是这满园的花色。
从以前眼神露出怯懦的花重锦变成现在目光清淡的花重锦。
从以前会跟着晚儿一起亲近他的花重锦,变成现在恪守礼仪,清冷疏远的花重锦。
他知道,人是会变的,可在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时,还是会有疑虑,疑惑她怎么连一个笑容都不给他了?或许是清修的日子清苦,她刚回来尚未适应?
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娶她。
花晚一直没到前院,是因为半道被吴氏叫去说了一会儿的话,此时她慌忙赶出来时,就见周之礼朝着一个方向看得出神。
她眼神示意身边的侍女,侍女立刻明白,转身下去打听。
“之礼哥哥,你看什么呢?”
周之礼听到声音回头,便见花晚着粉衣,穿白履,一颦一笑,一步一履,皆如天上仙子。
他敛眸收起其余神色,“晚儿妹妹这小花园中景色真是别致。”
花晚最是喜欢附庸风雅之物,尤其是喜爱抚琴,养花,诗词歌赋,典型的京中世家小姐。
“之礼哥哥若是有喜欢的,等下我差人送去府上,让之礼哥哥读书辛苦之余,能缓缓眼睛。”
“晚儿妹妹悉心照料的花,在这里开得如此的艳丽,我怎么好夺人之好,就让它们在这里继续绽放,让晚儿妹妹看到了也能开怀。”
他声音温柔,在这阳光之下,花园之中,整个人都像是染上一层金光般,让人移不开眼。
两母子一如往常的神色,没有太过欣喜,也没有半点的不耐,花亦安安静的坐在阿娘的身边,阿娘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花其清今日一大早便出门了,所以前院发生后的那件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他性格沉闷话少,但在得知她年幼时候过得那般时,对她也是心疼的。
他和花其衡不一样,没有他那么轻易的就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但他还是给她夹了菜,身影带着些微的不自然,“多吃些。”
她抿唇,“多谢大哥哥。”
花其清眸子沉了沉,对于她的平静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一想到她年幼是遭受的苦,他又忍了下来。
“大哥哥,不如把那书房还给大姐姐住吧,我把书房里的东西搬去院中就好。”花晚突然开口。
花其清却是摇头,“不妥,你那书房修缮了那么多久,用起来才顺手的,更何况搬回去你院子可能放下?重新给锦儿收拾一处就好。”
“可大姐姐带着孩子呢,住在哪里比较好呢?”花晚撑着下巴,一脸清纯无害的的思考着。
“那就住在秋水苑吧。”这话是花肃说的。
秋水苑,是整个侯府之中,距离前院最远的院子。
吴氏想要开口,却被花肃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能给她一个像样的院子已经算是他的开恩了,也是听她说了年幼时候的事情才给的。
况且这孩子一时半会儿丢不出去,就安排个最里面的院子,这样一来,也不太容易被人发现。
花重锦不在意住在哪儿,更不在意自己亲生女儿身份的院子被养女当成书房却搁置不用。
“多谢父亲。”
其实距离前院远也挺好的,至少她若是做点什么,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看到。
“姐姐,这两日你好好休息,到时候养好身子,咱们姐妹一起去苏王爷的宴会。”
听到宴会,花肃看向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若是再闹出难堪,本侯连你一起丢出去。”
“是,女儿知道。”
看她还算温顺,花肃心里的气稍微小了些。
吃过晚饭,花重锦便带着儿子搬去了秋水苑。
花其衡还亲自送了个博古架过来,见到花重锦时,他眼神到处飘忽,就是不敢看花重锦的脸和眼睛。
因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她曾说过,在濒临死亡时候,吃下的带着蛆虫的狸奴肉。
晚儿是妹妹,她也同样是妹妹,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没有了解到她的情况。
他心里是有愧的,好在晚儿性格好,把自己喜欢的博古架也送了过来,还送了那么多的衣物首饰过来。
花重锦对这博古架没有兴趣,毕竟她没有摆放的古玩字画,且这院子也不大,放着架子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花其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花重锦开口,“二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东西实在放不下。”
花其衡难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我改日给你送个小点的。”
说完就要走,却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盒,塞在了她的手中,“上次给晚儿买肤凝脂的时候给你带了一盒,用完了就告诉二哥哥。”
生怕她拒绝一样的,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花重锦看着手心里的脂粉失神,并非感动,而是心寒。
他以为她在青城山呆了四年,什么都不明白吗?
一个二十两银子的脂粉她还是用得起的,用不着他送。
将脂粉随意放在一旁,她便去给亦安收拾房间了。
在这秋水苑里什么都好,就是这花晚每日都要来一趟,看着着实让人心烦。
两日时间,她头上的伤就已经好了太多,用些脂粉,就看不太出来了。
这日,是苏王爷宴会的好日子,春杏一大早就要进来给她梳妆打扮,被她拒绝在了门外。
自从搬来秋水苑,春杏就没能进入她和儿子的房了。
“你去厨房给亦安做碗鸡蛋羹做早饭吧。”
春杏悻悻的开口,“是,大姑娘。”然后有些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花重锦便给儿子穿戴整齐,抱着孩子去了秋水苑后面。
秋水苑紧挨着祠堂,平常甚少有人前来,这墙根下有个大洞都没人发现。
“亦安,记住阿娘说的了吗?”
花亦安摆着小包袱,认真的点头,“记住了,去永安堂找林掌柜,等到酉时再从此处归来。”
花重锦点头,“亦安乖,除了林掌柜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看着花亦安小小一个,轻易的钻了出去,她才回了房。
她今日要跟着花晚去宴会,这亦安一个人在这秋水苑她不放心,只能交他去永安堂。
她与永安堂的林掌柜有些交情,他也认识亦安,在他那边比在侯府还要安全。
等春杏将鸡蛋羹做好送来,还是没得进入卧房,“你就在门外伺候就好,亦安自己会吃。”
“大姑娘,奴婢还是给您梳妆吧。”
“不需要。”
春杏看她眼神中都是淡漠,便不敢再说什么,只在静静守在院中,等着看花重锦的笑话。
她一个乡野妇人,即便多少有点天生丽质,还能有多好看?说不得那妆匣里的东西都认不全呢。
可当她开门出来之时,春杏呆愣,一双眼睛险些就掉落出眼眶。
门槛处,女子着藕粉色银丝锦绣百花裙,盈盈一握的腰肢,每走一步,仿若那裙摆处的花成了真,在微风中摆动一般。
头发简单的盘起,未做过多的装饰,倒是着了妆容,看不出额头的伤,更看不出之前未施粉黛时候的苍白。
小脸如同巴掌大,薄粉敷面,鼻翼小巧,杏眼明仁,朱唇一点,让人实难移开眼睛。
春杏心想,难不成二姑娘送来的东西没有检查,怎么就给了她这般相配的衣服?
藕粉颜色本就衬人,但前提是皮肤够白,不然穿上会尽显老态,尤其是她这种已经生产过的人。
可为什么...
这藕粉的色泽跟着面上的妆容一配,仿若就是专为她而裁的衣服一样。
“走吧,别让二妹妹等急了。”花重锦没有错过春杏眼中的意外之色,但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春杏呐呐地跟在她身后,实在想不明白。
花晚已经在院门处等候,看到花重锦翩翩而来,扬起嘴角上前,亲昵的挽着花重锦的手,“姐姐今天真好看。”
“那也是妹妹衣服的功劳,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服呢,多谢妹妹了。”
母亲的转变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但无疑,此刻的母亲是温柔的,她是渴望的。
吴氏眼神落在不远处拿着小陀螺的花亦安身上,“孩子,过来。”
花亦安怯生生的,看到阿娘眼神的肯定后,他才上前。
吴氏伸手,替他整理衣服,“这陀螺是亦安喜欢的吗?看你一直拿在手里?”
花亦安点头,“是。”
“是吗?谁做的?”
花亦安第一次见到如此温和的花夫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这一刻,他觉得花夫人和阿娘是相似的,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声线,就连说话时候的温柔语气都是相似的。
花亦安好感倍增,有些骄傲的开口,“是顺清大师给我做的。”
吴氏想要继续追问顺清大师是何人,就被花重锦的声音打断,“母亲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花重锦朝着花亦安招手,花亦安便乖巧的去到她身边。
吴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挂上笑容,“母亲是想来问问,今日去苏王爷的宴会,一切可还顺利?”
并未问起为何和花晚一同前去的,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
花重锦不是太过亲近,但也没有敷衍,眼神清纯的望着母亲,“一切都好,除了......”
“除了有些姑娘口无遮拦,其他的都很顺利。”她并非一开口就是告状,只不过在阐述事实罢了。
吴氏自然知道这后院之中,宴会之上,若是名声不好的人,势必是不会有人真心相与的。
她开解着,“锦儿,咱们现在这情况,就不容挑剔太多,你现在总归是回来了,那就一定要面对的。”
她懂事的点头,吴氏看着逐渐乖巧下来,情绪稳定的女儿,心里很是欣慰,想着之前她那般作为,定是还不适应。
“亦安乖,我与你阿娘说说话,你先出去玩可好?”
花亦安看了一眼阿娘,见阿娘点了点头,便拿着陀螺出去玩了。
花重锦知道,母亲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不然不会一人前来,还不让亦安在她边上。
“锦儿啊,你马上就十九了,这个年岁的女子,按理来说都要许配人家了,可你...但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不晚,母亲定会为你寻一绝佳的好夫婿,让你安顺无忧一辈子。”
原来是要给她提亲事啊,可花晚都尚未议亲呢。
花重锦一脸无害单纯的看着母亲,“母亲所言可是女儿与周家的婚约?”
花家与国子监祭酒周家的周之礼从小定下婚约。
当然,那个时候定下的是花晚,她归来后,花晚便提出婚约一事定的是花重锦。
当时家中怎么说的?好像说她与那周公子从未见过,也一直都是以花晚为定亲对象的,不好直接改过。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花家和周家都不可能让她嫁的。
吴氏一噎,扯起笑容掩饰眼里的慌乱,“锦儿啊,你也知道,那周家之前定下的婚约,本是晚儿,且与晚儿青梅竹马,早就有了感情,你此时的情况若是嫁过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她懂,就说她未婚先孕,清修产子,四年重回,这样的身份着实配不上正三品的周家。
“母亲放心,女儿对那周公子没有半分的觊觎。女儿婚事,任凭母亲做主,母亲爱护女儿,定会为女儿寻最适合的人家的。”
她的体贴让吴氏欣喜,拉着她的手抚摸着,但尽可能忽视她手上的伤疤以及之前冻疮留下的痕迹。
“母亲自然是为你着想的,你相信母亲定为你寻一个比周家还要好的人家,不让你后半生担忧半分。”
看着母亲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心,花重锦点头,甚至尝试着亲昵的样子,靠在母亲的臂弯,“母亲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都知晓,一切由母亲做主便是。”
吴氏抚摸着她消瘦的肩头,“好孩子,好孩子。”
说完了正事,吴氏开始闲话家常,也想起了刚进屋时候看到的画面。
“锦儿,这是怎么回事?”吴氏眼神看向院中。
“春杏觉得女儿没有二妹妹会体贴下人,让她落后归府,女儿让她回去照顾旧主,她又不干,不由分说的就要跪着,女儿实在是没有法子啊,怎么劝都不管用。”说着说着竟然也有些懊恼神色。
吴氏听后神色一沉,“本以为是以前伺候你的,能忠心些,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下贱东西,母亲这就将人发卖了。”
花重锦握着母亲的手,善解人意,“春杏在二妹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突然发卖,二妹妹会难受的,不如让她回二妹妹那边伺候吧,反正我也已习惯一个人做活,也算是全了春杏与二妹妹的主仆之情。”
吴氏视线落在她手上,心里泛起酸疼,不忍拒绝,“好,依你,母亲过两日给你买两个贴心的来伺候你。”
她不过是学了些微花晚的作态,母亲便就开始顺着她了,真是让人心寒。
花重锦摇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小心的拉过袖口遮住,“不用了母亲,这些年在青城山,女儿已经学会照顾自己。”
她眼里有一闪而过急切的分享欲,“母亲不知道吧,女儿学会蒸包子,还会自己锄地种菜。”
说完后看到她眼里的神色,又立刻的止了话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这谨慎小心的动作又让吴氏心里一酸,吴氏将她抱入怀中,“锦儿,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很心疼,以后...以后都不会让你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是花家的大姑娘,会有世人钦羡的姻缘,会有权势加身的好日子。”
花重锦没有反驳,而是不顾心里的疑惑,再次环住母亲的腰,贪念她怀里的这片刻美好。
她回来这么几日,这一次才是真的亲近了她,吴氏心里很是感动。
进屋时看她在绣东西,吴氏便问,“锦儿在做什么呢?”
花重锦将绣样献宝一样的递了过去,“女儿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喜欢松柏,女儿想为他做个腰封,母亲帮女儿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
吴氏看着手里的绣样,松柏挺直,立于崖壁之间,寒雪压来亦是昂扬着。
绣工比起四年前,大有长进的。
“很好,针角紧密,颜色搭配适宜,你父亲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花重锦听到母亲这样说,却没有开怀起来,反而有些纠结神色,“母亲,父亲不喜我,这腰封,您代女儿送吧,别说是女儿做的就行。”
吴氏看着女儿眼里的渴求,她怎会不知道,女儿这样的神情是害怕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姐姐要去哪儿?”花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后是她身着鹅黄纱裙而来的身影。
她眼神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随后便亲昵的上前,“母亲,晚儿来晚了。”
吴氏慈爱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晚不晚,来得刚刚好。”
然后翠环很快的搬来凳子,硬是挤在了吴氏和花重锦的中间。
花重锦不信她这小动作母亲没有看出来,但她没有说,便是默认。
待她坐下,花晚一双眼睛清纯无害的看着她,“姐姐要出门吗?可要晚儿陪同?”
不等她开口,又侧头问吴氏,“母亲,晚儿可以去吗?”
吴氏笑出声来,“你昨天不是刚去过吗?而且你大姐姐是去买针线,又不是去游玩的,你下次和你二哥哥出去。”
花晚嘟嘴委屈,“可晚儿想和大姐姐一起出去,二哥哥总是去兵器行,那地方冷冰冰的,还不如逛逛布庄呢。”
花其衡喜欢舞刀弄枪,平时做事也是大大咧咧的,吴氏是知晓的。
“行,但晚儿这次可得照顾好你大姐姐,别让人再欺负了。”
花晚笑容僵了一瞬,很快点头,“是,晚儿一定保护好大姐姐。”
吴氏昨天找她说的话中,便有一点,就是怪她在苏王爷的宴会上没有帮着自家姐姐,任由那些长舌小姐说她的坏话。
若是以前的母亲,定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来找她的,可昨日特地的来找她,就是为了来点她。
花重锦本想一人出门,却不想被花晚给黏上,这下有好多事情都不能做了。
独自出门的也变成了随从跟着,车驾候着。
花晚很是兴奋高兴,一路都跟她介绍着铺面,花重锦神色淡淡,不热情也不冷场,偶尔的回答两句。
路过永安堂时,她要往里走,花晚问,“姐姐哪里不舒服?要看大夫吗?”
花重锦点点头,“这青城山冷,每年冬月不到就已经下了雪,我便落下来病根,这一变天,手腕就酸疼,来买服药吃就好了。”
她状似不经意的露出手上的伤,让花晚得到了不少的满足。
“姐姐,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晚儿保护姐姐,不让姐姐被人欺负。”说完还亲昵的将头靠在花重锦的肩头。
花重锦眉头蹙起,甚是恶心,幸好永安堂伙计迎上来,她借着说话,远离了花晚。
小伙计背过人去,朝着花重锦笑,花重锦知道他笑什么,佯装着生气,“还笑,让你师父收拾你。”
小伙计正是昨日给她开门的那个,“花姐姐饶命。”
花重锦在陈老那里抓了一副药,听了些叮嘱,便离开永安堂。
永安堂去了,针线也买了,她不想陪着花晚演戏了,还不如回去看亦安抽陀螺呢。
可花晚却拉着她就往前面茶楼去,“大姐姐,咱们去喝杯茶再回去吧,逛了这么久,你一定口渴了,咱们正好去听听说书。”
她热情至极,就算她神色并不友好,她也装作没看见,花重锦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花晚,这伪装真是一把好手。
两人刚进茶楼,花晚便遇到了熟人,是个极为好看的姑娘。
两人见面便寒暄着,花晚许久后像是才意识到她在边上一样,赶紧给对方介绍,“章姑娘,这是我大姐姐。”
“大姐姐,这是章家大姑娘,是公主伴读呢。”
花重锦勾起适宜的唇角屈膝,对方也面露微笑的屈膝见礼,“见过章大姑娘。”
眼神缓和,轻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风,“花大姑娘好。”
章穗是温柔的,不然也不会被选中成为公主伴读。
寒暄结束,有人迎上来,“花姑娘,您来了,还是老位置吗?”
花晚点头,“给我大姐姐上一壶定好的翠芽,她喝不惯我常喝的那个。”
小二眼神往边上瞅了瞅,无视嫌弃神色她看得清楚,“是,二姑娘。”
小二的瞧不起,花晚的如鱼得水,温婉大气,倒是让她与花晚有不少的区别。
包房位于二楼,能轻易的看到街道的来往人群,也能听到楼下说书先生的慷慨激昂。
甫一坐下,花晚便询问,“大姐姐,你有什么想吃的点心吗?”
花重锦摇头,“没有,刚吃得太饱。”
花晚热情的介绍,“姐姐你可得尝一尝,这里的点心在上京城可一绝,二哥哥喜欢来这里,所以只要我们来,掌柜的都会送来一盘。”
这是在炫耀吗?可点心她并不喜欢。
她的炫耀毫无意义。
“章姑娘,我大姐姐刚从青城山清修回来,于京中事物都不甚了解,今日我也是想着带她出来坐坐的。”
章穗眼神如沐春风的落在花重锦的身上,却没有因为花晚的话而变色半分。
这章穗应该是她回京后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她之前身份而对她改变神色的人了。
“二姑娘心善,姐妹情深,令人钦羡。”
章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虽说也很是宠爱着,但这必须要回的事情上,她也是得不到半分的松缓的。
花晚又看向花重锦,眼神兴奋热情,“姐姐,这茶楼的四喜丸子最是好吃,你今日也尝尝。”
“多谢妹妹好意,这些年我食素习惯了,”
“清修生活本就是修身养性的,这突然的炊金馔玉却不是良选,二姑娘还是上些清淡菜色就好。”
章穗在帮着花重锦说话,花重锦知道,花晚也知道。
花晚很是疑惑,章穗是嫡女独女,是世家姑娘,按理来说,知晓花家大姑娘一事,可为什么没有如同他人一样的投去鄙夷眼光?
花重锦给章穗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二妹妹,那便尝尝点心吧,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
花晚只能无奈的起身,为花重锦充当小二,下楼催促后厨快些做点心。
包房中,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章穗率先开了口,“大姑娘,你我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可还记得?”
花重锦摇头,她才回京一年,出去的机会很少,好像花晚那些手帕交中也没有她,她更是没有来过花家。
“当年的丞相府...”话一出章穗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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