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过?
奚言的脸很热,他的眼泪很烫人,滴在我的肩膀上,像是把我的肩膀烧穿了。
他应该是意识不清醒,絮絮叨叨跟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顾京生,你说过爱我一辈子,不是一辈子也没关系,你幸福,我就幸福。”
奚言说完,抽噎着哭起来。
我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退烧后睡着。
我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领导说这样会影响我的晋升。
我说没关系,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时隔十年,我又回到了那家医院的精神科,这里是我的噩梦,也是我不幸的开端。
我找到那年的主治医生,他问我是不是来寻仇的,他说他已经遭报应了,经手治疗了这么多人,他的儿子竟然也喜欢男人。
“不是的,”我摇摇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找回记忆。”
医生愣了一下,他说不可以。
“你不是失去了记忆,而是把最不想遗忘的藏进了连你都不知道的角落,”医生拿出一段诊疗笔记递给我。
医生说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笔记看与不看,全在我个人。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1月6日,第一次治疗失败。
他居然没有被清除记忆,我不经意间提起那个男孩,他还是一如往出的带着笑容,侃侃而谈。][9月12日,第二次治疗失败。
最初几天,他的确被治好了,他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当我以为成功的时候,我看到惨白的墙上有几个用血写的大字:“我永远不会停止爱奚言”。][11月23日,出于道德素质,我建议他的母亲停止对他的进一步治疗,再进行一次治疗,会对他造成永久性的神经损伤,他母亲拒绝了,坚持治疗。][11月25日,第三次治疗成功(划掉)失败。
他永久的遗忘了十八岁之前所有快乐的记忆,临出院,我来到病房对他进行检查,他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对我说:“我永远不会停止爱奚言”。][11月26日,他母亲说我是个庸医,在我办公室又吵又闹,我说他不能再进行第四次治疗了,他会死的,不死也会成个残废。
过一会儿护士说他逃走了,因为治疗的眩晕后遗症,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