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锦初墨玄宸的其他类型小说《强撩装弱世子后,他每天都想灭我口云锦初墨玄宸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韩绵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迎月原想咬死了不认,只要她不承认云锦初根本就奈何不了她,再说她是过了陈玲的手去做的,就算查下来也只是查到陈玲身上,可宋老夫人的一席话却是让得她心神俱丧。到底是小姑娘,听着宋老夫人说的严重,她整个人慌乱起来。她只是不喜欢云锦初,只是想要她倒霉,从没想要拉着宋家一起去死。“祖母……”宋迎月神情瑟缩。宋青雅顿时柳眉倒竖,气得指着宋迎月:“真的是你?你疯了不成,阿锦是你妹妹,是姑姑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害她?!”宋迎月被骂得朝后躲了躲,缩着脖子说道:“我也没想怎么她,就是想要让她早点嫁出去。”“她来了京城之后,祖父祖母就光疼着她,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不说,连大哥他们也偏心着她。”“我想要张紫檀木桌案,大哥转手就给了她,我跟祖父求了好久的字画也被送...
《强撩装弱世子后,他每天都想灭我口云锦初墨玄宸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宋迎月原想咬死了不认,只要她不承认云锦初根本就奈何不了她,再说她是过了陈玲的手去做的,就算查下来也只是查到陈玲身上,可宋老夫人的一席话却是让得她心神俱丧。
到底是小姑娘,听着宋老夫人说的严重,她整个人慌乱起来。
她只是不喜欢云锦初,只是想要她倒霉,从没想要拉着宋家一起去死。
“祖母……”
宋迎月神情瑟缩。
宋青雅顿时柳眉倒竖,气得指着宋迎月:“真的是你?你疯了不成,阿锦是你妹妹,是姑姑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害她?!”
宋迎月被骂得朝后躲了躲,缩着脖子说道:“我也没想怎么她,就是想要让她早点嫁出去。”
“她来了京城之后,祖父祖母就光疼着她,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不说,连大哥他们也偏心着她。”
“我想要张紫檀木桌案,大哥转手就给了她,我跟祖父求了好久的字画也被送到了她房里,就连府中裁制新衣也得先紧着她来。她不过就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凭什么处处都要我让着她,就连谢翾这几次来府里时眼睛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宋迎月越说越气,心绪散了些后看着云锦初时就带着怨恨,
“我跟谢翾都已经定亲了,她不知道避让,次次都穿得花枝招展的勾着谢翾,让他每次来府里都跟魂儿都被勾走似的惦记着她!”
只要一想起谢翾嘴里那一口一个的“锦初表妹”她就气得心口疼。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谢翾对云锦初起了心思?
宋老夫人寒着脸看她:“所以你就陷害你表妹和墨世子?”
“我没有!”
宋迎月急声道,“我没有陷害墨世子,我也不知道墨世子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只是想要云锦初跟文远侯府大公子在一起,她父母双亡,又没依靠,要是能嫁进文远侯府那是她的福气,我也是为了她好,替她谋一个好前程……”
宋青雅听的目眦欲裂。
那文远侯府大公子前几年坠马伤了脑袋,年近二十了还犹如十岁稚童。
这满京城谁不知道他就就是个傻子,宋迎月居然想让云锦初跟嫁给他,甚至还以这般难堪的处境进文远侯府。
宋青雅一脚就踹在宋迎月身上:“你简直恶毒!文远侯府大公子那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嫁过去?!”
宋迎月被踹得惨叫了声。
宋老夫人也满是震惊,没料到只因为那么一些小事,宋迎月居然就起了害人的心思,还用这么歹毒的手段对付她的表妹。
云锦初是什么性子她是清楚的,她绝不相信自家外孙女会去勾引她表姐的未婚夫,而且云锦初入京之后他们的确因女儿女婿身亡对她格外怜惜些,可却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府里其他的孩子。
三丫头她分明是自己左了性子。
宋老夫人拦着气到想要打死宋迎月的宋青雅,看着一旁白着脸一声不吭的云锦初,咬牙说道:“有什么回去再说。”
“祖母……”
“眼下还在外面。”
宋老夫人一句话就让宋青雅安静下来。
宋青雅死死瞪着宋迎月,气得胸口起伏,可她也知道宋迎月这事要是闹了出去,受罪的不只是她一人,整个宋家的姑娘甚至宋家上下都得陪着她落罪,到时怕就连祖父和父亲他们也会遭了牵连。
这也是为什么阿锦明知道是宋迎月害她,却依旧忍了下来,甚至替她周全帮她圆了她那破绽百出的谎话的原因。
“你等着回去!”
宋青雅指着宋迎月恶狠狠说了一句后,扭头再看着云锦初时就满是愧疚,忍不住伸手抱着云锦初说道,
“幸好你没事……幸好…”
云锦初听着她带着后怕微微颤抖的声音,想起阴差阳错被害死的小姑娘,一时间沉默。
宋家如记忆之中一样待原主是真的好,可宋迎月也的的确确害死了那小姑娘。
哪怕她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了。
哪怕她原只是想要毁了小姑娘名节,可死了就是死了。
马车回到宋家时,云锦初一直压着的药性全发作了起来,腰上和脖子上的伤口浸水有些感染,那湖里泡了一通更叫她如今这具娇小姐的身子发了高热。
等到宋老夫人请了相熟的大夫过来替她看过之后,那大夫忍不住说道:“云小姐这是中了药了,身上的伤本就极深,怎么还泡了水,这简直就是胡闹!”
赶回来的宋老爷子已经听宋老夫人说过是怎么回事,闻言脸色难看的很。
“孙大夫,那她现在怎么样?”
“她体内的药性能解,可受伤失血又入了寒气,怕是要大病一场。”
宋老爷子深吸口气:“麻烦孙大夫好生替她诊治,今日之事也请您替府中保密。”
那孙大夫本就跟宋老爷子相熟,且这些年也多与宋家走动替他们看诊。
这位云小姐体内中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之宋家人脸色难看,那云小姐又受了伤,他估摸着那小姑娘怕是被人害的。
这种事情沾染上了女子名节全毁,他自然不会多嘴。
“宋大人放心,老朽不会胡言。”
送了孙大夫去取药,宋老爷子和宋老夫人进去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锦初。
看她脸上烧得通红,嘴唇上却白的毫不见血色,宋老夫人低声道:“我方才替阿锦更衣时,看到她身上腿上都有淤痕,后腰上那伤更是深可见骨,还在她身上找到了把匕首……”
那匕首被放在一旁托盘上,上头刻着的那个“墨”字,让宋老爷子脸色越发难看。
宋老夫人满眼担忧:“阿锦说是墨世子放了她出来,她为了保全宋家才自己伤了自己去替迎月圆谎,可我觉得她身上的伤怕不是她自己弄的。”
不是自己,那便只有墨玄宸。
宋老爷子想起镇南王府跟皇室之间那微妙紧张的关系,气得喉间生疼:“三丫头十之八九是被人利用了,她人呢?”
宋老夫人道:“关进了祠堂。”
宋老爷子深吸口气寒着脸:“你照顾阿锦,我过去看看。”
“狗耳朵!”
云锦初不过是听到墨玄宸想要弄死宋家心神一晃,不小心碰了下瓦面,哪想就被下面察觉。
她咬牙暗骂了声,躲开飞溅的瓦砾就朝下滑去。
镇南王府修建的极为阔绰,绿树成荫,红瓦青墙,那房檐朝下倾斜,四方檐角却是朝上弯曲,上面雕着巍峨的四足蟠龙。
云锦初滑到边缘抓着檐角一荡,整个人凌空腾起。
朝下落去时看准了方向朝着柱子上一蹬,整个人就撞进了屋后敞开的窗户里。
“什么人?!”
“是你。”
朱祁才刚怒喝出声。
墨玄宸就已认出了趴在地上的女子。
云锦初手里抓着被掰断的蟠龙脚,尴尬挥手:“嗨,好巧。”
墨玄宸眼皮轻掀,本就冷峻漂亮的轮廓下,肌肤泛着病态的苍白,狭长凤眼中全是阴郁暗芒。
无言尴尬在屋中蔓延。
云锦初收回手时尴尬的脚掌抓出三室一厅:“我要是说我走错了,你信吗?”
朱祁:“……”
骗鬼呢?!
墨玄宸伸手一拢衣襟:“朱祁,杀了她!”
“哎,别……”
云锦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对面那侍卫抽出长剑就朝着她这边杀了过来。
她连忙抓着手里东西扔了过去,一掌拍在地面上借力翻身而起,避开攻击急声道:
“墨世子,我不是有意偷瞧你秘密。”
“哎这大哥你先等等……靠!”
险些被划破脸皮,云锦初一脚踢出旋身落地就道,
“墨玄宸,你这府里可还住着太医呢…要是听到这边动静察觉不对,你自己给自己喂毒可就白费了……”
“砰!”
剑光朝着要害刺来,云锦初一拳落在朱祁手腕上。
旋身如灵蛇避开攻击后,袖中短匕滑了出来,“锵”的一声劈在身后再次袭来的剑刃上。
云锦初不想下死手,只闪避道:“你装病弱是为了骗取景帝信任,要再真打下去被人发现,我不好过,你也会被人发现多年伪装,你真要跟我两败俱伤?!”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世子两败俱伤?”
墨玄宸薄唇冷掀,
“户部尚书宋宗光勾结镇南王,在文远侯府下毒谋害本世子不成再起杀心,派来刺客被王府侍卫斩杀。”
云锦初:“??”
艹!
这阴毒小人!!
朱祁原本还担心云锦初的话,怕被人发现这边打斗让主子多年隐忍付诸流水,可听到主子的话后,他瞬间没了担忧,手中招式越发狠厉起来。
云锦初身手不弱于朱祁,且多年杀伐所用皆是杀招。
被朱祁逼迫退无可退,云锦初眼色一寒,手中利刃也多了杀意。
身形如灵蛇疾风,招招狠辣刁钻,所用身法更是朱祁从未见过。
朱祁越打越觉棘手,明明眼前女子身无内力,可这身手却刁钻古怪的很。
两人交手数招,朱祁突然感觉到手肘一麻,下一瞬身前之人一个闪身就贴身撞近,那手中寒光落在她脖颈之间。
云锦初拿住人还没来得及讲条件,就听一声弦响。
她脸色瞬变,一把推开朱祁朝着旁边就地一滚。
原本站着的地方一支短箭“砰”地钉穿地面,上头莹蓝色光芒随风摇曳,一看就是染了剧毒。
“要不要脸?!”
云锦初抬头看见拿着手弩的墨玄宸骂了一句,“你他妈再打我可喊人了。”
墨玄宸眉眼如山不为所动,只扣手弩。
云锦初慌忙闪避他:“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要不然等人过来了,老娘就告诉他们你今天在文远侯府抱着我又亲又摸。”
“你就是个垂涎老娘美色的伪君子,假装病弱,趁我回府路上叫你属下强绑了我,想要辱我清白,逼宋家就范……”
她躲在屏风后面,面对射来的弩箭,仰着脖子就叫:
“来人啊!”
“救命啊!!”
“世子不要啊~~~”
朱祁脚下一歪,手里的剑差点砍到自己。
墨玄宸:“……”目光陡然阴沉,恨不得活剐了云锦初:“闭嘴!”
云锦初朝后退了半步:“那你先住手。”
手弩微斜,墨玄宸神色凉薄:“你出来,我不杀你。”
老娘信你才有鬼!
云锦初见惯了血腥,对杀机敏感到如家常便饭。
哪怕那弩箭移开,可她敢保证她要是一放松警惕真信了他鬼话,这狗男人肯定会弄死她。
云锦初朝后退了半步,借着屏风边缘梁柱躲进死角试图讲理:
“墨玄宸,你我二人并无死仇,文远侯府的事也是阴差阳错,你既然查清了是谁动的手,就该知道我也是无妄之灾。”
“你放过宋家,我守口如瓶,绝不跟外间提起你半个字,怎么样?”
墨玄宸也算是看出这女人狡诈,他朝着朱祁看了一眼。
朱祁悄无声息退了两步。
墨玄宸则是收了短弩阴郁道:“你的守口如瓶,就是一而再窥探我秘密?”
云锦初说道:“我要是不来,宋家怕都得成了你手下亡魂。”
墨玄宸凤眸冷漠:“你死了,宋家自然不必死。”
云锦初:“……”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不要脸的人!
云锦初没好气地说道:“凭什么要老娘去死,你怎么不先去死一死……”
“砰!”
她话没说完,身后梁柱旁的墙面突然一陷。
云锦初只觉危机罩顶,猛地朝前一扑,那屏风“哗啦”一声重重倒在地上,上头扎满了暗墙里弹出的细针。
她就地一滚,想也没想就朝着墨玄宸扑了过去,如闪电一头撞进他怀里,死死抱着他腰身一转,身后按了机关刚想扑过来的朱祁险之又险的收了剑尖。
“找死!”
墨玄宸伸手就朝着云锦初脸上挥去。
云锦初侧头避了开来,肩头受了一击却没放开,反而用力抱着墨玄宸朝后一撞,两人同时撞倒在床榻边缘。
“什么声音?”
“冯公公,世子已经歇着了……”
“咱家方才明明听到里头有动静。”
“您听错了…哎…冯公公,冯公公……”
夏侯钰追着冯良想要阻拦,而墨玄宸后腰撞在床边疼地喉间闷哼,听到外间冯良去而复返的声音,更是脸色剧变。
朱祁也是大惊,冯良怎么回来了?!
“我儿从不是冲动之人,他与你之间必是有什么误会,女子清誉大如天,可别为着一时之气便毁了你自己名节。”
“谢大人是在威胁我?”云锦初红着眼看他。
谢孟阳道:“我并无此意,我只是希望云小姐能三思而后行,这样对大家都好。”
云锦初闻言心中冷嗤,这谢家不愧是能养出谢翾的地方。
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
先是文平郡主上来倚老卖老仗着身份一顿嚷骂,如今眼见压不住宋家了,谢孟阳又温声细语拿着她名节之事要挟。
云锦初杏眼带着泪,满是倔强看着他时,眼泪顺着皙白脸颊往下掉:“对大家都好?”
她举着胳膊,衣袖滑落露出腕间抓伤的血迹,
“谢公子夜闯我闺阁,一进屋就强抱着我不放,他口口声声说他不喜欢表姐只喜欢我,还说只要我从了他,他就会退了亲事娶我。”
“我誓死不愿,他就想要强逼于我,如今谢大人说对大家都好,好什么?”
“你胡说八道!”
文平郡主顿时冷了脸,“你算个什么东西,翾儿怎么可能强迫你,而且大庭广众你露出这些东西让旁人来看,半点羞耻都没有,我看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这些伤指不定是你自己弄的……”
“文平郡主!”
眼见着文平郡主说话实在难听,京兆府尹曹全连忙入内,“郡主慎言,谢公子行事有宋家人为证,云小姐身上的伤也的确是谢公子所为。”
见文平郡主想要张嘴,他快速道,
“仵作已经验过,也请了女医替云小姐瞧过伤。”
“谢公子手上的血迹跟云小姐胳膊上的抓痕完全吻合,且云小姐身上也有多处挣扎反抗时留下的青紫淤痕,谢公子身上也有。”
文平郡主瞬间丧了脸。
谢孟阳也是脸色难看。
曹全根本不想摊上这桩事情,无论是跟皇家沾亲带故的谢家,还是掌管户部的宋家,他一个都不想得罪。
这件事情蹊跷,可不管再蹊跷。
人家宋家捏着死证,云锦初身上的伤就足以踩死了谢翾。
曹全朝着谢家二人说道:“大邺律令,女干良家女子者,杀。”
“如云小姐这般虽未有实行却于家中遭辱,入室之人轻则除去功名,杖责一百,重则发配荒地,流徙三千里。”
换句话说,想要保住谢翾,谢家眼下要做的就是赶紧认怂。
求着人家宋家原谅,而不是火上浇油。
文平郡主脸上慌了,她急怒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要杖责流徙,不过就是个女子,大不了让阿翾纳了她就是。”
宋宏远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这老虔婆脸上:“你以为你们谢家什么东西?!”
就是明媒正娶我家阿锦也不会嫁给他谢翾,还想纳她,简直是做梦!”
宋老爷子隔着衣袖扶着云锦初起身:“我们宋家高攀不上你们谢家,曹大人,谢翾既然已经送进京兆府,该如何审就如何审!”
“宋尚书。”
眼看着宋老爷子领着人就想离开,谢孟阳连忙上前拦着他们,“宋尚书有话好好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
“宋尚书!”
谢孟阳横身挡在几人面前,语气重了些,“老爷子,您当真要跟我谢家撕破脸?”
事到如今,想要敷衍过去不行。
谢孟阳只能咬牙说道:“今天的事谢家有错,阿翾或许行事冒失,我谢家愿意赔礼道歉,可你们已经打断了他的腿,还将他们母子送进京兆府大牢,若再继续这么闹下去,鱼死网破对咱们两家都无益。”
云锦初在宋家住在宋毓君未曾出嫁前住的隔壁院里,等回去后就瞧见蹲在院门前拿着树枝戳麻雀的小丫头。
小丫头梳着双丫髻,穿着碧绿裙,头顶扎成了小揪揪,一晃一晃。
地上的麻雀被她戳的耷拉着翅膀,瘫着脑袋生无可恋。
“桑叶。”
那小丫头听到声音瞬间抬头,瞧见院前的人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扔了树枝就朝着云锦初她们跑了过来,地上的麻雀见状忙扑扇着翅膀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飞走。
“小姐!”
桑叶是原主身边的丫头,是原主在江南一片桑树丛里捡回去的。
原主捡到这小丫头时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等救活过来就伤了脑子忘了一切。
或许是伤了脑袋,桑叶有些憨傻,认死理,平日里脑袋一根筋。
今儿个去文远侯府赴宴不方便带着丫头,她就眼巴巴的蹲在院门口,这会儿见了云锦初恨不得尾巴都摇起来,脑袋上的小揪揪晃得越发欢快,只是刚靠近云锦初时她就停了下来。
“血。”
桑叶闻到血腥味儿,有些慌,“小姐受伤?”
宋青雅顿道:“你倒是个狗鼻子,你知不知道阿锦今天差点没命了。”
桑叶顿时瞪大眼。
云锦初说道:“二表姐你别吓唬她。”
宋青雅见桑叶已经撸袖子忍不住就笑:“我可没吓唬她,桑叶习过武,又天生神力,连我都打不过她,要是早知道今天会撞上这种事,你就该把她带着,遇着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叫她照死里锤。”
她伸手掐了掐桑叶脑袋上的小揪揪,在小丫头瞪眼之前就快速收回手,
“桑叶,你以后可得好好跟着阿锦,别叫人再欺负了她。”
采芑是尺壁院另外一个大丫鬟,她本在屋中收拾东西,听到外间动静匆匆赶出来时,瞧见外头人就连忙行礼。
“小姐,大小姐,二小姐。”
抬头见云锦初换了身衣裙,脸色也不对,采芑顿时一惊,“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宋书兰道:“阿锦受伤了,快扶着她进去。”
采芑神色顿慌,不是去文远侯府赴宴吗,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了伤?
她连忙小心扶着云锦初进了屋,等搀着云锦初坐在床上,跟进来的宋书兰才说道:“阿锦,我瞧着你脸色不好,要不然去请大夫再来一趟?”
云锦初拒绝:“不用了大表姐,先前外祖母已经请大夫替我看过了,就是落水受了凉,身上的伤也不碍事,等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是……”
“我有些困了。”
宋青雅见她脸色疲倦,拉着宋书兰:“算了大姐,阿锦累了一天了,先叫她好好休息吧,那大夫过来折腾一通反而不好。”
又取了个瓷瓶递给一旁采芑,
“这金创药是贺兰那小子送我的,听说贵的离谱,但是比大夫开的要好,采芑,你记得给阿锦上药。”
“阿锦你先歇着,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让采芑她们传话,不许忍着。”
云锦初乖巧点头:“谢谢二表姐。”
宋书兰虽然有些担心,可见云锦初不肯请大夫,且她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比之前好一些,这才只能作罢,只得跟着叮嘱了几句,又说好明日再来看她之后,这才跟着宋青雅一起离开。
等人走后,原本“虚弱”的云锦初就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小姐!”采芑顿惊。
云锦初朝着她“嘘”了声:“小声点。”
她走到一旁铜镜前坐下,朝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照了照脖子上的伤痕,扭头朝着跟过来的两个丫头说道,
“今天去文远侯府出了点儿事,我被人使了手段和镇南王世子同处一室险行苟且之事。”
“对我用药的是宋迎月,可利用她的是谢翾。”
“谢家想要害宋家满门,必有手段会揭穿宋迎月,而我得罪了镇南王世子,更撞破了他的秘密,他怕会心狠手辣灭我的口,宋家也会有灭顶之灾。”
桑叶听的一知半解。
采芑却是血色尽褪。
云锦初这番话本就是对着采芑说的。
桑叶是原主从江南带来的,或许是因为原主救了她,她伤重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云锦初,所以对她带着雏鸟情结,头脑简单十分听话。
采芑却是她来了宋家后才跟在身边的丫环。
云锦初看着她:“采芑,我能信你吗?”
采芑脑海里乱糟糟的,被云锦初的话冲击的有些慌乱,可对上云锦初澄净清冷的眼眸,她却还是第一时间跪了下来:“奴婢跟了小姐,生死荣辱便全在小姐身上,绝不敢有半点异心。”
云锦初看了她片刻才道:“起来吧,去给我取身方便行动的衣裳来,再取些干净布条。”
采芑连忙收敛神色没有多问,转身就绕到了碧纱橱后放置衣物的地方,等回来时手中便捧着一身颜色稍深的骑装和一堆干净布条。
云锦初脱了衣裳露出腰间的伤来。
那伤口极深,露出来时还能见到血淋淋的。
云锦初拿着布条一圈圈用力缠绕在腰上,伤口勒紧时很快见了血,片刻又被缠绕的布条盖过。
“小姐!”采芑看得心惊肉跳。
云锦初额间沁出冷汗来,朝着她说道:“外祖父带着宋迎月去了文远侯府,但这次的事最重要在墨玄宸身上。我要去一趟镇南王府,你和桑叶守好院子,别叫任何人进来。”
采芑急声道:“这太危险了,那镇南王府哪那么容易进去…”
咻——
耳边劲风袭过,却见云锦初挥手时,一抹寒光擦着采芑耳边飞过,径直扎进了她身后柱子里,半截刀刃随着刀尾无声轻颤。
采芑吓得浑身发冷。
云锦初抬眼看她:“我能保自己周全,也会尽快回来,你要做的就是和桑叶看好尺壁院,别叫人察觉我出府。”
少女朱唇雪肤,黑眸清泠摄人。
明明言语极少,可那淡淡一眼却叫人后脊生寒。
采芑下意识低头:“奴婢知道了。”
云锦初收回目光活动了下手脚,感觉腰间影响不大,她这才走过去伸手拔出从墨玄宸那顺来的短刀藏于袖中。
转身就想走时,却突然被人拽住了袖子。
桑叶眼巴巴看她:“桑叶要去!”
云锦初一根指头推开小丫头的脑袋:“小姐要去办大事,不能带着你。”
桑叶瞪圆了眼睛抓着袖子不放,
云锦初安抚:“你跟采芑乖乖守着这里,等我回来让小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桑叶一动不动。
“一叠金丝燕窝卷。”
桑叶不为所动。
“再加两只酱蹄髈。”
见小丫头眼珠子晃了晃却依旧抓着她袖子,云锦初放了杀招,“荣悦楼的荷叶鸡,北巷口的豆腐脑,老韩家的菜云吞和馍夹肉……”
桑叶瞬间松手:“小姐早点回来!”
采芑:“……”
好“昂贵”的主仆情。
“宋尚书不愿被他钳制愤而打伤了谢翾,后来也是为了自保,不得已才将人送去了京兆府。”
景帝听着这些话脸上神色—点点变化,眼底蕴着怒意寒声道:“墨玄宸,你好大的胆子,为了个女人就敢欺君?!”
“阿宸不敢。”
墨玄宸跪在地上说道,“我从未想过要跟阿锦在—起,也自知身份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
“陛下对我恩宠多年已是宽厚,我又怎么会不知好歹,去跟朝中重臣府中的人亲近?”
“要不是今天冯公公意外撞见我跟阿锦—起,她又失了清白给我,我是不会答应娶她的,更不会拿此事惹陛下烦心。”
—旁的冯良闻言大惊失色:“墨世子!”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景帝神色陡然阴沉,拦着冯良怒声道:“让他说!”
墨玄宸抬头看着景帝,褪去往日温润,冷峻脸颊上眼眸漆黑凛冽。
屋中昏黄光线落在脸上照出侧脸阴影,如寂静寒岭,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心惊,
“我知道陛下担心什么,也知道您在意什么,所以这些年我—直不愿让您为难,只要您想看到的阿宸必会让您如愿,您不想让我做的,阿宸也绝不会去碰触。”
“可是云锦初不—样,她是除了父王、母妃之外,仅剩不多真心待我的人,我实在不想放手。”
墨玄宸恭恭敬敬地朝着景帝磕了个头,
“阿宸这些年从未求过您什么,只云锦初—人,求陛下成全。”
冯良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心中只有—个念头。
这墨玄宸疯了!
陛下这些年无论对镇南王府如何,表面上—直善待墨玄宸,就算墨玄宸有什么心思,只要他好好藏着,只要他表面上—直乖顺,陛下就不会冒着恶名去伤他。
可是墨玄宸倒好,不仅自己撕破了他多年欺瞒圣上的事,更是直接挑破了陛下对镇南王府的那点儿心思。
有些事情藏于暗处就能—直维持着表面安好,可—旦放到台面上说,那就是亲手扯掉了彼此之间的那层遮羞布。
墨玄宸他是不想要命了吗?!
果然,—旁的景帝对着墨玄宸生了杀意,他神色阴沉地看着头—次展露锋芒的少年:“若朕今天不答应呢?”
“那就让我病逝吧。”
景帝杀意—滞。
“我缠绵病榻多年,世人皆知是得陛下眷顾才能活到今日。”
“陛下只需对外说我是受惊过度,又被人以药物荼毒,夜半病发突逝,不会有人怀疑的,至于旁的,我府中抓住的那个下药之人是二叔派来的,陛下只需拿住他就能借机问罪镇南王府。”
冯良神情呆滞。
景帝脸皮更是抖了抖。
他原本是气极墨玄宸多年隐瞒,甚至动了杀他的心思。
可当听到墨玄宸这般坦然安排好自己“病逝”,甚至就连后续问罪镇南王府的借口都替皇室这头找好了。
景帝反而像是—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杀意无处着落。
“你想的倒是周全!”
“我只是不想陛下为难…”
“那朕杀了你岂不是更不用为难?!”
景帝愣是被墨玄宸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给气笑了,他指着眼前这王八羔子气怒声道,
“朕养了你八年,就算真有私心可也从未亏待过你,可是你呢?”
“放着堂堂镇南王府世子爷不当,宁肯假死脱身去当个平头百姓,就是为了跟那云锦初双宿双栖?你可真有出息,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要了你和那云锦初的脑袋,让你们去地底下当—对亡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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