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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结局+番外

萧君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些流放的人里头不乏穷凶极恶之徒,她觉得这大晚上得小心了。杨兼过来问:“还有多久?”璃月道:“我得准备明天的口粮,还有好一会儿。你看到了,我把粮食都弄了饼子,手头上已有二两,明日得跟着衙差去采买。”杨兼点头,看了看破庙里的人。昨日没好好看,今日一看,这些人分了两队人,衣着好的,好像里头有打手,杨兼眼尖,他好像看到刘家子孙,早前好像还来巴结过他。日暮黑下,璃月手上都烫出了两个泡来。不过好在弄了八张饼子,明早够了,中午开始就没了着落。另外煮掉最后的水,把车钱草和蒲公英根放进去煮汤。她只知道有药性,什么药性就不知道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没煮多久,汤就成绿色,璃月没耐心,反正敷衍就成,楚珩钰也不是真的傻了,便就对着杨兼道:“药煮好了,你喂主...

主角:璃月楚珩钰   更新:2025-02-19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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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流放的人里头不乏穷凶极恶之徒,她觉得这大晚上得小心了。杨兼过来问:“还有多久?”璃月道:“我得准备明天的口粮,还有好一会儿。你看到了,我把粮食都弄了饼子,手头上已有二两,明日得跟着衙差去采买。”杨兼点头,看了看破庙里的人。昨日没好好看,今日一看,这些人分了两队人,衣着好的,好像里头有打手,杨兼眼尖,他好像看到刘家子孙,早前好像还来巴结过他。日暮黑下,璃月手上都烫出了两个泡来。不过好在弄了八张饼子,明早够了,中午开始就没了着落。另外煮掉最后的水,把车钱草和蒲公英根放进去煮汤。她只知道有药性,什么药性就不知道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没煮多久,汤就成绿色,璃月没耐心,反正敷衍就成,楚珩钰也不是真的傻了,便就对着杨兼道:“药煮好了,你喂主...

《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些流放的人里头不乏穷凶极恶之徒,她觉得这大晚上得小心了。

杨兼过来问:“还有多久?”

璃月道:“我得准备明天的口粮,还有好一会儿。你看到了,我把粮食都弄了饼子,手头上已有二两,明日得跟着衙差去采买。”

杨兼点头,看了看破庙里的人。

昨日没好好看,今日一看,这些人分了两队人,衣着好的,好像里头有打手,杨兼眼尖,他好像看到刘家子孙,早前好像还来巴结过他。

日暮黑下,璃月手上都烫出了两个泡来。

不过好在弄了八张饼子,明早够了,中午开始就没了着落。

另外煮掉最后的水,把车钱草和蒲公英根放进去煮汤。她只知道有药性,什么药性就不知道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

没煮多久,汤就成绿色,璃月没耐心,反正敷衍就成,楚珩钰也不是真的傻了,便就对着杨兼道:“药煮好了,你喂主子喝下。”

杨兼点头,端着汤给楚珩钰,声音不小,“主子,来药喝。”

这一路还能弄到药,倒是把所有听着的人都给惊着了,有人朝着那丫鬟看了看,不过就是个普通小丫头,能弄吃的,又能弄银子,还能弄出药来,那可真是宝贝。

相反,那几个娇滴滴的女人,好似没什么用处。

璃月给自己倒了一碗,还有一碗留给杨兼,热乎的车前草汤水配着蒲公英根不好喝,但真有点药味,应是比白水好。

最后,还得煮第二天喝的水,做完这一切才能歇下。

好在衙差那头也生火生的晚,只不过,璃月觉得好多人时不时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被子就跟昨天那么分,璃月也真是服了,这几个女人学不乖是怎么回事,大家一来就收拢草垛子休息,这几个人来就等着人伺候。

璃月布袋子放了饼子,放在板车车辕上,杨兼背着楚珩钰解手,璃月落了单,收拾被褥的时候,有人在慢慢靠近板车,璃月没注意,一个转身功夫,那一整个布袋就被抢走了,璃月猝不及防,忙过去要抢回来,那些人像是说好了,就留一个人拦着璃月,璃月怕挨打,便没再近前。陆翡要帮忙,被两个男子拦着,饼子一会儿功夫被分了精光,然后就见他们狼吞虎咽又虎视眈眈看着他们,一会儿功夫,全没了……

饼子有油水,他们几个月没吃到有油水的东西,今日实在是被勾惨了,又没银子,这才伙同一起抢来吃。

吓到的人都躲了开去,陆翡也尽力了,道:“不怪俺。”

璃月想哭,明天可怎么办啊。

等杨兼背着楚珩钰回来,璃月红了眼,有些委屈,“烙的饼被抢走,没了。”

杨兼与楚珩钰都沉了脸。

璃月指着那几个吃了饼的道:“他们合起伙来,我抢不回来。”

陆翡跟着道:“俺尽力了。”

杨兼放下楚珩钰,脸色阴沉,沉声:“谁抢的给我站出来!”

衙差纷纷站好,等着看好戏。

璃月指着那瘦脸龅牙的,道:“是他,然后他们合起伙来。”随后拉着杨兼道:“杨总管,今日就算了,以后注意着点就是。”

杨兼不管,手段太软更容易被欺负,大步上前要讨回来。

那几个人合起来,看着要一起上。

璃月忙走到杨兼前头阻止,对着那伙人道:“大家都不容易,这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你们抢了,明日我们就不好过,但请你们记得,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今日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连本带利讨回。”


璃月还有不懂的事,故而没看明白,杨兼却是沉了脸,后槽牙磨了磨,楚珩钰也只是淡淡扫过。

杨兼没给房良娣吃的,倒是给陆翡分了两个。

陆翡道:“你这车轱辘我看一下,有点问题,拉起来太沉,得空得修一修。”

杨兼问:“你可会修?”

陆翡点头:“会是会,没有趁手的工具。”

“要什么,一会跟我说。”

“好。”

杨兼继而把多余的钱给璃月道:“铁锅银子不够。”

璃月猜到了,道:“没事,慢慢来。”

璃月看着手上这剩余的二百钱,放在楚珩钰身边,道:“此物驱邪,放你身边最好。”

楚珩钰眸子瞥过,想翻白眼。

包子递到楚珩钰面前道:“自己吃,还是喂?”

当然自己吃了,楚珩钰接过便大口往嘴里塞,往日的矜贵半点都无。

天热,肉最不好放,璃月冲了冲手,在没启程之前,拿了盐巴,抹在肉上,找了绳子绑起来,挂在拉车的把手上,两边一边一块。

弄完这些也要启程了。

鞭子虚张声势的抽了两抽,所有人都不敢停留,起身,开始赶路。

房良娣不对劲,走在最后,却是有那衙差陪着,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话,这种时候也无人去注意那二人。

有杨兼和陆翡两人一起管着板车,璃月便就边走边拔野菜。

同样是女子,璃月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适应环境比谁都快。

走走歇歇,到了日暮,竟然到了一处树林子处,附近好似有农庄,可衙差好像没有要去借宿的意思,露天而眠。

有人抱怨:“怎么没有别的歇脚处。”

只听那衙差道:“你们以为哪都有歇脚的吗?一路多是这样露天而眠,你们就好好适应吧。”

闻言,众人叫苦连天。

璃月不是没有睡过野外,想当初,她在野外没有被褥,没有吃食,而今,这些都有,对她可真算不上什么。

开始捡柴火,生炉子。

杨兼聪明了,不用说就知道跟着衙差去找水。

有人趁着衙差不注意,偷偷溜了,只不过锁链声声,很快惊动了衙差,只听一声喝道:“有人跑了,快追!”

那逃跑的人见状,跑的更快了,很快那人被三个衙差追到,拖回来被打得半死。

璃月事不关己,专注自己的事,杨兼回来又主动拿着野菜去洗,两人动作快,倒是比那些衙差还早些生上火。

这露天,其实还少一样篷布,要是经常得露天的,那东西还得早些准备,要是刮风下雨,还得有东西盖。

今日煮白米饭,切了点肉片,盖在米上,谁叫他们只有一个陶瓦罐,也不知何时,陶瓦罐口子上缺了一个块,也不知道能用多久。

生火闷煮,顺便和面,白天的口粮还得准备,今日怎么也得把粮食看紧了。

杨兼洗菜回来,瓦罐里头已经飘出了米香,还有点肉香。

往常若是在宫里,这种食物得香根本勾不起任何食欲,而今,不得不说时过境迁,时移世易。

璃月后悔没带上那块青石板,一个陶瓦罐,只能说将就,将就,再将就。

树林里多蚊虫,那些坐着不动的,一直在那甩袖子,赶蚊子,便是楚珩钰俊美的脸上也多了一个红印子。

吃饭的时候,璃月折了几个榆树树叶,每人分点米饭,两片肉,没有碗筷,只能将就,三个碗筷,分给了楚珩钰,杨兼,陆翡。

便是盯着的衙差也分得了白米,肉片。

米饭没什么味道,肉是中午腌的,还没腌透,也没有什么味道,在这艰难的时候,已经算是美味了,锅巴扒拉扒拉,当零嘴了。


下午杨兼从那些药包里头理了理草药,叫璃月去煎药,闲着,璃月也想跟太子杨兼挤在一屋里,不如去煎药,只不过,她生火生到一半,药罐和火炉子被一个禁军不小心踢翻,之后连句道歉都没有,之后厨房被几个禁军守着了。

璃月忙拿着药炉子走人,这种感觉叫她想起小时候要饭,被人驱赶的场面,忙去小厨房将柴火,多余的药炉子抱走。

杨兼看到璃月将柴火抱回来不可思议:“怎么了?”

“厨房被占。”说着放下手中东西又跑了出去。

杨兼不可置信,跟着跑出去,又不放心殿下,对着隔壁的世子妃道:“你们去太子房门口守着,千万别叫太子殿下有任何闪失。”

如此慌张,几个女子当即失了颜色,跑去太子殿下门口看情况,其实门口不远处有禁军看着,按理可以放心,可现在禁军不可信。

璃月去小厨房搬柴火,火折子,碗筷。

杨兼跟丢,跑的是大厨房,跟禁军理论,结果被打了一顿。

这些人面生,杨兼打不过,只得灰溜溜的回去。

然后就见太子休息的屋里已有几天的柴还有碗筷。

璃月见杨兼回来,面上青紫,也没问,只不过现在形势颠倒,杨兼成了人人欺负的一方罢了。

佟若芸见这模样,不可抑制的哭了,她走去床边,对着床上的人哀凄道:“殿下,如今,我们可怎么办?”

床上的人没有声响,许久,楚珩钰转过了头,对着刚成亲不久的佟若芸道:“吾已想到自己的结局,你若是想归家,我与你一封和离书,你自去投奔本家。”

“殿下~~~”佟若芸哭喊出声。

他们少年夫妻,她是想好要过一辈子的,这才成亲多久。

楚珩钰面无表情,继而又道:“别哭,吾烦躁,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吾。”

说完楚珩钰便又趴着,头朝床里,如今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他不想面对任何人。

说他无情,但刚才说话也没重几分,说他有情,刚才的言语并无半分感情。

佟若芸伤心,便就跑了出去。

屋里,璃月想到晚上吃的水,便对着杨兼小声:“忘了准备水了,小厨房也叫禁军占着了。”

杨兼一脸阴沉,对着璃月道:“看好殿下,我去去就来。”

刚才煎药炉子虽然翻了,倒是只洒掉水,药还在里头。

璃月加了早上打的水还没用,将小炉子拿去外头,开始生火,总不好在屋里头,一会儿呛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看着不起眼的宫女居然打乱了他们所有计划。

刚生起了烟,璃月就感觉好多双眼睛盯着她,璃月朝着那些视线看去,好些个禁军盯着她看,暗道不好,她好似被盯上了。可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她就想自保活着,准备点物资不过分吧。

杨兼出去,好一会儿回来,没弄着水,反而在每个空着的屋子里搜了一些空盆来。

要弄水这事儿,还得半夜出去了。

药味弥散,那些禁军有人问:“他们哪来的药?”

几人皆是摇头。

杨兼守在屋里,愁眉不展,床上的人也无声响。

直到药煎好,璃月拿着药着药罐子进屋,只那一瞬没看住,外头的小炉子就被毁了干净。

璃月不敢想象,天家里谁伙同禁军,想要了太子的命。

杨兼忙出去看情况,小小的药炉,此刻碎了两半,地上一地火星子和灰,看一圈竟不知谁下的手。气愤将火星子扫远了些。

璃月倒了药出来,晾在桌上,外出看情况,她只拿了一只药炉子,如今碎成两半,不是不能用,一会儿去弄些碎泥巴黏糊试试,只不过这些人是想人死,把事情嫁祸在他们这些下人手里吗?都是惯用的手法,到底是谁,天家好色,后宫女子不少,还有不少皇子公主,其中太子最是正统出自前贤名远播的皇后之下,上头还有两个年长一些的,下头还有七八个,这么多皇子,到底哪一个跟禁军要好。

关于章统领她不是没听过,好多宫女还想办法接近那人呢,他又是谁的人。

璃月想不清楚,等着外头的药炉子凉了,弄进屋里。

外头洒水扫西郊的下人没多久扫干净了,随后像是躲瘟疫一样跑走了。

璃月纠结,她有些害怕出去就被弄死怎么办。走去太子妃屋里,见着三个女子道:“太子妃,晚上生火的炉子没有,已煮不了吃的,可否麻烦......”

还没说完,那房良娣哇的哭出了声:“我要回家,我不要死~~”

她这么一哭,李良娣也道:“我也想回家,我二人还未与太子圆房,只要太子一句话,我们便可归家。”

就听佟若芸道:“一日是太子的人,一辈子就是太子的人,你们这样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可我不想死啊~你看他们,分明就想饿死殿下,连带着我们都不放过。”

佟若芸此刻也无声了,眼下这情况,的确生死攸关。

璃月摇头,走了出去,这些人叫她们弄泥巴怕是比登天都难。

看了看天色,那些采买的人到底回不回的来,倘若打着饿死太子,给她们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怕是半点吃食都进不来。

当真棘手。

回了屋,看了看所剩无几的水,犯了愁,这点晚上做饭都不够。

杨兼喂完药,把汤碗放在一边,随后拿出一把随身佩戴的匕首,璃月吓一跳,忙闪开。

就见杨兼割下勾着帷幔的铁钩,两边铁钩子割下之后了,使了大力掰弯,之后去修那被人劈开的小炉子。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璃月去探了探额间,这又烧了起来,没有大夫,没有对症用药,只能靠着自己的身体,硬捱过去。

小碗装了一小碗水,用帕子沾湿,省着用水了。

遇事,杨兼还是有些用处的。

璃月不知道,杨兼最大的用处就是拖着她一起。


这是时候,杨兼吃完出声:“那两人自戕投河,不用管。”

璃月惊讶,那两人不像会寻死的人,这几天她观察,怨气不小,隐隐在密谋什么,联想楚珩钰回来不对劲,难不成那两人真听了闲言暗算了楚珩钰?

瞥眼楚珩钰,心里不免叫自己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反正自戕她是不信,找死倒是可能。

多出来的面,璃月便就让陆翡,老人家,还有杨兼分了。

夜里,璃月做野菜饼子,和了猪油,有人闻着香味,馋虫难耐,围着铁锅,对着璃月道:“好姑娘,能不能先欠着,今儿能不能先来一个饼子?”

璃月知道胡乱的善心有时候会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更会落不到一句好,洞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得淡漠道:“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们自己也是泥菩萨,本不应该再叫你们用草药野菜来换,要不是主子心善,半点口粮也是匀不出的,你还是按规矩来,破了规矩大家有样学样,我们主子反而不落好。”

那人悻悻,摸了摸肚子,失望回去。

璃月煎完饼子,烧了水,开始弄铺盖。

这野外跟林子里是一样的,蚊虫多,索性草药里头有艾草,璃月扔了点艾草进去,没晒干的,烟熏出来,到底叫蚊子少了些,但对于招蚊子的真聊胜于无。

楚珩钰没那么早睡,看着天上的星河与月争辉,很是沉默,杨兼默默陪着,璃月也没那么早睡,便就在杨兼身边,同样看着天上星辰,虫鸣蛙叫,伴着幽深与宁静。

次日,天气好,大家早早开始赶路。

没有两个累赘,璃月也不用多分口粮。

出乎意料的是一大早有人在山林里先找起草药野菜来,路上自然没有在山里挖的多。

走的时候,有人给了璃月几个认不清的草药,那人也说不上来,只说是草药,璃月莫名其妙就给收了。

杨兼倒是在御药房见过晒干的,道:“给三张饼子吧,值不值钱不知道,晒干,到药铺问问。”

如此璃月只得收着,分了三张饼子出去。

有人看挖的好,还有三张饼子,更是起劲。

有一段路凹凸不平,杨兼和陆翡拉车很是吃力,索性半天时间,到了另一条道,开始好走。

走走停停,日头越来越盛,看着要开始暑热,本以为没了吃食买卖,倒是因着心善,弄了个收草药的行当。

五日之后,箩筐里莫名其妙的草药堆了不少,粮食也不多,大家汗流浃背,又因着路过县城,杨兼便挑着两箩筐乱七八糟的草药去县城了。

收不收不知道,但至少要有来钱的买卖。

衙差分批去县城下馆子,流犯集中看管,没什么盼头。

这一日倒是叫他们歇息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暑气尤甚,感觉人都要烤干了,那些精瘦的人,脱了衣裳在树荫下躲暑热。璃月穿着粗衣,与同样粗衣的楚珩钰也躲在树荫下,一个皇子,反正越来越落魄是真的。

当然最受不了的还是楚珩钰,他后背,下面,左右,都有被褥,那种热要不是心性坚硬,早受不了了。

璃月前后汗湿,皮肤晒得黑不少,再下去,怕是认不出是个女子了。

一个时辰,杨兼挑了吃食回来,璃月忙去帮忙,这天气肉菜都是放不住的,杨兼倒是也懂少买一点。路上乱七八糟的野菜吃的也够够的。

杨兼四周瞧了瞧,眉眼有着笑意,忽略两个衙差,对着璃月,楚珩钰小声:“你们猜我这次到生药铺换了多少银子?”


端了冷水进屋,将水放在床边,伸手去探楚珩玥的额头,还没全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大夫。

刚这么想,外头居然有了动静。

杨兼忙出去看,回头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七王爷带了太医来。”

床上的漠然人出声:“叫他走。”

“可是,殿下,太医……”

“走,吾不想看到他。”

杨兼着急,忙关上门,道:“七殿下,主子不想您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外头是个清俊的声音。

杨兼道:“七殿下,别叫小的为难,今儿你是见不到主子了。”

“为什么?三哥为什么不想见我。”

“唉,不见自是不想让殿下您忧心。”

“不见就不忧心了。”

“奴才,奴才……”

“那你跟我说三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殿下人不好,越是这个关头,谁都不要靠近最好,七殿下,你走吧,别叫小的为难。”

“我就看一眼,也叫太医看看。”

“这时候是主子最狼狈的时候,他谁都不见,您还是别为难小的。”

“我听闻二哥来过了,说三哥废了腿,存了死志,可是真?”

“殿下你别问,还是走吧,以免再刺激殿下。”

“本王偷偷带的太医,无人知晓,你就让我见见三哥。”

之后窗口的影子靠近,听不到说话声了,看着是杨兼小声与人耳语。

璃月愣愣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一惊,这人怎么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听着要紧的。

楚珩钰定定开口,“你去,跟他说,将吾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璃月不明白,流放大都是苦寒之地,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管了,她是下人,只有照做的份,福了身,便去办事。

开门出去,杨兼带着人走远了,连着太医都走了。

她上前几步唤:“七殿下留步。”

前头的三人停了脚步。

璃月走近,垂眸,恭敬的行着宫中礼仪,对着楚珩隽道:“太子让奴婢传话,将他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楚珩隽皱眉,面上很是难为,悲伤道:“三哥这是何苦……”

杨兼道:“七殿下,可千万别听主子的,太子殿下心里苦,身体残了,他是变着法儿寻死啊。还请您多多为主子求求情,奴才感恩戴德,如今,如今,万不能如了主子的意。”

璃月弄不明白了,杨兼还有不听话的时候,想着若是流放至少还能保命也不一定,看了看清俊面上还有些稚嫩,又很是为难的七殿下,璃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对着杨兼道:“杨公公要背主吗?主子说的话何时对你不灵验了,你是不是也想离了主子去。”

杨兼一愣,没想到一个宫婢反应这么迅速,还能对他如此说话,心里对这丫鬟十分看好。立即做出一副愁苦为难模样。

“罢了,是三哥真这么想,我便尽力试试,你们好好伺候好他,若是有个闪失,唯你们是问。”

璃月就知道,里头的人好轮不到她,不好第一个找她,心里悲催,转身就走。

走进屋里看了看床上的人,不免生出些埋怨,想着早点走了好,还是那叫菊英的宫女厉害,知道形势不对,走了了事。

杨兼回来便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好不容易来的太医,走了可惜。”

床上的人头朝着里头不说话。

璃月心里丧,转去厨房,她还是待在厨房安心些。

走去厨房,呵,烧了水,碗没洗,是啊,洗碗是下等人的活,这里谁都没有她下等,看了看里锅,有些剩饭锅巴,这会儿没心思偷吃,把剩饭弄起来装好,放在一边,然后清理厨房。

一个人,安安静静,本以为可以躲开些烦心之事,待忙完手中之事,灶房里突然就闯进两个禁军,刀直指着她脖子。

璃月脊背发凉,忙举起两只,心里又慌又惊,她做了什么?这些人要怎么对她?像她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死了也无人在乎,最是好做刀下亡魂。

她没喊饶命,是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拔刀的人道:“你倒是个好宫婢,可知现下什么情况?你便是做再多也无用。”

璃月点头,原来是她做的太多了,忙道:“我本就是三等宫婢,凑不到主子跟前,我一会就偷偷出了庄子,不再碍眼。”

“那可不行,你要是走了,上头问来,我们不好交代。”

“那,那,那我怎么做。”

见她怕死的紧,禁军收了刀,道:“知晓你是个聪明的。”之后便从手里拿出一包东西道:“你晓得怎么做吧。”

璃月不是没见过这些腌臜事,如今这些腌臜事竟是落在了她头上,忙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我们会在暗中盯着你。”

璃月慌忙点头。

两人警告似的看一眼璃月,走了。

璃月认不得这两人,只觉得禁军一波一波,不会总一张脸在你眼前晃,可见有组织有安排,会不会也怕被人记着容貌报复。

璃月收了药包,打开,闻了闻,呛人的紧,是什么毒药,做什么用的?

生无可恋,她这条小命怕是活不得几天了。

那太子死了,她也会死,那太子活着,她也会死,真真是没有活路了。

迷迷糊糊,惴惴不安走到院中,竟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袭来,不免失落的想,她在这世上是不是生来多余。

看了一圈,走去房良娣的屋门前,敲了敲:“是我,璃月。”然后推门进去,人已躺在床上,探出头来,璃月道:“今日我陪着您睡可好。”她点着灯睡,可见一个人害怕。

房良娣看了看璃月,忽而哭出声,缓过之后,道了声:“谢谢。”她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菊英那贱婢会跑了,她平日对她可真没亏待过。

璃月走去翻找下人睡的被子,知晓房良娣不会撵她,便就主动睡去她脚边,道:“早些睡,说不定明日就可以走了也未可知。”

“嗯,好。”

“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才是,我没有安身之处,寻你也是无可奈何。

熄了灯,便就躺在房良娣脚榻边。

如今这境况,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也睡不好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阿爷,还能不能见小峰,还能不能见当初一起的伙伴。多年不见,怕都忘了她吧。

愁绪失落结在心头,小小的个头蒙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她也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说是刚长大也不为过,哪里能抗住伸头一刀缩头又一刀的窘境。当初在浣衣局,天寒地冻也要洗衣服,别人都受不了在哭,她却还能咬牙坚持,就为了那两个热呼呼能填饱肚子的馍馍。便是挨打,也不怕的,她知道,不会死人,如今,是真没活路给她。

之后迷迷糊糊倒也给她睡了过去。


楚珩钰看了看木板绑着的腿,面露失落之色,淡声:“你们叫吾静一静。”

佟若芸和李良娣对视,她们才站两了片刻而已,就赶她们走,都松开了手,转身走了。

楚珩钰的确想静一静,抬头看着淅沥的雨幕,阴郁的天色,如同他的将来,一片茫然,就剩风雨。

不知何时,璃月蹲在了楚珩钰身边,同样看着天色发呆。她是真发呆,脑子里没有将来,只想过好每一天,不管将来如何,只要还有明天,她就不怕今朝。

雨一下便落到了中午,虽有偶有停歇,可这天不像会很快放晴的样子,衙头看了看天色,发了话,今日不赶路。

一句话竟然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好些人无形里竟然有几分开心。

中午没有弄吃的,是他们已没有半分吃食,别人都开始吃起了糙米饼子,他们开始挨饿,监视的衙差弄了两个咸菜饼子来,一如之前,扔在她腿上,可以说毫无礼貌,可璃月就是眉眼弯弯,不客气吃起来,还有一个自然就给了楚珩钰。

楚珩钰接过,看一眼璃月,跟着吃一点。

四两银子,杨兼是挑着两个箩筐回来已是未时,身上全湿透,回来,就找衣服换。

箩筐里头不仅有跟衙差一样的铁锅,有草席,多了几副碗筷,还有米面肉菜,另外给楚珩钰带了一身换洗的粗衣,还有野外搭帐篷的粗麻布等等。最后还余出半吊钱来,几乎是把钱花的七七八八,东西没一样不要紧,行李一下就多了好多的感觉。

这一天出去挑着担子回来,辛苦自不用说。

璃月忙拿着米面肉菜进灶房,然后出来走去那些有人看顾的富人那边,清脆的声音问:“今日三两银子一桌,有肉,你们吃吗?要,我便吃带着一起烧。”

有个稍微偏胖三十出头的男子,姓刘,是这刘姓里头的一家之主,有些牢骚,“丫头,你昨日的菜炒的一般般啊。”

璃月昨天是急急忙忙炒的,所有菜都只有盐,自然好不到哪去,她也没辩解,道:“今日要吃吗?”

那刘姓男子道:“丫头,你给算便宜些,我们也不要多,一人一碗白米饭,来点肉,算二两可行?”

璃月看向陈家人,道:“你们呢?”

那陈家的一家之主是个三十来岁的,也算年轻,流犯里头轻生的就是陈家家眷,犹豫之后道:“我们也想吃,就是银钱不多了,丫头,你能否算便宜些?”

璃月想了想,算了算人口,十五六口,真不少,道:“一两银子三碗满满的白米,一荤两素这样配着盖在碗上,你们看一家来几碗,想好了来说,我先去洗菜切肉。”说完走了。

这堆人里头,有人算了算,那刘家人一算:“嘿,这丫鬟还半点没给便宜,要便宜就得少吃点。”

那陈家人算了算,附和:“还真是。”

一屋子又开始说起了这丫鬟,真是精明能干。

衙差相互看了看,衙头小声:“这丫鬟要断我们财路。”

有人道:“头,要不要给点教训。”

衙差看了看角落里坐着的楚珩钰和杨兼,那太监是个有功夫的,道:“再观察看看,得空给点警告。”

“好。”

没多久,刘家人有人走去厨房,要了二两银子,陈家人与刘家人口差不多,陈家也要了二两,两家人几乎把他们今日的花销一下就给挣了回来。

璃月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没有盼头。

开始切菜忙活。锁链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璃月听着脚步声就是知道是陆翡来了。


说着拉了杨兼道:“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杨兼觉得璃月这样做派太好欺负。

但她已说出口,他不好再出头,恶狠狠看回去,似警告,然后跟着出去,顺便背上楚珩钰。

离破庙十步开外,璃月认真道:“以前逃荒的路上,我亲眼看到一伙人抢粮食,后来两伙人干上了,有死有伤,之后便结了梁子。抢粮食的那伙人吃了亏,之后就不远不近跟着另一方,终于有一天晚上,那伙人发了难,半夜就把那些人全杀了,然后消失无踪。我怕我们与他们结梁子。”

双拳难敌四手,更难防小人,杨兼白天这么累,晚上根本无法警觉,不宜现在结梁子。

谁都没想到,流放路上还能遇到这样的事。

杨兼问:“主子,我们怎么办?”

就见楚珩钰拧眉沉思,淡声:“璃月的做法是对的,这些人应是今日第一次合伙,日后怕是会拧成一股绳,待吾想想如何。”

身后有脚步声,是监视的衙差,杨兼出声:“我知道了,阿妹以后小心些。”

璃月应声:“知道了。”

杨兼再慢慢把楚珩钰背回去,璃月主动去跟那两个衙差说话,道:“一路艰难,我以为大家应该互帮互助,没想到二位大哥喂不熟。”

说完璃月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监视的两人面面相觑,这丫鬟竟然怪起他们来了。

进了破庙,璃月还是老样子分被褥,房良娣半点位置都无,那好心的衙差又过来,今日却是小声道:“给你留个位置。”

房良娣今日多次受了这衙差的照拂,晚上不仅吃了馒头,还有肉干,心里已经把人当成了顶顶好的好人,见着人这么多人,没有她的位置,勉为其难跟着曹姓衙差走了,一如昨日是个草垛子铺好的角落。

夜渐渐安静,所有人几乎倒头就睡,只有楚珩钰睡不着,躺在板车上,看着虚无,不知在想什么。

鼾声四起,此起彼伏,比外头的虫鸣蛙叫更甚几分。

璃月都不禁被吵醒两次,把自己紧紧捂着不露头睡觉。

有人半夜起身,看了看板车上的人呢,停留一会儿,继续回去睡觉。

楚珩钰幽的睁眼,看了看那人,继续闭眼。

晨起,陆陆续续的嘈杂声响起,璃月起身,浑身酸痛的不行,尤其是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有人晨起便开始哭,都是女子,有男子轻哄的声音,也有大骂的声音。

而她们这边怨气也不小,璃月看到了怨毒的眼神,佟若芸和李良娣都是如此。

璃月拿出剩余的一块半糙米饼子道:“没有别的吃的,这个你们吃嘛?”说着掰了几个小份。

她是要吃的,不吃肯定吃不消。

杨兼也不嫌弃,但是吃的第一口便抱怨:“这是人吃的吗!”

璃月问:“主子吃吗?”

杨兼回:“自然不吃,就这怕是牲畜都得嫌弃,也难怪有人会抢食。”

璃月道:“不吃,下顿吃食也不知何时有的吃。”说完看了看那几个女子。

房良娣回来,抱怨:“就这,怎么吃。”

璃月翻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挑剔。

然,很快,房良娣手上有了白面馒头,还有两片小肉干。

一路上被人如此照顾,房良娣感激涕零,细声细语对着好心衙差道:“多谢曹大哥。”

那人看了一圈众人,道:“以后我罩着你。”

房良娣更是感激一笑。

璃月觉得自己没短过房良娣的吃食,想不通她为什么得不了房良娣的感激。


有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过来,躬身道:“可否匀一张饼子给我们,银子好说。”

璃月想到米粮不多,人家馒头一两五个,她的饼子放了猪油,便赶紧道:“一两三张饼子,多了没有,我一大早只能做自己人一天的口粮。”

那人真就掏出一两银子出来,璃月刚摊的饼子便就先匀了出去。

真收了一两银子回来,璃月看了看这银子,眼眸发光,这是她凭本事,第一次赚的银子,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松松垮垮,不好放银子,她怕丢,看一眼楚珩钰,他一天都不会走动,便就楚珩钰身边,将银子朝他腰上一塞,然后继续摊饼子。

楚珩钰看了看腰带上的面粉印子,这人,把他当主子还是钱袋子。

热乎乎的饼子,馋得衙差都动了心思,可这人到底也抢了他们生意,有人道:“大家准备准备,开始赶路了。”

房良娣睡了舒服,发现自己睡在衙差怀里忙退出,对着好心的衙差道:“多谢这位大哥,大哥叫什么名字?”

娇滴滴的大家小姐,说话娇柔婉约,勾人的紧,那衙差淡定回道:“叫我曹大哥就行。”

“多谢曹大哥。”房良娣福身一礼,便就回了楚珩钰身边。

杨兼嫌弃的眼神都要溢出来。

璃月加快手上动作,边生火,边摊饼,实在难为,这些人,没一个指望的上的。

除了刚开始三张饼子稍大点,后头的都小小的,实在是粮食不够。

小小的饼子,摊好,还没熟,衙差就叫人准备。

璃月急死了,对着闲着的人,气道:“就没有人愿意收一下被褥吗!”

她手上沾了面粉,饼子又没熟,实在要嫌死那几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了。

杨兼开始收被褥,房良娣帮忙,收的被褥一大坨,往楚珩钰身上一放了事。

杨兼也不善此道,不知道这些被褥如何原样放回去。

璃月真是要白眼翻死,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对着杨兼道,“抱着主子起来。”

杨兼便就把楚珩钰抱起来,璃月一床铺下面,一床重新叠好做靠垫,一床叠好放侧边,偶尔跑去翻饼子,跑来跑去,还要添柴加火,收好碗筷。

所有人几乎看着璃月忙活,等铺好,杨兼便又把人放进板车。

最后一摊饼子,衙差不耐烦,璃月还有最后一小团面粉,等着煎熟,衙差喝道:“你们不听话别怪老子不客气!”

璃月道:“你们先走不行吗?”

跟着他们一起的衙差道:“自然不行。”

璃月舍了两个小面饼道:“二位大哥尝个鲜,说到底,我们才是一队的,粮食浪费不好,这一路我也是二位的小厨娘,通融通融。”

璃月不等人应下,继续弄余下的饼子。

实在是一个饼子怎么也得一盏茶,就是她手快,一下摊四个,六张嘴,加上中午的份,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个饼子,她摊的实在是手忙脚乱。

到底吃人手短,还有小厨娘的含金量也不小,一路长途跋涉,一口热乎的东西那得多么难得。

到底等璃月把吃食弄好,才上路。

璃月每人分了一块饼子,杨兼两块,继续赶路,为了跟上大部队,璃月刚开始推的起劲。

偶尔上前喂吃的,喝得,她小声问:“我们是不是一路都没银子?”

杨兼道:“当时仓促,是没准备银子。”

“主子也没有吗?”

“主子在宫里,身上从来不带银子。”

“那不是一路还得想办法弄银子买吃的?”

杨兼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陆翡帮着打井水,还帮着生火。

别看陆翡粗犷,看着不好惹,心好着呢。

炊烟袅袅升起,在雨幕里有一瞬的宁静,叫人怀疑不像在流放。

老道长来瞧了一眼,璃月也无二话,又去拿了三十文给老道长,毕竟柴火确实用不少。道长收了钱,也无二话。

没有豆豉,肥瘦相间的肉,璃月用水整块煮熟,然后放凉,切块,再用猪油煸炒,调料也只有盐,倒也给她炒出了几分香味来,然后,多出来的油炒了茄子,茄子吃油,几乎就是油焖,闻着就有食欲,再是炒冬瓜 一整个都炒了,像大锅菜,最后是两大锅米饭。

杨兼挑回来的米几乎用掉了一半。

待米煮饭,璃月第一份给了杨翡,满满的大白米,配了肉菜,杨翡笑得有点傻:“丫头,你人挺好。”

璃月笑,道:“陆大哥人也挺好。”

璃月说满满的米饭,是真的把米饭盖满碗,再盖菜,所有的饭菜分好,再叫花银子的人先吃。

杨兼带回来的碗筷不多,不大够,自己人便留到了最后,便是到最后,好菜也不多了。

璃月没解释,楚珩钰和杨兼都没二话。

倒是佟若芸不大乐意,中午她们都没吃,早饿了,对着躺在板车上看着虚空的楚珩钰抱怨道:“殿下,您不说说那婢子,都快目中无人了,咱们中午都没吃呢。”

楚珩钰没说话,杨兼却是白了佟若芸一眼,道:“我记得佟姑娘出宫的时候带了些首饰出来,那些东西哪去了?”

佟若云愣,说起来也是气,道:“那日本要买通禁卫,结果东西都给出去,也没放了我们。”

杨兼忍不住翻白眼,道:“如今我们都靠着她一个丫鬟过活,还请佟姑娘也学点乖,没有那丫鬟,你能活多久。”

佟若芸气:“杨兼,我都跟着殿下流放了,你别一口一个佟姑娘,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主子。 ”

杨兼给了一个冷笑,“你还是自愿跟着不成。”

佟若芸气红了脸,看一眼楚珩钰,他是真靠不住,也不帮她,眼泪一下又出来了,开始哭哭啼啼。

楚珩钰直皱眉,没说话。

今日有个油焖茄子,很是入味,那边小孩子直说好吃,叫人看着直流口水。

没钱的人,只能干看着。

两三个人吃一碗,有钱人都省着吃,他们想捡剩下的都难。

糙米饼子吃得人眼睛无神,面无血色,有人忍不住去讨食物。

璃月就着破碗,先吃了,还没吃上两口,门口的流犯道:“姑娘,行行好,赏块肉,没有肉,菜也成。”

璃月看了看剩下不多的饭菜,想到那天几人合起伙来抢食,放下碗筷,道:“我们自己吃的也不多了,两个锅倒是积了一些锅巴,您要不介意,等我们吃完,我给你们煮锅巴粥,你们这么多人,会有点稀,您嫌弃吗?”

那人忙道:“不嫌弃。”

“好,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再与主子说说。”

“多谢姑娘。”

璃月点头,赶紧扒饭。

人家吃过的碗筷陆陆续续送来。

璃月洗一个,打饭,送一个,最后,分完所有的饭菜,对着恰巧吃完的楚珩钰道:“刚才有人来讨吃的,我看锅里积了锅巴,便就说了把那些锅巴煮了给他们,您看可以吗?”

楚珩钰点头,倒也不用跟他说,不过,不能叫他们讨习惯,想了想,道:“你一路不是还拔野菜草药吗?以后让他们拿那些东西来换吃的,也省的所有事都叫你一人做了。”

璃月想了想,主意不错,看一眼楚珩钰,点头:“好。”


璃月好笑,这人身上有种匪气,不依着怕是不行。道:“我还有两天的吃食,不多了,路上还得陆大哥多多照应一二了。”

陆匪道:“路上可以采买,我看衙差每到一个地方都去采买,你们有银子,跟着去便是。”

“还可以这样,那银子都没有怎么办?”

“呵!说笑呢吧,你们这一行人,吃穿看着都是最好的,怎么会没银子!”

璃月丧,道:“算了,银子慢慢想办法吧。”

杨兼跟着衙差们回来刚才的事已经过了,璃月主动上前接过,道:“杨总管,给你寻了个伴,这人叫陆翡,明日与你轮着拉车,以后与我们吃在一处。”

杨兼还在想明天自己不一定熬不熬的住,这就来了帮手,忙拱手道:“好,有劳这位兄台。”

陆翡拱手,“好说。”

有了水,璃月开始忙活,先把陶瓦罐先放火上煮,然后看了看所剩不多的米,又看了看所有人,那两个衙差怕是也得吃上一点,便就把所有的米都倒进陶瓦罐。

随后对着杨兼道:“杨总管,我得去洗野菜,你看着火。”

杨兼点头。

那头开始发糙饼子,陆翡忙去接饼子,那衙差不客气道:“你不是有吃的了嘛。”

所有人是看着他怎么讨吃食的,卖力气讨吃食也是不容易的活。似他们走几步路都腿软,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帮着拉车了。

陆翡道:“这点口粮本来就不够我吃,我去讨些吃的也很正常。”

衙差没好气,便就给了陆翡一个糙米饼子。

老样子,有人要了白面馒头和肉干,有银子的和没银子的一目了然,那些没银子的面如菜色,眼窝凹陷,一脸的苦相。而那些有些银子傍身的,虽然也受苦,至少吃上头还能过的去。

璃月今日不怕衙差不跟着,相反,她昨天着急没看清人,今日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人要她的命,然,今日寻到小溪边没人,洗完手上的东西还是没人,回到破庙,更没看出异常。

璃月洗完回来,陶瓦罐里已有米香飘出。

那边杨兼居然跟人聊上了,原来陆翡不是京城人士,曾经做过镖师,难怪看着有些手脚功夫,然所犯何事并不愿意说。

这整个队伍里头,有钱人是结党营私被判,没钱的便是犯事被叛流放。里头有两户人家是举家流放,一家姓陈,一家姓刘,别的都是底层百姓,不算他们这一队,就有近四十来人男子居多。

似她们这一队是忤逆皇上的流犯,只有楚珩钰一人,但祸及妻儿这是律法言明之事。

人群里不知谁说,废太子死了,家眷便不用流放的话,不知有没有人听进去。

璃月反正做着自己的事,切菜丁,捞出白米饭到空碗里备用,倒水煮了煮陶瓦罐,锅巴变粥,半点米饭都不浪费,之后开始倒猪油,开始炒野菜,等瓦罐里头冒出油香,菜香,便开始放入白米饭,然后放盐巴,再翻炒。整个破庙弥漫着炒饭儿香味,那些啃糙米饼子的终于体会了一把陆翡的愤怒,当真是糙米饼子都不叫他们好好吃。

璃月分两次炒饭,是因为陶瓦罐不够大,粥没有味道,但锅巴粥是难得的美味,一共三个碗,先让楚珩钰,杨兼和她先吃了,她吃粥。

知道那三个女人也饿着,璃月吃的够快,另外再吃了点炒饭。

陆翡咽了咽口水,看到碗不多,便就去折了叶子和树枝,道:“妹子,给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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