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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重生不做帝后,皇上哭红眼结局+番外

杨桃大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子嫁人就是坑,她才不会为了躲避另一个坑,就盲目冲动掉进另一个坑呢!定了定心神,她用力擦了擦掌心那枚红缨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世十八载夫妻,她都不曾朝他低过头。难道重活一世,她还怕他李昭怀不成?出征一事既定,转眼就到了三月下旬。大军出发的前夕,皇帝为了鼓励将士们,特在皇宫设宴饯行。作为此次南下平叛的领兵主将,姜守义的全家老小自然也在入宫宾客的范围内。姜瑶光觉得宫里规矩多,并不乐意入宫,弟弟姜星灿则是欢呼雀跃——入宫赴宴,就能多一天假,不用上课。“瞧你这点出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妹姜月华对此嗤之以鼻,“你可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去国子监读书吗?”姜星灿哼道:“跟你个书呆子说不通。”姜月华两道眉毛一竖,双手叉腰:“你说谁是书呆子呢...

主角:禹亦寒曹海莲   更新:2025-03-17 2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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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禹亦寒曹海莲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女重生不做帝后,皇上哭红眼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杨桃大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子嫁人就是坑,她才不会为了躲避另一个坑,就盲目冲动掉进另一个坑呢!定了定心神,她用力擦了擦掌心那枚红缨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世十八载夫妻,她都不曾朝他低过头。难道重活一世,她还怕他李昭怀不成?出征一事既定,转眼就到了三月下旬。大军出发的前夕,皇帝为了鼓励将士们,特在皇宫设宴饯行。作为此次南下平叛的领兵主将,姜守义的全家老小自然也在入宫宾客的范围内。姜瑶光觉得宫里规矩多,并不乐意入宫,弟弟姜星灿则是欢呼雀跃——入宫赴宴,就能多一天假,不用上课。“瞧你这点出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妹姜月华对此嗤之以鼻,“你可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去国子监读书吗?”姜星灿哼道:“跟你个书呆子说不通。”姜月华两道眉毛一竖,双手叉腰:“你说谁是书呆子呢...

《娇女重生不做帝后,皇上哭红眼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女子嫁人就是坑,她才不会为了躲避另一个坑,就盲目冲动掉进另一个坑呢!

定了定心神,她用力擦了擦掌心那枚红缨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世十八载夫妻,她都不曾朝他低过头。

难道重活一世,她还怕他李昭怀不成?

出征一事既定,转眼就到了三月下旬。

大军出发的前夕,皇帝为了鼓励将士们,特在皇宫设宴饯行。

作为此次南下平叛的领兵主将,姜守义的全家老小自然也在入宫宾客的范围内。

姜瑶光觉得宫里规矩多,并不乐意入宫,弟弟姜星灿则是欢呼雀跃——

入宫赴宴,就能多一天假,不用上课。

“瞧你这点出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妹姜月华对此嗤之以鼻,“你可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去国子监读书吗?”

姜星灿哼道:“跟你个书呆子说不通。”

姜月华两道眉毛一竖,双手叉腰:“你说谁是书呆子呢!”

“谁急了谁就是书呆子呗。”

“姜星灿!”

“咋滴!难道你还想打哥哥不成!”

“我呸,你就比我早出来一刻钟,算哪门子哥哥!”姜月华反驳。

姜星灿则是抬手扒拉鼻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刻钟也比你大!”

眼见着这对龙凤胎又为这点小事闹了起来,徐氏脑袋都大了,抬手摁了摁太阳穴,“行了,都别吵了!”

她一出声,星灿和月华都停了下来。

徐氏看向身侧的刘嬷嬷:“去问问,阿瑶那边准备好了么?若是一切妥当,也该启程入宫了。”

刘嬷嬷刚应了声是,还没走出院子,便见一袭霞影色半臂蜜色襦裙的大姑娘踏着暮色,款款而来。

“大姑娘来的正好,夫人正寻您呢。”

刘嬷嬷敛起眼底的惊艳之色,笑吟吟朝着姜瑶光行了个礼。

因着今日是入宫赴宴,姜瑶光也特地盛装打扮了下。

当随着刘嬷嬷一道入内,就将徐氏和弟弟妹妹也都眼前一亮,妹妹月华更是艳羡的跑到她面前:“阿姐,你今这身装扮好美啊,像是九天仙女一般。”

“就你嘴甜。”姜瑶光弯眸笑了下,又环顾了一圈屋内:“怎么不见嫂嫂?”

徐氏道:“进宫动不动就要下跪,便让你兄长在府中陪你嫂嫂了。”

因为姜瑶光的那个“预知梦”,整个府上对白氏这一胎都格外慎重,哪怕白氏还没显怀,也是什么重物都不让她碰,宝贝得宛若眼珠子似的。

“行了,如今人都齐了,便上车吧。”

徐氏一声令下,姜瑶光就带着弟弟妹妹往府门走去。

门口一共停着三辆马车,姜守义和徐氏一辆,姜瑶光带着龙凤胎弟妹一辆。

一路上,姜瑶光都在考校俩人的功课。

月华聪明,哪怕姜瑶光比她多读几年书,学问方面也比不过她。

倒是星灿一向贪玩,一考一个不吱声,最后干脆耍赖,抬手捂着两边耳朵:“阿姐别念了!难得放一日假,你就饶过我吧。”

这副无赖模样,逗得姜瑶光和月华都忍不住笑出声。

姐弟三人一路有说有笑,没多久,马车就进了宫城。

宫门前过检时,姜星灿掀起帘子,往外瞅了瞅。等马车通行,他坐正了身子:“还真是巧,排在我们前面的是顾家的车,后头的是卫国公府的……”

他还要再说,月华不动声色踢了他一脚。

“你踢我做什——呃。”

话到嘴边,星灿也立刻明白过来,赶紧咽了下去,只把话重新转到顾家:“今日是给将士们饯行,他顾家一个文官之家,怎么也来了?”


临花水榭这头发生的种种都被捂得严实,前头参加寿宴的宾客们并未惊动。

姜瑶光回到宴上时,席面已吃过大半。

徐氏拧眉埋怨:“怎的去了这么久,席面上都没什么菜了。”

姜瑶光打着哈哈道:“没事,反正肚子不舒服,也吃不了多少。”

她捻起摆在眼前的一道桃花酥,就往嘴里送去:“我吃两块糕饼垫垫,回去的路上正好去永和斋买只冰糖肘子吃。”

徐氏嗔她:“肠胃不适就该少吃荤腥油腻,还吃冰糖肘子呢,你看我像不像肘子?”

待到席面散去,以裴家大夫人为首,领着一干女眷移步去了西边花园。

府上做寿,特地请了南边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

姜瑶光一门心思还在想,裴家会如何处置裴如枫和那个莺莺,戏班子唱的《五女祝寿》和《目连救母》,她也没怎么细听。

转眼时辰不早了,宾客们也都纷纷告辞,各回各家。

马车启动时,姜瑶光还在门口看到了陪着裴家长辈们送客的裴知珩。

似是也感受到她的视线,裴知珩抬眼看来。

二月微寒的春光里,四目相对,短暂停顿。

姜瑶光没想到他眼睛这么厉害,一眼就瞧见她,不由弯了弯眼眸。

裴知珩似是微怔了下,而后也舒展眉眼,朝她遥遥点了下头。

豆绿色的车帘放下,姜瑶光在车厢里坐正,心头也一阵松快。

这一回没了“欺辱兄妾”这事,裴知珩就能顺顺当当留在盛京城,不必再去洛川那等偏僻之地吃苦了。

这也算是她重活一世的意义之一吧。

“阿瑶,你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徐氏捏捏她的手,也饶有兴致的望向她。

姜瑶光愣了愣:“我笑了吗?”

徐氏指了指她的嘴角:“都朝上翘了,怎么不是笑?”

“嗯……”姜瑶光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朝徐氏咧嘴一笑:“能和阿娘待在一起,女儿时时刻刻都欢喜呢。”

徐氏闻言,哑然失笑,宠溺的点了点女儿小巧的鼻尖:“你这张嘴啊,真是没办法。”

母女俩一路说笑着回了府。

才一下马车,就见府里的下人们也都一个个喜逐颜开,难掩笑意的。

徐氏问:“这是怎么了?捡到金元宝了?”

管着后院庶务的刘嬷嬷上前,喜滋滋朝徐氏福了福身子,一张老脸也笑得挤满了皱纹:“夫人和大姑娘快去少夫人院里吧,那可有比金元宝还要好的喜事呢。”

姜瑶光一看这反应,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嫂子这会儿真的怀上了!

一想到这,她也忙不迭挽着徐氏的手:“走走走,阿娘,咱们快去嫂嫂那里看看。”

镇国将军府是座三进三出的府邸,姜守义夫妇住在正院,姜云承和白氏夫妇住在东侧院,弟弟姜星灿住在东小院,姜瑶光和妹妹姜月华则分别住在西侧院和西小院。

刚走到东侧院,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笑闹声。

“太好了,婉婉,我要当爹了!”

“哎呀,你快放我下来!我都转晕了!”

“嘿嘿,我这是太高兴了……”

姜瑶光和徐氏俩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

还是守在门口的丫鬟见着人来,连忙行礼:“见过夫人、大姑娘。”

这声音不小,屋内的笑声也渐渐停住。

徐氏轻轻咳了一声,道:“免礼。”

姜瑶光搀着徐氏一道往正屋里去,果然见到兄长姜云承也在里头,嫂嫂白氏脸上还泛着些许可疑的红色。

见着两人来了,姜云承起身:“母亲,妹妹。”

白氏也起身屈膝:“母亲……”

“快快起来。”

徐氏到底是过来人,看着下人们那喜气洋洋的劲儿,再联想到上午请大夫的事,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会儿见儿子儿媳这般模样,也能确定了。

一时间,看向白氏的目光愈发温和:“婉娘,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日后不必再这么拘礼了。”

说着,见姜云承还杵在旁边一脸傻乐,徐氏没好气瞪他:“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扶你媳妇儿去榻边坐下。”

姜云承这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忙道:“是是是。”

他扶着白氏坐下,姜瑶光也与徐氏一道入座。

她打量着嫂子红光满面的模样,也不禁替她高兴:“嫂子可得好好保重身子,等小侄儿落地,我这做姑姑的,定给它打一副大大的平安锁。”

白氏羞赧一笑:“大夫说如今才一个月,还早呢。”

“今早还是阿瑶提醒我,让我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没想到原本是来瞧风寒的,竟瞧出这么一个喜讯。”

徐氏眯眼笑道:“看来你腹中这孩子,和阿瑶这当姑姑的也有缘。”

白氏没想到大夫竟然是小姑子提出的,一时间看向姜瑶光的眼神也愈发感激:“多谢妹妹记挂了。”

“都是一家人,嫂嫂与我客气什么。”

姜瑶光摆摆手,转脸又一本正经看向姜云承:“这妇人怀胎,前三个月的胎像最是不稳,尤其嫂嫂这胎如今才一月,她又是头胎,更得多加注意……”

她刚想叮嘱一些妇人孕期的注意事项,话还没出口,就见一屋子人目光古怪的看着她。

姜瑶光:“……?”

还是徐氏拉了拉她的手,蹙眉失笑:“你个还没出阁的小丫头,怎的还教起你兄嫂了?可别瞎教了。”

姜瑶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还是个十五岁的云英少女,并非那个生了两儿两女、经验丰富的妇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这不是担心嫂嫂吗,毕竟她腹中可是咱们姜家的第一个小孙儿呢。”

徐氏笑道:“知道你们姑嫂感情好,不过这些事,我会叮嘱你嫂嫂的,回头还会请个经验丰富的嬷嬷陪着她,保管叫她和孩子都顺顺当当的。”

说着,又慈爱的看向白氏:“头三个月,有孕之事最好还是捂着。待胎坐稳了,再告知亲朋好友。至于你爹娘那边,明日我让云承亲自跑一趟,先让他们二老知道,免得见你久不出门担心。”

白氏红着脸点点头:“媳妇都听母亲的。”

这日夜里,因着白氏有孕一事,将军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而卫国公府,李晔做了个怪梦。

在梦里,他走进一处烛火昏暗的大殿。

大殿上方高高的宝座上,坐着一个长发披散、形销骨立的男人,脚边散落着好些酒坛。

也不知那人是醉得厉害,还是疯了,嘴里一直似笑非笑的念着什么。

“梓潼……梓潼……”

“你在哪儿……”

“为何留下我一人,为何……”

李晔心生疑窦,又好似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推着他走上前。

他一步步走上那泛着暗色金光的台阶,走向那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

光线太昏暗,行走间不经意撞到了一个酒坛。

“哐当”一声,在这静谧诡异的大殿内突兀响起。

那宝座上的中年男人也陡然抬起了头。

映着惶惶摇曳的烛光,李晔赫然看清了那张脸——

竟与他如此相似!


姜瑶光刚一落座,就在席面上看到了好些熟悉的面庞——

卫国公府的李晔、恭王府的长乐郡主、裴太师府里的裴如云……还有曹家、钱家这两家正得圣宠的人家。

她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他们,看到对座一袭宝蓝色常服的小国舅钱超时,停了一停。

这个王八蛋。

今夜她就盯着他,绝不会再让他祸害小宫女。

她心里暗暗发誓,却没注意到斜对面的长桌后,李晔正静静看着她。

见她视线直勾勾落向那个不学无术的钱超,他搭在膝头的长指无意识动了动。

难道,阿瑶看上了这个姓钱的?

酉时三刻,金碧辉煌的大殿外响起一声长长的通禀——

“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殿内的官员女眷们纷纷起身行礼:“臣等叩见陛下,叩见贵妃娘娘。”

伴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声清脆响起,两道不容忽视的华丽身影从眼前缓缓走过。

姜瑶光屈着膝,弯着腰,保持着行礼姿势。

直到一抹烟紫色的裙摆在眼前晃过,她才悄悄抬起眼,朝前看去。

只见那大红色绣金线的波斯地毯上,晋帝正挽着他心爱的钱贵妃,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座。

待帝妃转身入座,姜瑶光也及时收回目光。

“诸位爱卿免礼。”

上座传来皇帝响亮的声音,朝臣们这才纷纷谢恩,重新入座。

姜瑶光端正坐下后,才得空往上看去。

隔了一世再看,晋帝仍和记忆中一样,瘦长脸,小眼睛,留着短须,一脸精明的模样。

而他身侧的钱贵妃,今年不过二十五,生得雪肤花貌,丰腴明艳,一袭烟紫色的牡丹花宫装,衬得愈发国色天香。

不过她坐在年过五十的晋帝身边,简直就如父女一般滑稽可笑。

说起这位钱贵妃,也是本朝的风云人物。

自从十年前选秀入宫后,先是后宫有子嗣的高位妃嫔先后被废,就连先皇后留下的太子,也被晋帝圈禁在东宫里。

世人都说钱贵妃是妖妃,不但祸害后宫,还残害皇帝的子嗣。

皇帝废太子时,本想立贵妃所生的六皇子为储君,但朝臣们都以六皇子“年仅八岁,尚且年幼”为由进谏,好歹打消了晋帝这个念头。

但不论朝臣们如何保护太子,明年秋日,太子还是死在了东宫里。

具体是病死,还是怎么死的,姜瑶光也不清楚。

总之太子一死,朝堂震动,晋朝衰亡得更快。

“今日宫宴乃是为我大晋的将士们壮行,诸位爱卿好吃好喝,务必尽兴。”

上座的晋帝高举酒杯,下座的朝臣们也纷纷举杯,高呼万岁,一饮而尽。

待歌舞上场,这场宫宴也算正式开始。

“阿姐,你快尝尝这道金玉虾球,味道真不错!”

月华吃到喜欢的食物,就高兴的像只小仓鼠似的,迫不及待的与姜瑶光分享着:“快吃快吃,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姜瑶光看着那道从前在宫里都快吃厌的菜肴,也不忍拂了妹妹的好意,笑着夹了一枚送到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入口弹牙,特别鲜嫩?”月华双眼亮晶晶。

“果然不错。”

姜瑶光也弯起笑眸,又将自己面前那碟推到月华面前:“你若喜欢吃,就多吃些。”

恰逢一曲《六爻》歌舞尽,上座忽然响起钱贵妃娇媚悦耳的嗓音:“那位穿红裙的小娘子是哪家的姑娘?笑得怪招人疼的。”


“还请贵妃娘娘莫要开此等玩笑。”

李晔肃着面孔,单膝跪下:“还望陛下与娘娘知悉,微臣一直拿郡主当妹妹看,不敢有一丝男女之情,且微臣愚钝木讷,实在不堪与郡主相配。”

他这一跪,殿内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

方才还看热闹的臣子女眷们也都敛了神色,悄悄地垂下眉眼,生怕李晔此举惹怒了皇帝和贵妃。

接连被拒,钱贵妃的脸色却并不是太差,反倒眯着笑眸,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倒是晋帝皱起了眉头,语气似是透着几分不悦:“再如何上进勤勉,总是要成家的。李二郎,难道长乐配你还委屈了?”

李晔躬着的腰背压得更深,“微臣不敢,是微臣配不上郡主。”

晋帝见他这般恭敬姿态,眉头倒是松了些。

正要开口,一袭湘色宫装的长乐郡主也站了起来,朝上盈盈一拜,“皇伯父,今日是给将士们壮行的送别宴,长乐知道您与贵妃娘娘宽厚仁德,心疼小辈,但做媒这事……还是下次吧。”

说着,她还撅起樱桃小嘴,朝李晔那边哼了声:“再说了,我还没玩够呢,才不想这么早嫁人。”

她这一派撒娇卖痴的小女儿作态,倒是哄得晋帝呵呵笑了起来:“你啊你,都及笄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皇帝一笑,台下臣工们也都或真或假摆上了笑脸。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恢复了之前几分。

晋帝和蔼的给长乐郡主赏了两道菜,示意她坐下后,又略显冷淡地瞥了还跪在地上的李晔一眼:“行了,既然一心想着报国,朕就等着看看你的能耐。”

帝心难测,同一句话听到不同人的耳中,便有不同的意思。

姜瑶光这边正垂眼思索着,晋帝这句话是敲打、是不满,还是一句客套,那边李晔已经谢恩,重新入座。

他身姿端正,云淡风轻,就好似方才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倒是长乐郡主握着鎏金酒杯,连着喝了三杯桃花酿,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不好意思去瞪心上人,于是恶狠狠朝着正对面的姜瑶光丢去一个眼刀。

都怪姜老虎!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姜瑶光:“……?”

不是,两辈子了,她这脑疾还没治好?

钱贵妃吃饱了撑着乱点鸳鸯谱,和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姜瑶光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见长乐气到脸红了,方才乐呵呵地拿了筷子,继续吃着桌前的宫廷珍馐。

“阿姐,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月华在旁小声咕哝着,一只手还捂着小小胸脯:“要是贵妃真将你许给她弟弟了,那真是人生无望了。”

“放心。她方才整那么一出,就是故意恶心我们,顺便敲打一下父亲,让他此次南下,多多关照钱超那个草包。”

姜瑶光低声道,“我凶悍跋扈的名声在外,真叫我嫁给钱超,钱超第一个不乐意。”

月华怔了怔,而后掩唇吃吃笑了:“那我以后在外头也凶点,日后遇到这种事,也能挡一挡了。”

“除非你也一辈子不嫁人了,不然还是别跟我学。”

姜瑶光敲了下妹妹的额头,不管怎样,她还是希望妹妹能比自己幸运的。

“坏阿姐!又敲我脑袋,敲傻了怎么办!”

月华捂着脑袋,刚要声讨姜瑶光,忽然,她顿了顿,眨眼咦了声:“小国舅这么早就离席了?这酒量也不行嘛。”

未央宫毗邻御花园,此时月上中天,夜幕沉沉,晚风一吹,花香拂面。


退婚?

李晔一瞬间凝滞。

少倾,他两道浓眉拧起:“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妥,你尽管直言。两姓姻缘,秦晋之好,怎可当做儿戏?”

姜瑶光红唇轻扯,那张艳光逼人的脸上满是冷静:“等退婚书送到卫国公府上,你便知道是不是儿戏了。”

说罢,她拂袖:“时辰不早了,既然话已说明,我先一步。”

“阿瑶——”

李晔见她要走,大步上前,高大挺拔的身躯拦在她身前:“你到底怎么了?前日见面不还好好的。难道你还为着长乐郡主的事气恼?可我已经与你解释过了,是她故意摔到我怀中,我第一时间就推开她了。”

他知道阿瑶哪哪都好,偏就是好妒。

见不得他与任何女子亲近,说笑,甚至多看一眼都不高兴。

订婚那日,她还当着双方长辈说:“聘礼多少抬,嫁衣多华丽,仪仗多浩大,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昭怀哥哥答应我,今生今世,你李晔的后宅之中,唯我姜氏瑶光一人。”

彼时正是情浓,满心满眼都是她,自然无不应允。

何况他也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于他而言,有阿瑶一人足矣。

“阿瑶,别闹小孩脾气。”

李晔放轻语气,哄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清楚么?”

他生得俊美,还愿意放下身段哄她,前世的姜瑶光被他这一招吃得死死地,只觉这世上再寻不到比李晔更温柔的郎婿。

曾经爱得有多真,多年后的背叛,就有多恶心。

姜瑶光静静盯着面前之人,好半晌,她道:“李晔,我不喜欢你了,这理由够了么。”

李晔眉眼间笑意一僵。

姜瑶光面无波澜:“反正世间那么多好姑娘,你也不是非我不可,等退婚书送到你府上,从今往后,你我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稍顿,她又补了句:“至于长乐郡主……你若要娶妻,她是个很好的人选。”

李晔样貌好,家世好,又文武双全,哪怕知晓他已有婚约,盛京城内仍有不少小姑娘爱慕他。

长乐郡主,便是倾慕者之一。

她对李晔的痴迷程度,用疯魔来形容也不为过。

堂堂郡主,甚至愿委身为妾。

前世当然是被姜瑶光直接骂回去了,后来长乐也没再嫁人,而是盘起头发当道姑。

再后来李晔顺应时世,揭竿而起,废帝四处捉拿姜瑶光与李晔的长子,危在旦夕之际,是长乐出手相助,将孩子藏在道观的神像里,这才逃过一劫。

对于长乐,姜瑶光一开始是反感的。可长乐救了她的孩子,她一向有恩报恩,便问长乐想要什么回报。

长乐答:“我只想日日见到昭怀哥哥。”

姜瑶光气得倒后仰,险些拿鞭子抽她:“你换个男人会死啊!”

长乐瞪她:“那你问什么问!既这般不容人,那我也不必你报答,反正我也是看在昭怀哥哥的份上,才救你儿子,与你何干!”

长乐就是这么个死脑筋。

姜瑶光当时气得没管她,后来得知叛军进城,长乐在道观自焚的消息,姜瑶光的心头有那么一丝后悔——

若是当初应了长乐,那个深爱李晔的死脑筋是否就不用死了?

往事如昨,现下再听到老冤家的名讳,姜瑶光在心底轻叹,这辈子,就把李晔给她吧。

反正长乐那样的,八成也不在意李晔找其他女人。

望着李晔,姜瑶光又帮长乐说了句好话:“真的,你信我,她真的很喜欢你。”

比她喜欢多了。

撂下这话,姜瑶光也不再耽搁,绕过怔然的李晔,快步离开。

直到那抹窈窕背影消失在残阳杏花间,李晔才恍惚回神。

阿瑶说,她不喜欢他了。

还要将他推给其他女人?

“卫柒。”

“属下在。”暗卫很快抱着剑出现,躬身:“公子有何吩咐?”

李晔眉眼沉郁,语气冷然:“去查查姜府近日有何异常,姜大姑娘都接触了什么人。”

“是。”卫柒领命,很快退下。

李晔抬眼,盯着远方天边那一缕血色残阳,紧蹙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疑虑。

**

“什么?你要与李二郎退婚!!!”

夜幕降临,姜府全家齐聚在饭厅。

乍一听到姜瑶光的决定,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不论是姜将军姜守义、夫人徐氏,还是姜家长男姜云承夫妇,连同姜瑶光那对龙凤胎的小弟小妹,姜星灿、姜月华,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阿瑶,你是不是病了?”

徐氏面露忧色,上前探了探长女的额头:“这也没起高热,怎就说起胡话了呢。”

“母亲,我没病,我清醒得很。”

姜瑶光捧着香喷喷的茯苓百合乌鸡汤喝了一大口,神色怡然:“我昨夜做了个梦,梦里有神仙指引,说我与李昭怀乃是前世怨侣,命中犯冲,若还执迷不悟,必有血光之灾,没准……”

她压低语气,故作害怕:“还会连累全家。”

徐氏惊骇捂着胸口:“这梦准吗?”

姜守义拧眉:“鬼神之说,全是无稽之谈!你单凭一个梦就要与卫国公府退婚,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姜瑶光也知父亲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将,单凭鬼神之说定唬不住他,于是她把话挑明:“除了担心血光之灾,经过神仙那么一番点拨,我已看破红尘,无心男女之爱。”

姜守义:“说人话。”

姜瑶光:“哦,我不喜欢李晔了。”

姜府众人:“……!!!”

姜瑶光搁下汤碗:“父亲若不答应退婚,那就把女儿绑起来嫁过去好了。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日后我过得好不好,父亲也不必在意。”

“阿瑶!”姜守义虎目圆瞪。

“没良心的丫头,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徐氏拍了下姜瑶光的胳膊,嗔怪道:“谁不知道你父亲一向最疼你。”

这倒是句实话,徐氏膝下二子二女,姜瑶光的性情最像姜守义,也最为姜守义疼爱。

被偏爱的,往往有恃无恐。

姜瑶光抬起一双清澈的黑眸,做出可怜模样,嗓音放软:“阿爹,好爹爹,你也不想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吧。”

姜将军最是受不了她这套,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板着脸:“你先前不还非李二不嫁么?怎的说变就变。”

姜瑶光眨眨眼:“人心哪有一成不变的,我从前还觉得金子俗气,现在可喜欢得紧,恨不得夜夜躺在金山上睡觉呢。”

把负心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饭厅里的姜家人都沉默了。

唯有姜家小妹姜月华,心里暗暗高兴。

晚膳一散去,她立刻凑到长姐身边,挽住姐姐的手,活像只黏人小猫:“阿姐,你可算想明白了!从前我就与你说,你这样厉害,却将整颗心都放在男人身上,可不划算!”

姜瑶光看着自家小妹,十二岁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稚气未脱,却是个过目不忘的女神童。

也正是小妹这份冰雪聪明,才名远播,皇帝破格让她进了国子监读书,成为国子监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学生。

只是这样聪明的小妹,前世也死在战火之中。

她浑身是血地倒在姜瑶光怀中,哭道:“阿姐,好疼呀。”

姜瑶光的泪水扑簌簌落下:“乖,很快就不疼了。”

最后小妹死在她的怀中,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阿姐,阿姐?”

五根纤细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姜月华眨巴眼:“你不会又后悔了吧!哎呀,也不是说昭怀哥哥不好,但你太喜欢他了,喜欢到都忘了你自己……”

是啊,前世的她,可不就满心满眼都是李晔,为他的妻,为他的皇后,为他付出一生,等死了变成鬼,却被他狠狠背刺。

她为李晔而活的一辈子,彻底成了个笑话。

“我没后悔。”

姜瑶光捏了捏自家小妹白嫩嫩的脸蛋,轻笑:“还得是我们家小月华,小小年纪这么透彻,日后阿姐可要多跟你学习。”

姜月华被夸得不好意思,小脸绯红:“也没那么厉害了,我只是希望阿姐能过得好。”

姜瑶光心下动容,笑道:“会好的,我们全家都会好好的。”

这一世,她唯有一个目的,护住全家人的平安。

待到翌日午后,她悠哉悠哉躺在藤椅上,脑袋顶着把团扇,边晒太阳边盘算着这一世该如何在乱世中保护全家时,遮阳的团扇忽的被拿开。

太阳光过分强烈,她下意识眯起眼,见着是兄长姜云承,不由瞪眼:“姜云承,你神出鬼没,吓死人啊。”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

姜云承拿团扇敲她一下,又转过身道:“叔玉,叫你看笑话了。”

姜瑶光捂额的动作一顿。

待从藤椅上坐起,便见繁花似锦的花园里,尚且年轻的裴首辅一袭落拓青衫,站在三月明媚春光里。

迎上她错愕怔然的眸光,男人温润的眉眼轻弯,薄唇也掀起一抹清浅弧度:“怎么这样看我,半年未见,阿瑶便不认识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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