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燕浔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当日,竹马却抬平妻入门慕窈燕浔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窈讶异地看了眼张氏,唇角笑意收敛。“平阳侯夫人这口黑锅,小女可不敢背下。”“况且,游船会上发生何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家公子如此扫长公主兴致,夫人不急着去给长公主赔罪,倒是有闲情来这青山寺找小女?”张氏心里倏然咯噔一声!京中谁人不知长公主是个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她家秩儿那日那般败坏长公主兴致,哪怕长公主看在她家侯爷的面子上不说什么。朝中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老臣,难道不会说些什么!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张氏咬了咬牙,瞪向面前一脸淡然的女子。“慕小姐今日当真让本夫人大开眼界,看来往日乖顺都是装的!”“小女还要忙祭祖事宜,就不送平阳侯夫人出去了。”慕窈抚了抚身子,丢下话便转身朝禅房走去。张氏气得不轻,可心中紧着自家儿子...
《大婚当日,竹马却抬平妻入门慕窈燕浔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慕窈讶异地看了眼张氏,唇角笑意收敛。
“平阳侯夫人这口黑锅,小女可不敢背下。”
“况且,游船会上发生何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您家公子如此扫长公主兴致,夫人不急着去给长公主赔罪,倒是有闲情来这青山寺找小女?”
张氏心里倏然咯噔一声!
京中谁人不知长公主是个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
她家秩儿那日那般败坏长公主兴致,哪怕长公主看在她家侯爷的面子上不说什么。
朝中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老臣,难道不会说些什么!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张氏咬了咬牙,瞪向面前一脸淡然的女子。
“慕小姐今日当真让本夫人大开眼界,看来往日乖顺都是装的!”
“小女还要忙祭祖事宜,就不送平阳侯夫人出去了。”慕窈抚了抚身子,丢下话便转身朝禅房走去。
张氏气得不轻,可心中紧着自家儿子的事情,恶狠狠地瞪了眼慕窈的背影后,忙带着方妈妈上了马车。
回到禅房。
慕窈接过凝竹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就见小丫头脸上满是笑意。
“小姐,平阳侯夫人今日只怕是气狠了呢!小姐可真厉害!”
她笑了笑,从袖中拿出昨晚写的书信交到凝竹手中。
“趁着如今盯着的人不多,你将这封书信送出去。”
凝竹疑惑地接过,在瞧了眼信封上字迹后,犹豫起来。
“小姐,夫人当年是跟蓝氏断了关系的,您这封书信就算是送出去了,只怕蓝氏那边也……”
慕窈记得姑姑曾说过,当年母亲为了嫁给还是穷书生的父亲,跟外公大闹一场后,毅然决然跟着父亲来到京都。
那时候外公气得狠了,写信说断绝跟母亲的关系,可还是给了几船的嫁妆。
若真是有心断绝,怎会给那么多东西?
后来,父亲被委派去赈灾,母亲将她留给姑姑照顾,一走便再也没回来。
姑姑突闻噩耗后,也在当晚心疾发作而死。
至此,偌大的慕府便只剩下她一人。
这些日子以来,慕窈回家翻看过往记录,以及母亲带来的陪嫁,总觉得当年的断亲书或另有隐情。
还有姑姑的死……
慕窈眸色闪动,将思绪从回忆中剥离,“你只管去送,若是蓝氏不肯收的话,再论其他。”
“是。”
凝竹拿着信件快步出去。
慕窈在禅房中待得无聊,便决定去前院青山寺走走看看。
而担心陆秩的张氏,从青山寺急匆匆赶回平阳候府。
一进门便抓着一个丫鬟,皱眉询问,“侯爷可回来了?”
丫鬟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见状,张氏缓了口气,被方妈妈扶着的手松了松。
“夫人不要担心,侯爷和大公子都曾献计帮衬圣上。”
“再者,那日游船会只是传出风声,并不能直接认定是大公子的过失,想必不会有事。”
方妈妈的话,极大宽慰了张氏紧张不安的心绪。
她坐在正厅主位,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脑海里闪过慕窈那张脸,气得猛地将茶杯放下。
“你瞧我今日去时,慕家那个不将本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个孤女,还敢在我面前嚣张,真是活腻了!”
张氏越想越气,转头拧眉,“让你去跟王婆子说的事情,你说清楚了没?”
方妈妈连忙点头,开口保证,“这一月,慕府定然收不到任何拜帖。”
得了身边人的肯定,张氏心情这才好了些。
然而,不等她将口中这口茶咽下去,就见陆秩被黑着脸的平阳侯一脚踹进堂中!
“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张氏忙上前去护自己的宝贝儿子,生怕陆秩被这一脚踹出个好歹来。
“我做什么!你不问问这个混账!长公主将游船会的事情告到皇上面前去了!”
“皇上不仅在那么多朝臣面前狠狠斥责我教子无方,还下了这混账的官职!”
“什么!”张氏惊叫出声。
余光瞧见柳惜音急匆匆跑来的身影,气的一把甩开方妈妈搀扶的手,走过去便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小贱蹄子,游园会的事情是不是你出的鬼点子!”
“我家秩儿向来周正,绝不会用那种下作手段!是不是你!”
柳惜音本是在后院听到平阳侯斥责陆秩,想着来护一护,好让陆秩对她心疼一些。
没想到一来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她眼眶霎时红了起来,捂着脸低眸后退,“夫人,惜音没有,惜音……”
“闭嘴!”
平阳侯实在是被吵得头疼,怒斥一声,顿时让厅堂安静下来。
张氏气哼哼地瞪了眼柳惜音,扭头便将陆秩从地上扶起来。
“侯爷,妾身这就去拜访长公主,让长公主消气。”
“行了!”平阳侯看了眼不说话,一副挫败模样的陆秩,抿着唇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如今去还有什么用,皇上都下了这混账官职,你就算求到御前都没用。”
“如今,便只能等到这混账夺个诗会魁首,我也趁机找人说说情。”
想着手头上还有许多事,平阳侯临走前又不解气地踢了陆秩一脚,才气呼呼地离开。
等见不到平阳侯身影后,张氏眸中划过怨毒。
“秩儿,娘已经吩咐王婆子了。”
“这一个月,那慕家的定然找不到夫婿,等到时候重新娶进门,拿了嫁妆,你便新仇旧账一起算,好好出出气!”
提及慕窈,陆秩眸底闪过一抹狠意。
更是将自己官职被下这笔账,狠狠记在了慕窈身上。
“娘你放心,儿子有分寸!必然让慕窈在后宅蹉跎一生,悔不当初!”
虽说官职被下,陆秩要闲置在家。
张氏还是想去探探长公主那边的口风,便带着礼物火急火燎出了门。
等到人都走完,柳惜音才红着脸上前扯了扯男子衣袖。
“陆秩哥哥,惜音的脸好疼,你瞧瞧是不是肿了?”
本就心情烦躁的陆秩,如今再听到这哭泣声,心情愈发不好不说,更是直接甩开被扯着的衣袖。
“谁家妾室不挨婆母训斥,我烦得很,你要哭就回去哭!”
柳惜音没想到陆秩居然会这样对她,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等她再回过身来时,只瞧见男人愤恨而去的背影。
显然没将她放在心上!
船只靠岸时,天边泛黄。
落日之下,秋风格外凉薄。
慕窈披着斗篷在凝竹搀扶下缓缓从船上下来,微风拂过裙摆,本就清冷的脸显得愈发高不可攀。
“小姐,您瞧。”
顺着凝竹声音望去,在看清楚平阳侯府马车掀起的一角车帘下,漏出的那张脸时,她眸色微动片刻。
柳惜音许是感受到她望来的目光,冲着她盈盈一笑。
只是这笑容里满是虚假,没半点真诚。
慕窈沉默不语,默然收回目光扭头朝慕府马车而去。
“回府吧。”
折腾了一天,她也够累了。
在马车路过平阳侯府马车时,依稀能听到方嬷嬷警告声线,赫然是让陆秩在诗会之前,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反省!
等到马车驶出一段距离,闭目养神的慕窈便听身侧小丫头不忿开口。
“小姐,陆大公子做出这等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想算计小姐您,怎得惩罚这般轻巧!”
“他毕竟是平阳侯府的人,长公主此举无错,况且,禁足对于他这般好面子的人,已经算是最打脸面的惩罚。”
慕窈知晓,如今平阳侯府到底是文臣之首。
她还是抱着父亲排位跪在宫门口,才能稍稍沾点便宜。
若是真面对面,她……是斗不过的。
“不必在意平阳侯府的事情,后日去青山寺祭祖,要早些将东西准备好,不要像上年那般马虎。”慕窈恰时将话题斩断,懒得再去管平阳侯府。
顺势又道:“顺便去书房将我旧时看的诗集拿来。”
凝竹眨了眨眼睛,眸底闪过欣喜之色。
“小姐如今重看诗集,想必是想拿的诗会魁首?”
慕窈点头,“诗会魁首可得皇上金口玉言,若我得到魁首,便可让皇上为我嫁妆添妆,到时必然不会有人顾忌平阳侯府。”
她文采素来好,父母几乎将一生的本事都教授与她。
从不会觉得她一个女孩,不必学这些文人雅词。
只是旧日顾念陆秩,不想出风头。
如今,这个魁首她自然要争一争!
“奴婢这就去拿来!”
在慕府和和气气时,平阳侯府内自是传来声声怒吼。
“你这个逆子!你怎么有脸做出这样的事情!咱们平阳侯府是什么?是文臣!文臣你懂吗!”
“你算计人居然敢用这般明显的手段,你这个逆子是不是想把你爹我活生生气死,你好早点坐上侯爷的位置!”
平阳侯怒斥声在院内回荡,引得下人们头更低了些。
连一向宠着陆秩的张氏,这次都破天荒没帮着说话,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儿子摇了摇头。
“儿啊,你以后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瞧瞧都从外面学了些什么下三滥的玩意!”
纵然他们平阳侯府想算计慕窈那千万两黄金的嫁妆,却也不想惹得自己一身骚。
尤其还是这般令人不耻的做法!
陆秩跪在地上,面色扭曲,眼底满是对慕窈的狠意,“这次不过是侥幸而已……”
这话气的平阳侯又是一脚踢过来,直接将人踹出两米远。
吓得张氏连忙从座子上起来,拦住平阳侯,“侯爷,可使不得,秩儿自小体弱这次也实在是犯浑,您若是打坏了秩儿,可是要心疼的。”
陆秩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平阳侯的目光中满是委屈。
“要不是娘给你求情,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平阳侯指着陆秩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忽的想到什么,望向重新跪在软垫上的儿子。
“我问你,你瞧着慕家的那个,跟楚王可有什么?”
楚王?!
一想到竹西的死,陆秩在心底狠狠给慕窈记上一笔,顺势将楚王撞破他下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平阳侯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半晌后,才看向张氏开口:“后日是慕家往年祭祖的日子,你去青山寺给秩儿求个平安符,顺便探探那慕家女的口风,若她真跟楚王有什么……”
后面的话平阳侯虽未开口,可张氏心底却是一颤。
多年同床共枕,哪能不明白眼前人何意。
若那慕家小姐真跟楚王有所牵扯,他们定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可不能让千万两黄金入了楚王府!
“妾身明白,后日定然去给秩儿求个平安符回来。”
见张氏应下,平阳侯这才满意点头。
想着书房里还有公务要处理,临行前不忘记提点陆秩两句,让他不要偷溜出府找那群狐朋狗友,否则就将他腿给打断!
陆秩连忙应声,目送着自家爹离开后,才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站起来。
“娘,爹是不是不疼我了,世子的位置都给那贱种多少天了,到现在也不给我拿回来。”
张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原来你还记得世子位置在别人怀里,为娘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这个节骨眼上你做出这些事情,你爹就算有免死金牌都没办法给你去向圣上求回来!”
“你还是用些心在诗会上,把你这名声给弄回来夺得头彩,求个皇上恩典,你爹顺势给你求回来。”
“不然,你就等着这辈子看旁人脸色吧!”
每年诗会头彩,都可得皇上一口金玉良言,这是历年来不变的规矩。
无论是谁,都可求得皇上一次恩典。
陆秩撇了撇嘴,“孩儿知道了,孩儿这就回去准备。”
望着陆秩不情不愿离开的背影,张氏深深叹息一声,朝着身边人看了眼。
“你说,这慕家女真能攀上楚王?”
楚王虽在京都出了名的冷漠无情,但无论是家世还是别的,可都是实打实的顶尖。
若谁嫁去楚王府,也算是订好姻缘。
“奴婢瞧着楚王眼高于顶,那慕家小姐不过平庸之辈,只是稍稍有些姿色而已,必然入不得楚王眼,想必今日之事只是巧合。”
巧合?
张氏眉头皱的愈发深,她这么多年在京中,可没见过楚王对谁家姑娘这么上心帮衬。
若说是巧合,也太过频繁。
“不行,那日我定要问个清楚,若慕家那丫头非要攀高枝,也别怪我平阳侯府不顾旧情!”
殊不知,在方妈妈去准备东西没多久。
慕窈便得了王婆子递话,得知张氏后日也要去青山寺,她冷笑一声,将纸条凑近火烛。
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
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
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
“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
“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
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
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
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
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
“惜音,你这是做什么?”
“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
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
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
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
“世子还真是心疼人啊。”
慕窈垂眸看着地上那对恩爱鸳鸯,清冷眸间泛起冷意。
当着她的面,陆秩就与他这通房亲亲热热。
陆秩冷瞥慕窈一眼,认准是她为难,柳惜音才迫不得已当街下跪。
“惜音,快起来。”
陆秩伸手去扶,但没等柳惜音起身,便被慕窈喝止。
“慢着。”
“你又想如何?”陆秩彻底不耐烦了。
慕窈细眉微挑,看向受了委屈似的柳惜音。
分明是柳惜音先用八乘礼炫耀的,她什么都没说,柳惜音便跪了。
如今装什么无辜?
既然想跪,那便跪个够吧。
慕窈勾唇,看向陆秩轻笑道。
“世子也说了,过了门才算平妻。”
“如今尚未过门,我乃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她不过是家仆之女。”
“她向我行礼下跪,难道还委屈她了?”
慕窈待家中下人一向仁善,也从不用县主身份压人。
但不能因为她仁善,旁人就忘了她也是拿朝廷俸禄,有品衔的县主。
柳惜音跪她,是天经地义!
慕窈说完,陆秩伸出的手瞬时停在半空中。
柳惜音咬着唇,眼底的红意彻底凝为泪珠滚滚落下。
“是妹妹不懂规矩了,妹妹向窈姐姐行礼。”
说着,柳惜音一头磕在地上,再起身时,额头已然通红。
陆秩难掩心疼,急忙将她扶起,看向慕窈眼底满是嫌恶。
“礼也行了,这次你总满意了吧?”
陆秩堂然牵着柳惜音的手,炫耀般在慕窈面前尽显狰狞凶相。
“真不知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仗着自己有个县主身份,便欺惜音一个孤女。”
“望你今后过门好自为之吧!”
陆秩狠戾说完,牵着柳惜音的手转头便走。
那架势仿佛慕窈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凶图。
慕窈回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如花容颜此刻尽数凋敝般凄冷。
柳惜音按规矩向她行礼,便是被欺负了?
那陆秩何尝不是欺她是个孤女,拿个家仆之女践踏慕家脸面?
“回府吧。”
慕窈轻叹一声,带着凝竹转身离开。
出了这岔子,她哪有心思再买东西。
况且四日后的大婚,不过是走个过场。
也不必多花费钱财。
只是刚回府,慕府的管家王叔便急匆匆跑来,一脸惨白地杵在慕窈跟前。
“王叔,有事直说吧。”
慕窈的父母去往楚地,十年来她留守京城,是被王叔看着长大的。
她虽无亲人,但府中每一个人,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心腹人。
看王叔的表情,她心中也猜到什么。
不过,都无所谓了。
“方才平阳侯府派人传话来,说小姐是县主,身份比柳惜音尊贵,为让两位平妻地位相同,侯府迎娶小姐的规制要比柳惜音少两乘,只给六乘……”
王叔颤抖着唇说完,凝竹彻底爆发了。
“陆家这就是欺负人!”
“小姐,咱不嫁了,咱这就去找皇上评理!”
凝竹说着就拽慕窈的胳膊。
既然是皇上赐婚,那找皇上退婚不就成了?
慕窈却不动如山,依旧在桌旁安生坐着。
“找皇上评理有什么用,你还当慕家是当初的慕家吗?”
从前慕家满门文忠,如今人走茶凉,谁肯费心思为一个孤女做主?
何况真找到皇上面前,陆秩大可以解释,他从未说过这话,给慕窈准备的也是八乘礼。
所以啊……
还是要等到大婚那日,让满京城的人都看见,慕家遗孤倒比家仆少了两乘。
有理有据,方才好找人做主。
“安心等着吧,没剩几天了。”
慕窈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对陆家是否太过残忍。
不过今日一看。
还是她仁慈了。
距离大婚之日还剩两天。
长公主在府中办了赏花宴,盛邀京中王孙千金前来参宴。
原本慕窈不爱参与热闹是非,但今日她还是去了。
从前她独来独往,才让世人忘了慕家还有她这个活人。
今日在王孙贵族面前露个脸,之后告状时,也好混个脸熟。
慕窈带着凝竹到公主府时,园中已是熙熙攘攘。
里头没几个相熟的,慕窈便独自坐着,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吵闹。
抬眼望去,是陆秩带着柳惜音来了。
“平阳侯世子不是要娶慕家那位县主吗?今日怎么带了旁的女子?”
“世子说那是她表妹,打算同日娶为平妻的。”
“我怎么没听他家还有个表妹?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硬给个身份便要抬平妻吧?”
周遭七嘴八舌声中,慕窈唇侧微勾。
还真被他们猜中了。
柳惜音作为家仆之女,自然不能来这种场合。
也苦了陆秩为让柳惜音在人前露脸,费尽心思给她安了个表妹的身份。
柳惜音自然听见这些口舌,却并没解释。
她目不斜视,径直迎着慕窈的目光走了上去。
“窈姐姐,多日不见,妹妹给姐姐行礼了。”
柳惜音这次主动行礼,倒让慕窈没了挑刺的理由。
而她这一套近乎,也让旁人看得清楚。
慕窈是人尽皆知的平阳侯世子夫人。
柳惜音与她这般亲近,看来平妻一事是没跑了。
见慕窈没为难,柳惜音才在她身旁坐下。
陆秩说了,他给了慕窈下马威,保证今后不敢为难,她才敢这么大胆。
“姐姐指头怎么破了?以姐姐的身份身家,还要自己绣嫁衣吗?”
“我的嫁衣,阿秩……表哥早请了城中绣娘,昨日便已送到府上了呢。”
陆秩没想到她决绝的这般干脆,自觉她是瞧不起他。
便步步紧逼。
“是吗?可本公子记得,慕县主幼年可是跟着青山书院的穆夫人学习,穆夫人曾言,慕县主乃是女学中的状元郎,莫不是穆夫人夸大其词?”
慕窈拿着茶杯的手一紧。
穆夫人是何等人物,乃是女学创始。
纵然她三年前病逝,可名声却流传至今。
陆秩刻意提起,若是慕窈仍旧回绝。
便是给这位慕窈最敬重的老师,平添一个污点。
“不知陆大公子想用什么来作诗?”
慕窈冰冷的声音透过屏风,席卷到男子坐席。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她语气中隐隐夹杂着怒意。
顿时有不少人更加不喜陆秩,甚至有人冷哼一声,起身离远了些。
只是陆秩满心都是想要慕窈丢脸,自然没注意到这点。
倒是角落里坐着的陆渊,饶有趣味地看了眼陆秩所在方向,暗自给了小厮一个眼神。
示意他去前院,告诉候着的平阳侯等人。
诗会主青年,家中人重视便会一同前来。
只不过长公主不想大人的事情,掺杂在少年人身上,便分了前院和后院。
前院,自然是各家侯爷夫人所在。
今日,平阳侯自然也是来了的。
指望着陆秩争口气。
“方才听到那曲破阵曲,可真是让老夫想到素日在沙场的日子。”
说话的乃是镇国老将,姜老将军。
姜老将军一辈子都在战场上拼杀,若不是年事已高,皇帝爱怜臣下。
下了皇令让他在京中养老,只怕老将军此刻还在边疆。
姜老将军一生功绩,很受朝中大臣敬佩,自无人敢惹这位老将军生气。
“听闻陆大公子新收的柳侍妾,是如今京中第一琴手,想必方才那曲破阵曲,是她所弹吧?”
忽的被姜老将军点到名,平阳侯有些受宠若惊。
连忙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姜老将军过奖,我儿侍妾献丑了。”
这话便是应了下来。
姜老将军眸底闪过一抹暗光,笑了笑没再说话。
心里却冷哼一声。
真是父子两一个德行!
而此时,陆渊让来传话的小厮也赶了过来。
平阳侯见是自家小厮,笑着上前,“可是长公主封赏?”
小厮一怔。
有些难以启齿:“侯爷,这……这……”
见他支支吾吾,平阳侯不悦皱眉:“有什么便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小厮被吓到,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方才女眷比试结果说出:“柳侍妾琴棋书画,皆惨败给慕县主,长公主还称赞慕县主乃是京中第一琴手。”
平阳侯脸色顿时变得黑红黑红。
姜老将军倒是乐呵一笑:“我就说,一个只知道哭啼的娇羞美妾,怎得能有这般境地。”
“没想到……”
姜老将军话音一顿,转而看向黑脸的平阳侯:“看来平阳侯府,当真是看走了眼。”
平阳侯心底气的不轻,更是感觉到同僚投来的讥笑眼神。
心想,这逆子最好是能拿得魁首。
不然回去定要打断他的腿!
就在各家人窃窃私语时,长公主身边的方嬷嬷走了出来。
手中拿着金丝红纸,赫然是决出来了魁首。
“方嬷嬷,魁首可是出来了?”
姜老将军凑上前,笑盈盈问道。
方嬷嬷一瞧是老将军,忙躬身行礼。
“别搞这些虚的了,快说今年魁首是谁?”
方嬷嬷应了声,绽开手中红纸,清了清嗓子,这才声音嘹亮道:“今年魁首乃是,忠肃公之女,慕家大小姐,慕窈。”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送进隔壁厢房。”
常青虽明白世间女子清白重要,但也容不得旁人这么明晃晃算计自家王爷。
不过是王爷在回京路上碰巧救了这赵家不受宠的二小姐一命,没想到对方竟生出这等心思。
简直找死!
“嗯,换身衣服去看戏。”
燕浔低眸看了眼身上淡紫衣衫,脑海里依稀回想起慕窈那一身淡紫罗裙。
阴霾心情方才好了几分,带着常青不急不慢回到原定厢房。
等慕窈换好衣裙朝楼上厢房走去时,便听见陆秩愤慨质问声,像是在询问那个领路丫头。
“你可真的瞧见慕小姐进了这里?”
厢房内暧昧声音不断传来,惹得不少世家贵女面色羞红,一个个连厢房门都不敢看。
“回陆大公子,奴婢,奴婢跟慕小姐说过,这里面是船夫歇脚的地方,可慕小姐非但不听,还将奴婢训斥一顿。”
“奴婢实在是没了主意,这才想着请长公主还有大公子您来,那知道……那知道慕小姐竟这般急不可耐……”
这话惹得周围唏嘘声响起。
更有跟陆秩不对付之人,说出讥讽话语,“陆大公子,这慕小姐宁要船夫不要你,你这侯府公子夫人的位置,还真是……”
后面的话没继续说,可陆秩已然涨红了脸。
他这时候哪敢说他根本没安排什么船夫,本想自己来的话。
可事已至此,慕窈这等下贱女子,他自是不会再要!
“她既然这般自甘下贱,我侯府的门本是进不得,但今日或有隐情,若是她肯真心悔过,我侯府还能看在往日情面上,接她进府照顾一二。”
陆秩这话一出,周遭起哄声都有几分安静。
躲在暗处的慕窈,瞧着陆秩享受他人恭维的模样,眼底寒意流转。
长公主始终黑着脸看着厢房,厌恶目光从陆秩脸上掠过,紧接着示意了眼方嬷嬷。
方嬷嬷带着婆子闯进门,将其他人拦在门外。
也算是给里面两人留几分体面。
见不能捉奸在床,陆秩眼底闪过一抹遗憾。
这一点也被慕窈看在眼中,袖中手紧紧攥起。
“小姐,咱们要现在过去吗?”凝竹气的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去撕破陆秩这恶心面目。
被慕窈伸手拦下,她轻呼出一口气,“不急。”
长公主看了眼厢房,见里面尖叫声停止后,目光锐利地扫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你是谁家的丫鬟,本宫可不记得府中有你这么一个人物。”
小丫鬟身子一颤,支支吾吾开口:“奴婢,奴婢是,奴婢是跟着慕小姐一起来的。”
“哦?”长公主轻笑出声,言语间携带的压迫感,更是让周遭无人敢出声,“本宫可不记得,慕府带来的丫鬟里有你。”
“既然你说你是慕府的,那等慕小姐来了,让慕小姐仔细瞧瞧。”
“来人!给本宫绑了!”
小丫鬟一愣,猛地抬头对上长公主透着冷意的双眸,顿时吓得不敢吱声。
连饶命的话都忘记说,就被人直接塞住嘴,绑上绳索扔在一边。
陆秩眸色一沉,忙给身边竹西使了个眼色。
竹西趁着众人不备悄然离开。
瞧着这一幕,慕窈示意凝竹一眼,让她去将那丫鬟保下来。
在丫鬟被拖到末尾的时候,厢房的门也被打开。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厢房吸引。
各个扬长脖子想瞧清楚,被方嬷嬷扶着出来的人是谁。
“跪下!”
只一眼,长公主便认出眼前人,当即厉声呵斥。
女子披着斗篷,几乎将半张脸遮盖。
只是跪下间身上袒露出的红痕,引得周围人格外不耻。
陆秩更是气的咬牙,心底烦躁,没想到他千方百计设计,最后竟便宜了个船夫!
但想到他在人前立的模样,佯装痛心地朝长公主施礼。
“还请长公主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放过慕家小姐。”
“慕家小姐也是一时想不清,才做下此等错事,还请长公主饶慕家小姐一命。”
要知道女子失了贞洁,可是要被投江的。
长公主没说话,在方嬷嬷搀扶下缓缓上座。
她仔细瞧了眼站在一旁为跪着那女子求情的陆秩,眸色淡淡。
“本宫从方才就在好奇一件事,不过是一个丫鬟的一言之词,怎得陆大公子便以为这人是慕家小姐?”
这话顿时点醒其余人,更让陆秩心下警铃大作。
他摸不清长公主为何如此询问他,下意识看向方嬷嬷,见对方也一脸淡然。
当即便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慕窈。
可瞧着慕窈又不在这群看热闹的人之中,陆秩这才放心下来。
“回殿下,慕小姐自方才被丫鬟送来换衣,至今不见人影。”
“加上方才丫鬟的说辞,以及慕小姐曾遵循皇上的旨意,臣这才觉得此人必是慕小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顺着陆秩的话说下去。
此刻,他们瞧着款款走来的身影。
看向陆秩的眼神里,满是看笑话的模样。
“必然是我?陆大公子自诩京中第一文采,何时竟对一个小丫鬟的话如此深信不疑了?”
女子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似都夹着怒意。
而这声音陆秩再熟悉不过!
他愕然转身看向缓缓上前之人,眼睛似都要瞪出来,“你怎么会在这!”
慕窈扯了扯唇,扭头朝他望去,“陆大公子希望小女在什么地方?”
陆秩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凉意直直从脚底窜上四肢。
尤其是在瞧见慕窈眼底薄凉之色,这种感觉更是明显!
难不成,她察觉到了?
不可能!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只怕陆大公子觉得算计一下慕小姐,慕小姐便会带着慕家丰厚嫁妆,老老实实入侯府的门了。”
男子讥讽声线由远及近。
慕窈连同众人一同望去,就见燕浔缓缓而来,身后跟着的常青还提溜着两个人。
一个便是那被绑着的小丫鬟,一个便是吓得脸色苍白的竹西。
至于凝竹,自是快步回到慕窈身边。
长公主暗自看了眼慕窈,才指着扔到面前的丫鬟和竹西开口问道:“阿浔,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满意地“嗯”了一声,想到今日叫她来还有诗会魁首恩赐一事,便沉着声音开口:“你既是诗会魁首,可想要什么赏赐?”
“皇上,小女斗胆,想将赏赐换成米粥,送去常城。”
此话一出,饶是李公公都惊了惊。
要知道,常城水患的事情,如今京中可没多少人知晓。
就算那些大臣,也都是私下在御书房上讨论,出了宫可是谁都不敢说的。
“皇上恕罪,小女之所以知晓常城水患一事,乃是王爷临走前为不让小女担忧所提,小女知道后也未曾对旁人提及。”
“之所以想将赏赐换成米粥,是因为小女念起因水患而离去的父母,曾听他们说水患之后,颗粒无收,百姓穷苦,所以小女希望能换成米粥,好让常城百姓渡过难关。”
虽然她不知晓常城水患到底有多严重。
可想到父母提及水患后的模样,慕窈实在是忽视不了常城那些百姓。
大殿内久久安静,慕窈只觉得一股威压始终笼罩在她头顶。
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直着腰杆,等着上座之人声音传来。
“你倒是个好的,既如此朕允了,会以你的名义送去常城一批粮食。”
见皇帝声音平稳,没有恼怒。
慕窈悬着的心松了松,在被训斥了两句后,便由着李公公带着出了门。
一出了御书房,李公公忙不迭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真是佩服起身侧慕窈的胆大。
“慕小姐,您到底是女眷,日后这样干预朝政之事,可千万不要再说了,免得惹怒龙颜!”
慕窈一一应下,赶在宫门落锁前出了宫。
等回到慕府时,天上已挂上月牙。
她饿的不行,忙叫王叔准备了些饭菜。
许是今日心情好,倒是比前些日子有胃口了许多。
“小姐,您进宫这段时间里,有不少人家送来了拜帖,老奴都按照小姐吩咐一一回绝了,就留了振国将军府姜大夫人的帖子。”
“姜大夫人下帖了?”慕窈被这速度震惊道。
姜妱下午才说要邀请她去振国将军府玩,这才几个时辰,帖子就送了过来。
王叔见慕窈想去,犹豫后才道:“小姐,姜大夫人下帖,提及了姜家三郎,老奴若是记得不错,姜家三郎曾跟在楚王身边,是副将。”
慕窈无奈失笑,倒是没想到姜大夫人是这个心思。
“没事,明日我去一趟,跟姜大夫人说一声便好。”
姜家三郎她也曾在京城长街上瞧见过,似乎是跟在燕浔身后,皮肤黝黑,看着憨厚老实的那位。
如今好像被派去外地,怕是要一阵子才能回来。
“小姐,这件事要不要跟王爷写信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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