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音序薄宴声的其他类型小说《不装了,薄总每天都想复婚宋音序薄宴声》,由网络作家“南姜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音序扯了下唇说:“我不会辞职。”“那破工作能赚几个钱?我跟你说,对女人来说就是家庭最重要,你不把我的话放在耳里,你迟早要后悔。”音序懒得在辩解了。楚玉华根本不会听她说话,她只是要把她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而已。她站在一边,就像是丢了魂魄,神游天外去了。不过她心里是坚定的,她不会辞职。现在爸妈不站她这边,薄家又看不起她,事业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必须经济独立,才有离婚的资本。“夫人,秦夫人带着秦小姐过来了。”佣人过来汇报。听到秦,音序的耳朵动了动。秦思语?抬眸望过去,就见到秦夫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小姐站在那里。陌生小姐很年轻,穿着一条浅蓝长裙,长相跟秦思语有八分相像,应该是她妹妹。大概秦思语在住院,不方便来,所以秦夫人带其他人来祝贺。“秦夫...
《不装了,薄总每天都想复婚宋音序薄宴声》精彩片段
音序扯了下唇说:“我不会辞职。”
“那破工作能赚几个钱?我跟你说,对女人来说就是家庭最重要,你不把我的话放在耳里,你迟早要后悔。”
音序懒得在辩解了。
楚玉华根本不会听她说话,她只是要把她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而已。
她站在一边,就像是丢了魂魄,神游天外去了。
不过她心里是坚定的,她不会辞职。
现在爸妈不站她这边,薄家又看不起她,事业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
必须经济独立,才有离婚的资本。
“夫人,秦夫人带着秦小姐过来了。”佣人过来汇报。
听到秦,音序的耳朵动了动。
秦思语?
抬眸望过去,就见到秦夫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小姐站在那里。
陌生小姐很年轻,穿着一条浅蓝长裙,长相跟秦思语有八分相像,应该是她妹妹。
大概秦思语在住院,不方便来,所以秦夫人带其他人来祝贺。
“秦夫人。”见到秦家人来了,楚玉华放弃数落音序,笑着过去招呼她们。
秦太太送了一份礼物给楚玉华,“第一次见面,不知道薄夫人喜欢什么,就随便挑了点薄礼,望夫人笑纳。”
“您太客气了。”楚玉华笑着接下,看向她旁边的年轻女人,“这位就是思语的妹妹秦可念吧?”
“是的,薄夫人你好,家姐总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说您特别优雅端庄,今天第一次见您,果然如此。”秦可念嘴甜地讨好楚玉华。
优雅端庄?
楚玉华?
音序听了想笑。
不过,楚玉华连秦家人都请过来了,估计是有意跟他们联姻了。
那看来,婆婆也有打算让她跟薄宴声离婚咯?
这倒是好事。
他们赶紧去讨论婚事放她自由吧。
如果是婆婆看上了秦家,想让她爸妈答应离婚,想必她爸妈不敢不同意。
音序想促成这件事,后退几步转头躲走了。
可刚走到院子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音序刚要道歉,就闻到了一股凉薄荷气息,被对方抓住了手。
她吓了一跳,抬眸,对上一张俊美阴邪的脸。
“嫂子,你走路怎么那么不小心呀?”男人抓着她的手,白得异常的脸上盈满笑意。
他就是薄宴声的堂弟薄九霄。
音序心里一阵恶心,挣开了自己的手,“你做什么?”
“我只是扶着嫂子呀,不然你就摔了。”薄九霄轻轻吐息,那眼神,暧昧到了极点。
结婚五年来,薄九霄不止一次想轻薄她。
但音序知道他的轻薄是有目的的,薄家家大业大,继承人自然就是众多子弟争夺的目标。
薄九霄跟薄宴声就是这样的关系。
薄九霄在家族里挺优秀的,可薄宴声更胜一筹,一直压在薄九霄头上。
薄九霄早就不满了,一直想找机会把薄宴声拉下来。
音序知道,在这些男人眼里,权力比天大,所以但凡能用上的手段薄九霄都不会放过的。
她对这个阴邪的男人只想躲避,转了身就想走,没想到撞上了婆婆的视线。
婆婆是回来找她的,看到她跟薄九霄站在一块,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们在做什么?”
“大伯母。”薄九霄站直了身子,恢复了规规矩矩的样子,“嫂子刚差点摔了,我扶了她一下。”
说完,他就走了。
婆婆阴沉着脸看音序,“你刚跟他在那做什么?不会是在做对不起宴声的事情吧?”
这种质问的眼神让音序不舒服。
她应道:“没做什么。”
楚玉华哼了一声,“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宴声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音序听了只想冷笑。
她自己跟儿子的小三妈妈都搭上了,还好意思质问她做什么?更何况,她什么都没做,这家人真是双标啊。
楚玉华带她回到席间。
薄宴声跟公公薄云泽已经下楼了,被亲戚世交们围在人群中央,宛如天上那耀眼的骄阳。
楚玉华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都是骄傲,再看旁边的儿媳妇,长得是很好看,就是不讨喜。
这些年,最让她耿耿于怀的就是儿子的婚姻。
宴声本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人,比如秦思语这样的,家世样貌样样拿得出手。
而不是娶了这个女人,导致宴声更辛苦了,他没有联姻的助力,要走向继承人的位置更加辛苦更加荆棘。
这些年,儿子带着孙女在纽约打拼,儿媳妇没跟过去照顾他们,楚玉华是很不满的,她觉得自己都让音序进门了,这个女人竟然还不好好照顾他们,简直让她看见就牙痒痒!
楚玉华眼里的不满音序看见了。
当年,她若是知道薄家是这样看待她的,怎会那么单纯恋爱脑听自己父母的?
可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走到今天也有她自己的问题,就怪,自己年少不懂婚姻这门学问吧。
叹了口气,看向别处,却触到了薄宴声黑色的眼眸。
他站在人群里,抱着星星,就那么看着她,然后招了招手,“过来。”
众人面前,他温柔和善。
音序觉得虚伪,但又不得不过去,渡着双腿走到他面前。
“季总,这位就是我太太。”薄宴声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和孩子介绍给对面的季总。
季总笑了笑,“薄太太长得真标志。”
音序莞尔,感情不好归感情不好,应酬还是要做的。
她反挽住薄宴声的胳膊,立刻就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但音序没管,挽起甜甜的笑容称呼道:“季总你好。”
“这位是陈总。”薄宴声抱着孩子,接着给她介绍。
三人站在一起,好看得太扎眼了。
陈总夸道:“薄总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真让人羡慕。”
音序笑容浅浅,实际心在滴血。
就是这样,外人看,都以为她得到了一个绝世好男人,幸福的冒泡,只有她自己苦不堪言。
“把孩子带去我妈那边。”薄宴声还要应酬,附在她耳边说话。
热热的气息洒在她脖颈上。
音序睫毛一颤,看向他,水晶吊灯下,他的脸俊美得宛如精雕的美玉,将孩子交给了她。
音序一愣,星星已经被塞进她怀里,他走远了。
她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本意是想揽着她,但是星星立刻拿走了她的手。
可音序明白,乔舒意是真心为她着想,让她尽早做打算。
“等薄宴声回来吧,他说今晚会跟我谈的。”音序的心像针扎般不安,可是她还得等,等薄宴声回来跟她谈。
“好。”
乔舒意不再说了,姐妹的婚姻终究是姐妹的,后续该怎么走,得他们自己决定。
挂断电话,音序接着煮面。
今晚,她都会跟薄宴声谈清楚,如果他确定要离婚,她就回家跟父母商量。
晚间九点,薄宴声还未归家。
他带着孩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音序坐在餐桌上给他打电话,想催他快点归家。
心里那件想谈的事,像一把悬在她头顶要落不落的刀,她想尽快有个了结。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通。
“什么事?”薄宴声冰冷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你们还不回来吗?”音序问。
薄宴声刚想说话,就听到秦思语的声音,“宴声,伯母非送这个翡翠手镯给我,这可怎么办好?”
薄宴声回头,秦思语抬起手腕的翡翠手镯给他看,眉眼羞赧。
“我妈给你,你就收下吧。”薄宴声嗓音淡淡。
秦思语握着手镯,心里百感交集,“可这手镯太贵重了,伯母刚才说,这是薄家的传家宝......”
“没关系。”薄宴声不怎么在意,“她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电话那边的音序捏着手机,指骨微微发白。
结婚五年,哪怕她每个节日都上门去看望婆婆,可婆婆从没正眼看过她。
别说首饰了,就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她。
婆婆看不上她是小门小户的女儿,觉得是她耽误了薄宴声的人生,一直很不满她。
可第一天见面,就将传家宝给了秦思语,是什么意思都不用她猜了......
整个薄家,都认可秦思语。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音序脸色木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薄宴声说:“再过一会。”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音序闭上眼,身心俱疲。
她放下手机,刚想吃冷掉的面,就见面坨了。
就像是她食之无味的婚姻。
终是再忍耐不住,拿起手机立刻回拨过去!
她不要再等!
说好今晚谈就今晚谈!
这几年,她等得太久了,总是等,总是等......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可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眼泪一瞬间盈满眼眶,她的情绪就像崩了,一定要打通这个电话为止......
终于,电话接通了,却是秦思语的声音,“音序,你找宴声么?”
她的嗓音柔柔的,比起她,平静多了。
音序深吸一口气,不想跟她废话,“薄宴声呢?让他接电话。”
“宴声去哄睡星星了。”
“哄睡星星?”她没听明白。
“嗯,我们今晚在老宅睡,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秦思语礼貌挂断电话。
音序眼中的泪滚落下来。
她真以为,薄宴声今晚会回来。
没想到她等了一天,他却是根本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约定,说好今晚回来,又爽约......
总是随随便便的承诺,又随随便便的爽约。
他从来没重视过她。
五年了,她嫁给薄宴声整整五年,他从未承认过她的身份。
可笑的是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努力,她等待,薄宴声就会看见她的真心,看见她的好。
没人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薄宴声......
爸爸确实是利用她跨越阶层,手段不太光彩,可她,也是真心喜欢他......
可能是出于愧疚的心理,从第一天嫁给薄宴声,她就想对他好,真心跟他过一辈子。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薄宴声的心都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等了!
抬手擦掉眼泪,上楼打开衣柜,拿来行李箱,将自己的衣物统统塞进去,走出了大门......
次日。
星星还在睡觉。
薄宴声没叫她起床,穿戴整齐下楼。
薄母跟秦思语在商量要去礼佛的事情。
“这几年,我天天盼着儿子快点回来,如今儿子回来了,我要去寺庙还愿还行。”薄母笑容满面,薄宴声回来,她是真的高兴。
秦思语陪着她说话,笑容温柔,“伯母,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陪您去吧。”
“那星星......”薄母担心星星没人照顾。
“我让音序过来接她。”薄宴声出声,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一会他要去公司,而秦思语只是星星的老师,总不能老麻烦她照顾星星。
而且是音序自己说要照顾星星的。
薄宴声走到一旁去联系音序,他没什么心理负担。
当然,昨晚的事他并不在意,星星在老宅睡着了,薄母一直让他们留下来,他便留下来住了一晚。
反正那个女人,永远都会等的。
枕头下的手机一直在响。
音序迷迷糊糊摸到手机,贴在耳上,“喂。”
“来老宅一趟。”薄宴声清冷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音序瞬间清醒了。
她看了手机屏幕一眼,确定是薄宴声的,眼神冷了起来。
“我现在要去公司,你过来老宅一趟,接星星回家。”薄宴声在彼端重复了一遍。
薄家是有司机的,但薄宴声觉得星星太小了,出行要有个人陪着她。
音序笑了。
用不上她的时候,诺言随随便便抛之脑后。
用她的时候又理所当然。
音序真的觉得可笑。
只是这次,她不会再被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了。
“听到没有?”没听到她的回答,薄宴声的声音凉了几分。
音序冷笑,“我没听到。”
薄宴声眯起凉薄的眼,“不是你说要照顾星星的么?让你接一下都不愿意?”
“呵,你不用道德绑架我,又不是我送去的,凭什么我接?谁送的,谁接。”音序才不愿再去做那个讨人嫌的角色。
星星不喜欢她,她去了不会得到好脸色。
相反,婆婆可能又要教训她了,她不愿意去老宅招嫌。
既然他们都不喜欢她,都认可秦思语,那她就要从这个深渊里离开。
没人知道她其实也想离婚。
这些年,她早就明白她跟薄宴声不像正常的夫妻了。
薄宴声出国四年,他们之间没有联系,没有电话,没有视频,她想看女儿,得自己飞到国外去。
他们之间不对劲,早就不对劲了。
不交流,不关心彼此,不联系,也不亲昵。
薄云泽点头,对秦夫人道:“秦夫人,太谢谢你女儿思语了,
四年前救了宴声,前几天又保护我们星星受了伤,现在在医院住着,我们还没登门去医院拜访她呢......”
“没关系的,你们都忙,我们也知道,不过她不孤单的,星星跟宴声这几天都有去医院陪伴思语,
反倒是耽误了宴声,事业那么忙还要去医院陪思语。”秦夫人回答,还看了音序一眼。
宋音序眼神沉寂。
怪不得这几天薄宴声都没有回来,也怪不得星星时时出去,原来是去看望秦思语了。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像蔓藤一样缠绕在她心间。
四年啊,她在国内等了一千多个日夜,没等到他回来看她一次,只等到他跟秦思语相爱了。
音序不再言语,漠然低着头吃饭。
吃完饭就是送客环节,音序跟着薄家人站在门口,把客人一位位送出去。
回来时,佣人说星星睡着了,楚玉华把抱她去房间了,而薄宴声跟公公在楼上谈事,让她在楼下等等。
等等?
在老宅,她永远只有等等这两个字。
别人的时间都是时间,就她的时间好像是不值钱的,永远要为别人让步。
她叹了一口气,到后花园去走走。
这一走,又碰上了薄九霄。
他竟然还没走?
音序惊了一下,立刻往回走。
可惜薄九霄比她更快,上来就拦截了她的去路,将她困在角落里。
后面就是墙壁,她退无可退,将脑袋靠在墙上恨恨看着他,“薄九霄,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嫂子,你在这样我就要喊人了!”
她推薄九霄。
薄九霄直接就抓住了她的小手,邪佞的眼神看着她,“嫂子,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整个薄家没人喜欢你,也没人是你的依仗。”
薄九霄的话说对了,没人是她的依仗。
所以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来欺负她。
她咬着牙说:“不关你的事,你走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就算薄家人不为她出头,还有警察,她不信薄九霄可以为所欲为。
“嫂子,你可就误会我了,我来找你,可不是想轻薄你。”薄九霄轻松嵌着她的双手,语气轻慢。
“你到底想干什么?”音序质问。
“嫂子,我想成为你的依仗啊。”薄九霄暧昧开口。
“既然他们那样对你,你又何必忍气吞声?倒不如跟了我,咱们俩一起把薄宴声弄死,
到时候你带着孩子继承他的家产,你婆婆,晚年失独估计也疯了,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还别说,音序觉得听起来有点爽。
可她终归还有理智。
薄宴声可不是吃素的,有那么好弄死薄九霄需要来找她?他自己早就弄死了。
这万一要是没成功,不仅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还会把父母拖下水。
音序没那么傻,她只是想离婚而已,没必要走进龙潭虎穴。
“怎么样?嫂子,是不是心动了?”薄九霄见她不答,凑了过来,俊脸在她面前异常妖邪玩味。
音序瞳孔放大,猛地推开了他,“我不做。”
“为什么?他们那么对你,你不恨?你就不想一雪前耻?”薄九霄给她洗脑。
音序冷冷道:“我做不到,也不会做。”
“我可以教你啊,嫂子,其实你长得很漂亮,我心里是很喜欢你的......”薄九霄慢慢靠近她,还想去摸她的下巴。
音序心里一阵恶心,偏开头躲开他的触碰,“薄九霄,你找错人了!”
说完,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
薄九霄一时没防备,被她推开了一些距离,往后退了几步。
音序抬脚就跑。
“嫂子。”薄九霄不仅没有追,还一副很关切的口吻。
音序不明白他这口吻什么意思,直到,她撞上了一堵肉墙。
抬眸。
一抹高大的黑影笼罩在她身上。
正是薄宴声。
薄宴声已经看到远处的薄九霄了,目光沉沉问:“你们在这做什么?”
“跟嫂子聊了几句家常。”薄九霄回答了薄宴声的话,站在那里,眼神暧昧又玩味。
音序的手指无意识紧绷。
他是故意的!
让薄宴声误会他们两有什么,好让他心生嫌隙。
音序下意识看了薄宴声一眼。
她以为薄宴声至少会有点生气,可完全没有。
他只是淡淡看了两人一眼,掀唇,“是吗?你们好好叙旧。”
说完他转身离开。
“哈哈哈......”身边传来薄九霄的声音,“嫂子,你看到了吧?他对你全然不在意。”
音序的心绷得紧紧的,无视身后张狂的笑声,一步一步走回主宅。
她当然清楚,薄宴声不是她的依靠。
回到主宅,就看到薄宴声抱着熟睡的星星,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回去了。”
他抱着星星率先走出去。
音序跟在后面,明明走得不慢,可就是跟不上薄宴声的步伐。
大概他的腿太长了。
也大概是他不想等她。
音序出了院子,看到暖黄的光线里,薄宴声将孩子轻柔放进车里。
夜色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他看着孩子时,很温柔。
只可惜看她时,冷漠又充满距离感,“走快点。”
他在催她。
音序扯扯唇,迈开长腿走过去,上了车。
回去依然是一路无话。
到了悦玺山,薄宴声抱星星去儿童房。
音序拿衣服去洗澡。
她觉得刚刚被薄九霄碰过的地方很恶心,站在水下用力搓自己的皮肤。
直到把皮肤搓红了才罢手。
半小时后,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从浴室出来,依稀看到沙发上坐着一道身影。
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发现那个人是薄宴声。
他领口系着条暗金纹领带,眸色凉薄望着她。
音序有些意外。
这几晚他都不在家,她还以为他今晚又要去守着秦思语呢。
不过他在,他们也没什么话说。
分离太久,心无法靠近了。
音序索性就视他,走到梳妆台前拿吹风机。
她刚要插电,吹风机就被人拿走了。
“?”音序疑惑,抬眸,薄宴声修长的手里拿着吹风机,居高临下望着她,“晚上薄九霄跟你说了什么?”
事情就这样落幕了。
薄宴声抱着星星回到餐桌前,拿回她的碗,让她接着吃。
星星见爸爸都不站在她这边了,不敢再说什么,低下头乖乖吃饭。
塞了一口西兰花进嘴里,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这个女人,做饭还挺好吃的。
看星星吃得香,薄宴声也有点饿了,在医院忙到现在,滴水未进。
他想吃饭,看了宋音序一眼。
以往,他一抹眼神就能使唤宋音序。
但今天,她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慢慢吃自己碗里的饭。
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她,抬眸,就触到了薄宴声深邃的视线,他冲她抬了抬眉。
宋音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她一直留意薄宴声的任何需求,当他抬眉时,她就知道他想让她去做什么了。
只不过这一次,宋音序摇了摇头,微笑道:“没做你的饭。”
“这不是很多菜么?”薄宴声问。
“这都是家常小菜,配不上你这样尊贵的身份,你还是去叫司崇给你订菜吧。”
宋音序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怼了回去。
星星吃饭的动作一顿,看了宋音序一眼,她唇角微微勾着,一点也不怕薄宴声的样子。
她不怕爸爸了?
这样的妈妈,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别说星星了,就连薄宴声的目光也狐疑了。
以前在孩子面前,她怎么会这样阴阳怪气说话?那时候的她像个木偶人,按部就班做事。
不过还别说,现在这个女人,倒比之前看着顺眼得多。
但在孩子面前这样说话,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没看孩子在?”
他说这句话,是让她注意点言辞。
没想到宋音序更阴阳了,“孩子在,我也这么说。”
他们以前当着孩子面,会给她面子吗?
没有。
无论是薄宴声还是婆婆,没一个好脸色,而今她这样,他们反倒不舒服了?
可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她以前会不舒服呢?
越想越觉得不爽,她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容忍他们那样对她呢?
起身,干脆将碗和盘子一起端走了。
星星喊道:“我还没吃饱。”
“吃太慢了,用餐时间结束。”冷冷说完这句话,她将剩下的菜全倒了。
这下,薄宴声没得吃了。
星星有些可怜地看他一眼,“妈妈把菜都倒了,爸爸,你没得吃了。”
“还不是你,刚才告什么状?”薄宴声面色如常,“妈妈不是你的佣人,下次不要再告状了。”
星星撇撇嘴,“还不是因为她对我不好。”
“你也没多无辜。”薄宴声还是了解女儿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吃完饭就赶紧去睡觉,十点了,很晚了。”
最后是薄宴声哄睡的星星。
星星睡着后,薄宴声从儿童房出来,本来想去书房工作的,可实在太累了。
今天忙前忙后一天,到现在还没休息过片刻。
他拉松了领带,不疾不徐走进卧室里。
刚推开门,就看到宋音序躺在床上跟乔舒意聊电话,长长的黑发铺在枕头上,肌肤像玉一样清透剔亮。
“我到家了,没事呢,刚才给星星做了饭。”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宋音序回道:“当然不可能做给他吃啊,他算什么东西......”
讲到这,宋音序就看到了门口进来的薄宴声,目光凉凉望着她。
宋音序不在说了,收敛了声音对乔舒意说:“他来了,我们下次再聊吧,挂了。”
薄宴声嗤笑一声道:“又在跟闺蜜讲我坏话?”
宋音序没搭理他,转过身背对他睡觉,懒得再多跟他说一句话。
薄宴声随手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又慢条斯理解开袖扣,吩咐道:“帮我拿睡衣。”
宋音序当作没听到。
薄宴声抬脚过来,就抓住了宋音序的手。
宋音序惊了一下,抬眸,就对上了薄宴声阴沉的眼眸,“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凭什么给你拿?”宋音序反问,顺便拉好了睡裙的领口,突然被抓起来,差点走光了。
薄宴声目光落在她心口的起伏上,明白她在防备什么,偏头讽笑,“藏什么?你哪里我没见过?”
他是见过。
几年前,他们还是有过几夜的。
那时候薄宴声是对她好过一阵子的,后来就不行了,可能男人天生就薄幸,玩腻了就不喜欢了。
“跟你无关。”她语气淡淡,冷着脸,“放开我,我要睡了。”
“我让你给我拿衣服你没听见?”你的俊脸凑了过来,带来强势的威压感。
宋音序心底里被压下去的火气冒了头,直言不讳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给我工资了?”
都说男人有三大价值,情绪价值,经济价值,工具价值。
他什么价值都没有给她,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既然钱没有,爱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她也不必绑定自己去听从他的话。
“怎么?结婚五年,忽然要跟我算钱了?”薄宴声的目光死死攫住眼前这个女人每一个表情。
宋音序淡淡道:“当然,你既没对我好,也没给我情绪价值,又没给我工资,我凭什么都要听你的?”
离不了婚,她还不能膈应他了?
想想,这样做才是对的,膈应死他,看他还离不离婚?
“哦?这是在控诉我没尽到丈夫的责任了?”他低头,目光落在她心口,带着一丝讽笑。
宋音序觉得他的目光让人不舒服,拉高被子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在告诉你,既然你对我不好,我也没义务对你好,你要是嫌我这人不行,大可以离婚甩了我。”
她对上他的目光,清冷而坦然。
薄宴声睨着她,“宋音序,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跟你离婚,既然成了星星的妈妈,那就要一辈子做她的妈妈......”
“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惩罚嘛。”宋音序打断他的话,不屑一顾,“你惩罚呗,顶多我就不离婚,你能拿我怎么样?还有,既然你能在外面玩女人,那我也要在外面找,大家各玩各的,这样才公平。”
后面这句话,只是为了恶心薄宴声说的。
凭啥让他舒舒服服地坐享齐人之福?
她偏要讲话恶心他,他不爽,那就离婚呗!
可话刚说完,薄宴声就将她扯了过来,阴沉地盯着她,“我看你闹这么一出,不是想离婚,是发骚了,想勾搭外面的男人是吧?”
如刀子一般羞辱的话,薄宴声轻轻松松就能说出来。
所以说嘛,她在那忍个半死,别人随随便便就能伤害她。
她笑了一声,承认了,“是啊,跟着一个不行的男人,寂寞难耐啊。”
“你说谁不行?”他的俊脸沉下来。
“你啊,我算算看啊,五年间我们也就发生了三四次吧?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你没问题么?”
凭啥每次都是他占上风?
他嘴贱别人就要忍让着被他欺负?
宋音序不仅讥讽他,还上下打量他,“我劝你还是去男科挂个号看看吧,性格这么阴郁,说不定是那方面不行心里扭曲了呢......”
话还没说完,薄宴声的身影就覆盖上她,贴着她的耳畔问:“怎么样?我行不行?”
宋音序的脸一秒变色,心里像被扎了一根刺,一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深夜。
薄宴声抬眸,眼神阴郁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宋音序有些害怕,连忙从床上下来,跑了出去。
这一巴掌后,薄宴声三天没回家。
但他请了个佣人回来,便是当初的林嫂。
音序表情讪讪。
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她可没忘记她之前做过的事情。
星星就高兴了,认为不必再受宋音序的管制,吃着林嫂做的饭,一个劲夸好吃。
“林嫂,你做饭真好吃!还是奶奶关心我,知道我在这里受苦受难,特意派了你来照顾我。”星星是看着音序说出这句话的,颇有挑衅之嫌。
“小小姐高兴就好。”林嫂也看了音序一眼,笑得眉眼弯弯,“太太早!”
音序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行,她高兴就好,反正她每天要上班,没时间顾上她,就让她喜爱的林嫂去照顾她吧!
但下午,就接到了薄宴声的电话。
音序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有些不想接,但电话一直在响,她只能接起来,“喂。”
“晚上几点下班?”彼端传来薄宴声清冷的嗓音。
音序还没忘记三天前打过他一巴掌的事,淡淡问:“有什么事?”
“今晚老宅有接风宴,你过来一趟。”
“我不去。”音序一口回绝。
薄宴声哼了一声,“怎么又不去了?以前不是挺喜欢回家巴结我妈的么?”
音序有种心梗的感觉,真想撕烂他的嘴。
“我说了,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不会再去了。”刚结婚那会,她是想好好孝敬公婆的,每逢节日就去探望他们。
没想到在婆婆眼里,她只是在巴结她,现在她不想去了。
婆婆的喜欢和不喜欢,不重要了。
“我没在跟你商量。”薄宴声音调降下来,预示着他已经不高兴了。
音序闭了闭眼,“还有必要么?我们都处成这样了,你干脆就回去告诉你父母,我们感情不好,不想在一起得了!”
“我是为了星星,我不想在别人都有父母的场合里,她只有一个爸爸。”薄宴声的音调冷漠没起伏。
是啊,他是为了星星。
为了星星在众人面前有对完美和谐的父母,所以就算厌恶她,也要让她演着。
“我演不了,你让别人来演吧。”让星星想要的妈妈秦思语来演吧,她想必是很乐意的。
“以前不是挺爱演的么?怎么现在演不了?”薄宴声讥讽。
音序叹了一口气,忽然很厌倦这种生活,总在被薄宴声讽刺,似乎她犯了多大的错一样,她垂下眼眸说:“薄宴声,你放了我吧。”
“别说废话了,过来。”薄宴声说完就挂了电话。
音序冷着脸,恨恨地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真想一刀捅死他!
让她去,她就偏偏不去,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音序回去上班,到六点钟离开医院,竞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迈巴赫。
隔着墨色车窗,她看到男人在翻阅文件,宽肩窄腰,成熟的男人性张力仿佛要从严丝合缝的衬衣间溢出来。
这就是薄宴声,有一张特别好看英气逼人的脸,可骨子里,冷漠又恶劣,典型的斯文败类。
“太太,请上车。”司崇过来请她。
音序不想为难他,走过去对薄宴声说:“我说了,我不想去。”
她上了一天班,很累了,不想再去应付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薄宴声翻阅文件的手一顿,转头,西装革履,眸色如霜,“我给你拒绝的权力了吗?”
音序看着他那张脸,深呼吸几口才忍住了上去挠他脸的冲动,“我刚刚下班,真的很累了。”
“要我亲自下去抱你上来?”他掀起眼眸盯着她。
她知道,薄宴声的警告不是说说而已。
咬了咬唇,沉声道:“薄宴声,你讨厌我,我讨厌你,我们何必在纠缠?演给谁看啊?”
更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知道薄宴声讨厌她,根本没演的必要。
“我们感情再不好,你也是星星的妈妈,今晚有很多亲戚合作伙伴会到场,你作为我的妻子,就该演好你贤妻良母的人设,也该维持好生意上的人际往来,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原来是这样,是为了维护好人际往来。
也是,一个即将要继任薄氏财团的年轻CEO,要是婚姻状况不好,会落下话柄。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上车。”薄宴声推开了车门。
音序踌躇片刻,迈上迈巴赫坐在薄宴声身边。
不管如何,这一点她是不能惹他的。
薄宴声是个很看重事业的人,她今晚若不去,留下了什么话柄,他必定要算在她父母头上。
音序累了,不想罪孽再加深了。
前往老宅的路上,车内陷入了沉静。
音序有点无聊,将视线投在车窗上,看到了身边轮廓深冷的薄宴声,他确实很重视事业,从上车开始,一直在忙手头上的事情。这几天也没有回家,估计在忙着继任的事情......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薄宴声抬眸,视线在车窗里跟她相撞......
原以为婚姻会是她的依靠。
可进了围墙才知道,婚姻从来不是女人的避风港......
自她进入这段婚姻以来,她没得到一句好,所得到的都是贬低,指责,嫌弃......
所有人都怪她,怪她抢走了薄太太这个身份。
没人知道,她夜夜舔伤,她也是有血有肉有尊严的人啊!
本来为了星星,她还想忍耐的,可听到星星一口一句“喜欢思语阿姨”,“想思语阿姨做我妈妈”她真觉得没必要了。
昨晚她一夜未睡,想了很多。
没想到清晨刚睡着,就被薄宴声的电话吵醒了,还是为了让她去接星星。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工具人吧。
只是工具人也有脾气,不会再为他们所用了!
既然父女俩都嫌弃她,那她就离开,把薄太太的位置让给秦思语。
她甚至有些报复性地想着,等秦思语做了薄太太,他得到了白月光,而星星得到了她想要的妈妈,他们是不是就真能幸福了?
她还真想看看,他们最终到底会不会幸福。
“思语今天有事,没办法陪着星星,你过来一趟。”薄宴声还在理所当然地要求她。
怪不得叫她去接星星呢,原来是心上人没空!
音序冷笑,“那你就自己送,薄宴声,你不是星星的爸爸么?你那么爱接,就要爱送。”
“吃炸药了?这么说话?”薄宴声觉得有些奇怪。
电话里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是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妻子宋音序么?
宋音序性格温柔,结婚这么多年没跟谁红过脸。
薄宴声一直觉得,她就像个两条手穿着线的木偶人,任人摆布。
可今天,一口一句讽刺,够阴阳的。
“是啊,我吃炸药调理好了,以后不会再被你们欺负了。”她以前舍不得家里有矛盾,从来都是谨小慎微,没想到真心换不来真心,反倒被他们看不起,现在她不忍了!
“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你到底来不来?”薄宴声懒得听她说这些。
刚刚回国,公司事情多,他没空跟她扯些有的没的。
“我、不、去。”
音序一字一顿回答,并且很坚定地说:“薄宴声,我们离婚吧。”
讲出这句话后,薄宴声沉默了。
而音序感觉一阵轻松。
这件事,在她心头缠绕太久了。
以前是她年少单纯,才会被父母洗脑,以为嫁给薄宴声,就能帮助宋家,幸福一生。
现在才明白,婚姻不是幸福的终点,而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有爱情的夫妻尚且会在婚姻坟墓里破碎,更何况他们这种没感情的?
从开始就不适合的人,再怎么磨合都不会开花结果!
她想通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不想在这种压抑的生活里蹉跎下去了,她要自由,要做她自己!
薄宴声忽然笑了,“就因为我昨晚没回去?”
“对,就因为你昨晚没回来。”
昨晚,是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明白了,这个男人说的诺言就是屁,她不会再相信他!
“我没回去,是因为星星睡着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音序已经不需要这个答案了。
昨晚不解释,今天过期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更何况薄宴声根本没有深情,他的心就是铁做的,她不会再期待他有什么改变!
“既然知道了,还闹什么?”薄宴声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闹。
是啊,他肯定觉得,给了她薄太太的身份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可惜这荣耀她没福分享,毕竟,她不是天生的受虐狂,受不起天天被人打压跟嫌弃!
秦思语喜欢,那她去享这个福好了。
“薄宴声,我是说真的,我们离婚吧。”音序很认真,“五年了,我们早就不像夫妻了,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她能做的这几年都做了,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是一个笑话。
音序累了。
她在这段婚姻里得到了满身伤痕,她决定退出了。
要不再呆下去,可能要抑郁症了。
她可不想把人生赔进去。
“跟你父母商量过了?”薄宴声嗤笑,根本不信音序有这么硬气。
“今天回去商量。”音序现在住在酒店里,昨晚太晚了,她没回家,怕突然回家会吓到父母。
这一夜她想清楚了。
她还那么年轻,有自己想过的人生,干脆就找父母说清楚,结束跟薄宴声这段恶心的婚姻,以后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那你倒是要快点,否则我怕你一小时后就反悔了。”薄宴声眸色如霜,讥讽道。
“行,咱们后会有期......”
音序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冷冷盯着手机屏幕。
这个狗男人,总是让人感到愤怒!
音序曾看一本书上说过,如果看见一个男人就总是感到愤怒,暴躁,那一定是被他伤害过,心理留下了创伤。
是啊,这么多年的冷暴力,她早就被伤到体无完肤了。
不过这样也好,唯有这样,她才能鼓起勇气,义无反顾走出这段有毒的婚姻......
*
宋家大厅。
音序跪在地毯上,将自己想离婚的事情告诉了父母,“爸,妈,我要跟薄宴声离婚。”
父亲宋世宏坐在主位上,寒着脸。
母亲沈曼华坐在他身侧,年华不在却依然漂亮的脸忧心忡忡,“音序,为什么忽然要离婚?”
“薄宴声不爱我。”
音序说实话,“这次他回国,新闻你们应该看到了,他身边有个女人,叫秦思语,那女人才是他心爱之人。”
“可......你们都有孩子了呀。”沈曼华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宋世宏很宠太太,拿纸巾给她擦泪,又拍了拍她的肩安抚,才看一眼音序,沉声开口,“离婚的事我们不同意。”
音序震了一下,抬眸看他,“爸?”
“人生哪有那么多爱情?孩子都生了,离什么婚?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孩子。”
宋世宏冷着脸,“照我说,你性格也有点问题,木讷不识趣,才让旁人钻了空子,四年前,宴声去纽约,你就应该放弃学业跟去,现如今好了吧?为了上个破大学,老公都让旁人给抢了。”
“你别碰我肩膀。”星星一脸烦闷,又质问:“你晚上为什么没回来接我?”
星星的模样,长得特别好看,小巧的盒型鼻,灵动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还有一头柔顺长发。
她长得就像天使一样灵动可爱。
可惜说出的话让人不舒服。
音序淡淡看她一眼,“我今天在上班。”
星星一脸不屑,跟薄宴声平日里的表情十足十的像,而后转身跑去找薄宴声。
她不知道跟薄宴声说了什么,薄宴声望过来,隔着人群与她对视,目光无声却透着威压感。
音序只觉得很疲惫。
是她高攀了他们,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宛如尘埃里的泥......
“你根本不配为姐夫生孩子。”身旁传来了一道女音。
音序侧目,才看清眼前的人是秦可念。
连姐夫都喊上了。
音序冷笑,“怎么?你也喜欢薄宴声?”
她看到了她眼底的嫉妒,这不仅仅是对“姐夫”的维护,更可能是一种爱慕。
秦可念脸冷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问问你自己的心。”说完,音序走开了。
秦可念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气又郁闷。
音序,也自然不想跟她多纠缠。
薄宴声想跟秦思语结婚她都不在意了,更何况是这个女人的妒意?
“音序,过来。”马上要开席了,婆婆楚玉华喊她过去。
音序木然走过来,楚玉华让她倒茶。
音序蹙眉。
她知道楚玉华是在刁难她,明明家里有那么多佣人,却非让她干这些事。
但她没说什么,今晚来这就是来演的,她只想快点了结这件事,规规矩矩端起茶壶倒茶。
星星已经被佣人带过来了,看着她围着桌子给每一个人倒茶,心底很沉闷。
她妈妈真上不得台面。
到哪都是个下人的角色,连思语阿姨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音序倒最后一杯茶时,薄宴声跟薄云泽过来了。
这边是主桌,只有一些亲戚跟秦家人在。
薄宴声一眼就看到了音序。
她拿着茶壶一杯杯倒茶,低眉顺眼,卑微到了极点。
薄宴声目光微微一晃,不悦得明显。
音序知道,他也觉得自己让他丢脸了,不管是他还是女儿,看她的眼神都冷得像冰。
可她又能怎么办?
人微言轻,不做婆婆会问她父母是怎么教的女儿,连基本礼数都不懂,以前也不是没被教训过。
“怎么让小序干这种事?”公公薄云泽开口,看向楚玉华。
楚玉华笑着说:“小序有规矩,知道秦家是宴声的恩人,想感谢她们呢。”
楚玉华的话说得滴水不露。
薄云泽信了,看了音序一眼,“小序是个好孩子,别忙活了,一起过来吃饭吧。”
薄云泽对音序还算客气。
音序心有感激,放下茶壶想过去坐,听到楚玉华说:“哎!这儿椅子不够了,小序,你再去搬张椅子过来。”
音序正要去,薄云泽喊住了她,“怎么让小序去?这像什么样?岚姐,你去拿张椅子过来。”
岚姐是老宅的佣人,就站在楚玉华身后。
先生都发话了,岚姐不敢不去,搬了张椅子过来。
薄云泽吩咐,“椅子就放到星星旁边,他们一家三口分别好几年了,现在回来了,得让他们亲近亲近,培养培养感情。”
薄云泽一句话,给楚玉华干沉默了。
她皮笑肉不笑,“好,把椅子放在星星旁边吧。”
星星旁边的位置是秦可念的。
秦可念本来在看好戏,听到薄云泽的话有些郁闷,干嘛坐到她旁边?
但还是起身让岚姐调整了位置。
岚姐把一张椅子放下。
音序坐下后,旁边是星星,然后是薄宴声。
薄宴声似乎没注意到她,又或者说,他从来都不在意,慢条斯理挽起袖子,用那双高洁如白玉的手指在剥大虾。
剥完一只完整的虾,他放进星星碗里,温柔道:“吃吧。”
“谢谢爸爸。”星星拿起叉子吃虾。
桌上的人马上夸他是好爸爸。
音序面无表情。
看吧,当男人真轻松,只要稍微对孩子好点,立马就能得到一片夸赞。
尤其是秦可念,看着薄宴声的眼底散发着亮光,“宴声哥对孩子真好,是个好爸爸。”
“那当然了,星星从小就是宴声带的,我们宴声对星星没的说,看得跟眼珠子一样重要!”听别人夸儿子,楚玉华笑容满脸,但还是看了眼音序,吩咐道:“小序,你给星星剥点虾跟螃蟹,星星爱吃海鲜。”
婆婆就这样,舍不得自己儿子吃苦,但儿媳可以!
音序正要放下筷子,秦可念抢先一步开口,“我来吧,我刚已经剥过虾了,手弄到了,我来帮星星剥虾吧。”
她不由分说拿了一只虾就开始剥。
又是一只舔狗。
不过,秦可念太上赶着了,没秦思语那么沉稳,估计不会得到薄宴声的青睐。
她其实有点想叹气。
世人都以为薄宴声清冷高贵,是一朵难折的高岭之花,是一种公子世无双的存在,可实际,就是个恶劣小人!
音序一点都不吃醋。
相反,她觉得快些抢走吧,最好跟你姐打一架,打个头破血流!
想象着两姐妹打架的画面,音序吃着饭笑了出来。
不小心发出了声音,惹来薄宴声的注意。
他拿餐巾擦干净手指,抬起深冷的凤眸望她。
“笑什么?”薄宴声低声问她。
“没。”音序收敛笑容,垂眸静静吃自己的饭。
碗里忽然出现一只虾,薄宴声抬眸,就看到脸色微红的秦可念。
“剥的虾太多了,给你一只吧。”秦可念压低声音,细细地开口,小女儿家的娇羞做派。
“我不爱吃虾。”薄宴声开口,淡淡将她递过来的虾拨到一边,从始至终没吃。
秦可念咬着唇,有些难堪。
秦夫人看出来了,笑着解围道:“可念有心了,也给我剥个虾吧。”
秦可念这才有台阶下来,给秦夫人递了一个虾。
楚玉华也帮着说话,“云泽,秦夫人就是思语的母亲,她跟思语的妹妹今天是来给宴声祝贺的。”
音序知道离婚会有困难,可她没想到,第一关她父亲就站在了她对立面。
他没有怒斥薄宴声出轨不对,反倒对她数落一通,说她不够温柔,不够善解人意,才让小三有机可乘。
音序不理解,头一次大声反驳,“难道不是薄宴声出轨在先吗?”
这些年,她一直很听话。
宋母总说,薄宴声是他们为她挑的丈夫人选,听父母的话,绝不会错。
他们说是为她好。
年少的音序是信的,又或许,她被父母洗脑了,从小就接受一些有毒的思想,以为嫁给薄宴声才是她终生的目标。
嫁给薄宴声那年她才20岁,还有点蠢蠢的,根本不知道婚姻为何物。
如今在婚姻里浸润了五年,她发现不是这样的。
薄宴声确实家世很好,可父亲想跨越阶层的心也是野心勃勃。
宋世宏总让她打扮,讨好薄老太太,讨好薄宴声,不是为了她好,而是为了他自己!
只可惜音序回不去了。
她已然成了棋子,成了那把刀,被薄家恨到了今日。
但往事无法弥补,只能认了,算她自己愚蠢,才会一步步走进这个泥沼深渊。
如今,音序只想结束一切。
往后余生,她会掌握自己的前途,做好每一个选择,不让悲剧演到终点!
“我们都是为你好!”宋世宏猛地一拍桌子,脸色肃穆,“男人都那个样子,家里得不到的,自然就去外面寻了,音序,你得好好改改你的脾气了,等你改好了,宴声自然就看到你的好了。”
这样的话,音序五年间听过不少了。
宋世宏总让她改,一会嫌她性格不够温柔,情商不够高,总让她去学习,变着花样讨好薄家人。
“这些年,我什么都做了!可就是因为我这样卑微讨好,他们才看不上我,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招别人烦了。”音序红着眼。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宋世宏根本不理解她,不仅不理解,还指着她的鼻子骂:“他们为什么不对别人这样?就独独冷待你?终归还是你自己有问题,性格木讷不讨喜,谁喜欢像木头一样的女人!”
音序没有应话。
父亲总是一味数落她,她原以为,只要她改好了,父亲就会认可她。
可不是这样的。
父亲恨的,是她没能力让薄宴声爱上她,她没能力成为父母得力的刀,所以父亲不认可她。
这瞬间音序看清了父亲的嘴脸,失去了辩解的欲望。
“音序,我知道你委屈了,可你还有女儿,你要为星星想想啊。”母亲流着泪过来劝她。
沈曼华不希望女儿离婚,“你想想,你冲动离婚后,以宴声这样想家世,必定很快会再婚的,到时候别的女人入住薄家,你舍得让星星没妈妈吗?”
“星星根本不喜欢我,她也喜欢秦思语,想秦思语做她的妈妈。”音序转眸看了母亲一眼。
沈曼华眼里含泪,她倒是真的心疼她,“那是因为你们分开太久了,星星跟你的感情还没建立起来,你回去跟她好好相处,女儿会看到你的好的。”
音序无动于衷。
沈曼华推她,“音序,听话,爸爸妈妈不会害你的,星星是你女儿,你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了,你要为她想想啊......”
音序从前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星星是她生的,所以她一直忍耐。
可她自己呢?
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难道她的人生就不重要么?
生了孩子,宋音序就不在是宋音序了?只能变成一个委曲求全的“母亲”缩影?
“就说那个秦思语好了,万一她真成了宴声的太太,生下一个儿子,那星星怎么办?去当孤儿么?”这才是宋世宏顾虑的,他怕的是别人生下儿子,拿走薄宴声大部分财产。
音序看着他,“你想多了,星星有那么多人爱她,她怎么可能成为孤儿。”
“那你也要为她的将来想想,你走了,以后星星没人疼,没人爱,财产都被人分割了,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宋世宏觉得她愚蠢,没有远见,尝试要给她分析。
音序是看明白了。
宋世宏千辛万苦才把她送进薄家,生下了星星,他怎么可能轻易让她离婚?
他心疼的不是她这个女儿,而是薄家给的资源。
这离婚若是男方提,还能有点赔偿,要是女方提,大概会成为仇人,宋世宏可不想成为薄家的弃子。
他不断地劝服音序回去,“想想星星,音序,人生不是只有爱情,还有星星的未来,你是她母亲,要为她好好筹谋,回去,在顾家好好呆着,有机会的话,争取再生下一个儿子,才能坐稳你的位置。”
情况都已经这样了,宋世宏还让她去生儿子。
音序有些想笑,眼里含着泪,“父亲,在你眼里,我根本不是你女儿吧?我就是你眼中一颗棋子。”
宋世宏被她说中了心声,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抖动,“我们这都是为了你,你自己想想吧,万一你离了,秦思语进门,若她生下了儿子,星星这个女儿怎么跟她抗衡?”
他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自己的女儿生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就不是儿子?
若是儿子,这辈子就稳了!
他自以为语重心长地说:“现在薄家只有星星一个孩子,大家当然珍视她了,可以后要是秦思语多生几个孩子,那孩子还有什么稀罕的?星星一个前妻的女儿,将来只怕要沦为弃子!”
宋世宏只顾着计算薄家的财产。
音序眼睛潮湿了。
她知道,这件事不必再与父母商量了,他们是不会站在她这边的。
“听到没有?音序,别再跟宴声吵架了,没男人喜欢那种成天作的女人,要稳重一些,多下点功夫在打扮上,把宴声吸引回去,早日生下儿子才是你的依靠......”
宋世宏正说着话,管家急急忙忙跑过来汇报:“宋先生,姑爷来了......”
客厅里的人一震,望过去。
薄宴声长身玉立在门口,着一袭深灰色大衣,也不知道在那听了多久,唇角有缕轻慢戏谑的笑。
再看音序,她跪在地上,泪流满脸,狼狈不堪。
就连请求离婚,都像是她的错。
薄宴声眼底没有怜惜,反倒很嘲弄,好像在说,我说了吧?你离不了。
薄宴声忽然说:“停车。”
司崇闻言将车停下。
音序疑惑,看了眼外面,车快到老宅了,但没完全到,还剩一百米的距离。
“司崇,你下车,先过去老宅。”薄宴声吩咐他。
“是。”
司崇解开完全带离开。
音序不明白他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三天前那巴掌算账?
她心里忍不住打鼓,“为什么在这里停车?”
“你还没换衣服。”薄宴声掀唇。
音序这才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她平时上班穿的都是舒适的休闲款。
今天穿的是白衬衣牛仔裤,确实不太适合晚宴。
“今天事出突然,我没准备礼服。”她淡淡回答,下午才打的电话,鬼有时间去准备,况且当时,她根本就没打算去!
“换上。”薄宴声随手丢了个纸袋过来。
音序低眸,纸袋里是一套雾紫色小礼裙,还有一双碎钻细高跟。
她有些发怔。
薄宴声这都准备了?
看来是看出她晚上不想来的,而且,竟然知道她喜好紫色。
“这里怎么换?”音序把纸袋放到旁边,不愿意在他面前换衣服。
薄宴声嗤笑,“你哪里我没见过?”
“......”她脸色微红,“那也是之前,现在不能了。”
“别废话了,谁有兴趣看你?”薄宴声的语气不冷不热,充满了不屑。
音序的心拧得紧紧的。
是啊,结婚五年了,薄宴声若是想看她,五年间可以随随便便看。
但五年了,他都没兴趣,她又何必忸怩这一会?
这一想,也无所谓了,抬手拧开衬衣上的扣子,当着他的面就把白色衬衣脱下来了。
她侧面对着他,身子骨纤细白皙,可该有的地方哪哪都有,前凸后翘,从腰到臀的曲线性感又迷人。
音序没看他,将小礼服铺开,刚要穿上,就发现了问题。
这礼裙是挂脖的,她身上穿着内衣,穿挂脖礼裙会显露出两条内衣带子。
沉默五秒,毫不犹豫伸手将两条内衣带子解开。
“做什么?”薄宴声看到她大胆的做派,微微拧住眉。
音序回眸,看到他戒备的眼神,心想他肯定又误会了,以为她在做些孟浪的动作勾引他?
“这礼裙是挂脖的,我不改内衣带子怎么穿?”
音序挑唇冷笑,而后将两条带子穿过后背绕一圈扣回卡口上,完美隐藏了带子。
穿上礼裙,白皙漂亮的直角肩露了出来,肌肤如丝绸般细腻光滑。
雾紫色很适合她。
薄宴声看了许久。
礼裙是他下午挑的,款式简约素雅,很衬她的气质,穿上后,优雅不失昳丽。
“挺好看的。”薄宴声忽然说了一句。
音序有点疑惑地瞥他一眼,直觉他肯定是吃错药了,怎么忽然就夸她了?
平时那嘴,不是跟淬了毒一样么?
她不知道回答什么,没说什么,将高跟鞋穿上,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老宅是园林风格庭院,已有百年历史,圆圆的拱门两旁植满鲜花绿植,幽然古朴。
过去,音序觉得这里很好看。
可如今再看那古朴的院落,只觉得一阵烦躁抗拒。
人人都羡慕她嫁进了薄家,可没人知道,她在背后承受着什么......
“少爷,少奶奶回来了......”有佣人进去禀报。
婆婆楚玉华正在逗弄星星,闻言,牵着星星的手走了出来,着一袭暗红色旗袍,美艳又端庄。
“宴声。”楚玉华笑着开口。
下一秒,薄宴声就牵住了音序的手。
音序惊了一下,又劝自己平静下来,睁着黑黑大大的眼睛看向楚玉华。
这男人,又开始装了。
楚玉华见到她,脸上的笑意消退了一些,“来了?”
音序开口,“婆婆。”
不管怎么样,她来了,礼数就要做到。
但楚玉华对她不冷不热的,走过来挽住薄宴声的手,红光满面,“还以为你今晚会迟到呢,你爸在楼上,去看看他吧。”
“嗯。”薄宴声应了一声,摸摸星星的头,让她在楼下等他。
“好,爸爸,你先去吧,我在楼下等你。”星星甜甜回应了一句,转眸看向音序。
似乎印象里,没见过妈妈打扮得这么好看过,她规规矩矩喊人:“妈咪。”
在外人面前,星星还是有教养的。
音序就像个木头人,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演母子深情。
无所谓了。
一家人都不喜欢她,她没必要在往前凑。
薄宴声走后,楚玉华就让星星去跟其他亲戚的小孩玩,站在她面前一副傲然的态度,“听说你在家耀武扬威,欺负星星了?”
音序顿了一下看向她,“星星找你告状了?”
“怎么是告状?”楚玉华不喜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她奶奶,星星亲近我,受了委屈找我这个奶奶说说话,怎么就叫告状了?你身为她的妈妈,是怎么说话的?又是怎么照顾她的?孩子饿了,还不让她吃饭?非得她求你才肯去做饭?”
音序低着头,没有辩解的欲望。
就是因为有这样越位的奶奶跟看不起老婆的爸爸,才把星星教成了如今这副骄纵的样子。
可她人微言轻,又能说什么?
在薄家,她甚至连骂孩子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一家子把孩子当成眼珠子宠着爱着,她这个妈妈多说一句,能被婆婆骂死。
“不想照顾星星就早说,还把林嫂给赶走了,现在知道家里没个佣人不行了吧?”楚玉华持续地数落她,“对宴声也是这样,丈夫在公司天天忙,不知道送点饭过去,整天跟个木头人一样,到底是在摆脸色给谁看?”
音序闭了闭眼,有点憋不住了,忍不住回应道:“我也要上班的。”
她又不是个吃闲饭的人,朝九晚五,哪有空去给薄宴声送饭?
况且他是个成年人,难道饿了还能不知道吃饭?
可楚玉华根本不听她的话,轻蔑道:“我看你那破工作没什么必要,现在星星回来了,干脆把工作辞了,好好在家照顾星星吧。”
辞了?
楚玉华说得真轻松啊。
现在他们都这样对她,婆婆想数落就数落,老公在外面有小三,孩子不尊重她,就这样的家庭,还让她辞职?
真要辞了,下场只怕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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