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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倒计时:前妻跪求原谅,晚了!江郁辞苏羽墨

独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秦溯月尖锐的声音刺得他耳朵生疼,心中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似的,眼眶中酸涩无比。下一瞬,一滴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秦溯月推着江郁辞到献血室,跟医生交代一番,回头看见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皱眉:“不就是献个血,你一个男的,又不是要你的命!哭什么哭?”江郁辞一把抹掉眼泪,苦涩地笑在唇角泛开,黑色的发丝挡住黯淡的眼神:“秦溯月,我是你的老公,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身体吗?”献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万一在献血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怎么办?他的身体,如果承受不住陆清河需要的血量怎么办?最重要的一点,他这一刻才认识到,在秦溯月眼里,他江郁辞就是一个供给站。根本没把他当人看!秦溯月见他上纲上线,冷笑大步上前,细腿抵在江郁辞双腿间,一把抬起他的下巴。将江郁辞眼...

主角:江郁辞苏羽墨   更新:2025-06-12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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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郁辞苏羽墨的女频言情小说《离婚倒计时:前妻跪求原谅,晚了!江郁辞苏羽墨》,由网络作家“独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溯月尖锐的声音刺得他耳朵生疼,心中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似的,眼眶中酸涩无比。下一瞬,一滴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秦溯月推着江郁辞到献血室,跟医生交代一番,回头看见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皱眉:“不就是献个血,你一个男的,又不是要你的命!哭什么哭?”江郁辞一把抹掉眼泪,苦涩地笑在唇角泛开,黑色的发丝挡住黯淡的眼神:“秦溯月,我是你的老公,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身体吗?”献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万一在献血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怎么办?他的身体,如果承受不住陆清河需要的血量怎么办?最重要的一点,他这一刻才认识到,在秦溯月眼里,他江郁辞就是一个供给站。根本没把他当人看!秦溯月见他上纲上线,冷笑大步上前,细腿抵在江郁辞双腿间,一把抬起他的下巴。将江郁辞眼...

《离婚倒计时:前妻跪求原谅,晚了!江郁辞苏羽墨》精彩片段

秦溯月尖锐的声音刺得他耳朵生疼,心中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似的,眼眶中酸涩无比。

下一瞬,一滴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

秦溯月推着江郁辞到献血室,跟医生交代一番,回头看见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皱眉:“不就是献个血,你一个男的,又不是要你的命!

哭什么哭?”

江郁辞一把抹掉眼泪,苦涩地笑在唇角泛开,黑色的发丝挡住黯淡的眼神:“秦溯月,我是你的老公,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身体吗?”

献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万一在献血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怎么办?

他的身体,如果承受不住陆清河需要的血量怎么办?

最重要的一点,他这一刻才认识到,在秦溯月眼里,他江郁辞就是一个供给站。

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秦溯月见他上纲上线,冷笑大步上前,细腿抵在江郁辞双腿间,一把抬起他的下巴。

将江郁辞眼底的狼狈看得一清二楚,但回馈的,却只有嘲讽和讥笑:“我告诉你,江郁辞,这些都是你欠清河的,清河流的那些血,我都要你千倍百倍地还给清河!

这也是你存在的意义!”

江郁辞瞳孔猛地一缩,头一次,他全身心开始抗拒秦溯月的接触。

起身要走,却被秦溯月一把按回座位上。

此时,护士带着托盘进来,眼神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

秦溯月压低声音,在江郁辞耳边说道:“你给我小心点,要是我待会过来,听说你没有乖乖献血,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江郁辞被这低沉沙哑的声音激得浑身一阵不自觉地战栗,两名保镖出现在秦溯月身后。

她冷声吩咐道:“看好江郁辞,要是他跑了,你们也不用继续跟着我干下去了。”

“是,秦总。”

江郁辞不敢回头,听着那高跟鞋无情地砸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远,眼角一滴泪水划过。

针头穿透皮肤,江郁辞看着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流出自己的皮肤,安慰自己。

没关系,再有五天时间,他就要彻底离开秦溯月。

他们之间的孽缘,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太累了,夹在秦溯月和陆清河之间的日子,太痛苦了......江郁辞再醒来,是在病房里。

他睁开双眼,下意识扭过头,陆清河一脸玩味地看着他,手中把玩着一个血袋。

江郁辞面色和唇色如同白纸一般,煞白一片。

挣扎着坐起身,病房里只有他和陆清河两个人,难怪,他绿茶的面具没有戴上。

“啧啧,江郁辞,你现在也真够可怜的,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条我和溯月脚边,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陆清河率先开口,像是等了很久一般,将心底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江郁辞臂弯的针孔还在隐隐作痛,喉咙里一股铁锈味泛开,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一杯白开水。

就在即将要拿到的时候,却眼睁睁看着江郁辞一把挥掉杯子。

碎玻璃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少水渍溅到江郁辞的病床上。

“你!”

“怎么样?

还想打我?

我看你是一点记性也不长啊?

江郁辞?”

陆清河一字一顿,说一个字,一巴掌打在江郁辞的脸上。

“咦?

你怎么都不带反抗的?

哦,我忘记了,某个人被足足抽了六百毫升的血给我,现在全身都软趴趴的吧?”

陆清河掂着手中的血包,欣赏般的眼神变得厌恶和嫌弃,将血包放到江郁辞面前。

“想拿回去吗?

这可是溯月准备给我的礼物呢!”

江郁辞再也受不了,一把挥开陆清河的手,却落了空。

他现在才像那个垂死病危的人。

“还想还手是吧?

江郁辞,你还真是贱呐?

这都没被折磨够。”

陆清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踩开垃圾桶,只听咚的一声,血包直直坠入垃圾桶里。

“你!

陆清河,你欺人太甚!”

江郁辞青筋暴起,太阳穴一突一突的,一双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陆清河,恨不得要撕碎他。

即便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没有几天了,他只需要再忍一忍。

只是看到自己的献血被像垃圾一样扔掉,那股火气再怎么也忍不住了。

“我今天就让你看一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欺人太甚。”

陆清河说完,从地上捡起一个碎玻璃,划伤自己的手背。

大叫了一声。

两名保镖瞬间冲了进来,看见陆清河流血,眼底划过不亚于秦溯月的慌乱。

“陆先生,您这是......”陆清河的声音完全不像刚才的中气十足,气若游丝地说道:“江郁辞,他......他说我不该砸碎他的镯子,又要他献血,他要......杀了我!”

“什么!”

“清河!”

江郁辞原本冷眼看着陆清河的表演,只是在听到那道清丽的声音时,心中划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要解释。

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伴随着啪的一声,火辣辣地一巴掌落在了脸上。

“你准备说,又是清河自己搞得对不对?

江郁辞,你真是死性不改!”

“溯月,别怪他......他心中有气是正常的,只是我......好痛啊!”

啪!

秦溯月气红了双眼,反手又是一巴掌落在江郁辞的脸上,只是这一次 ,江郁辞提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双黑眸里的沉静得让秦溯月感到一丝丝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你给我松手!

反了天是吧?”

江郁辞视线落到陆清河脸上,冷笑道:“陆清河,算你赢了,这个女人,我不会再和你争。”

因为,我的心,已经彻底死绝了。

秦溯月见江郁辞一脸死气的神情,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很快,这股不安便被对陆清河的担忧冲垮了。

她之所以会觉得愧疚,肯定是因为那张脸,简直太像清河了。

现在清河都在自己身边,她没必要再对一个赝品低三下四!

“清河,我带你去包扎,江郁辞,但凡你能安分一天,我都不会这么生气,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清河再怎么样惹到你,你也不该让你这群狐朋狗友灌他酒!”

秦溯月两眼通红,全身颤抖,“他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

江郁辞还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陆清河只是酒量不好,往日见他喝的少,以为只是他酒量不好而已,没想到还有过敏这一层。

躺卡座上的陆清河动了,抓着秦溯月的手:“溯月......我没事,你别怪他们。”

他脖子都红了,细看手上也爬上了淡粉色的疹子。

秦溯月当即尖叫起来:“快叫救护车!”

人命当前,也没人和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大家手忙脚乱地打急救电话。

还好,夜店一般都离医院不远,陆清河很快被抬上担架。

这事一出不能让秦溯月一个人陪着去,其他人陪也不合适,江郁辞就也上了车。

陆清河直接进了抢救室。

秦溯月在抢救室门口来回踱步,门开了护士出来拿耗材,她都要上去问问陆清河的情况。

江郁辞靠在墙边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

两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为了替她拿一个项目,孤身一人去了边境。

在那被对家抓起来拷打三天三夜,送回秦家的时候进的气比出的气少。

醒过来的时候秦溯月在陪陆清河过生日。

后来听人说,她只是来医院看了自己一眼,嘱咐医生给他用最贵的药,就匆匆走了。

陆清河不过过个敏,她就跟天塌了似的。

江郁辞突然有点可怜自己。

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浪费三年,值得吗?

他也不知道答案。

但他已经后悔了。

江郁辞反复打开屏幕又熄灭,最后滑动到航班信息的页面。

周四下午,今天已经周二了。

等陆清河醒了,让许墨燃把监控录像拿来,就和秦溯月两清。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神经,秦溯月终于忍不住,冲过来夺下江郁辞的手机摔在地上:“清河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在这玩手机!”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玻璃屏幕的碎渣飞溅一地。

好在现在是半夜,没像刚才那样有那么多人围观。

江郁辞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能自己岔开注意力哄自己开心了。

看来是心痛习惯了,已经形成自我保护机制了。

“秦溯月。”

江郁辞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的朋友不可能会灌他酒,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一定是你在他们面前说清河的坏话!

他们欺负清河,不就是在帮你出气吗!”

她根本听不进去。

江郁辞不想做无谓的争辩,抬腿就往外走:“我已经来过了,到时候录像我会让人给你送去。”

但走到走廊尽头,秦家的保镖拦住了他。

江郁辞头皮一麻,身后传来秦溯月的声音:“清河醒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

“你疯了?”

江郁辞惊愕地回头,秦溯月站在他面前,神情是陌生的冷峻。

“江郁辞,如果清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他的妻子,在抢救室前,为了一个外人,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用他的下半辈子威胁他。

江郁辞几乎是笑出了声:“你为了陆清河这么对我?”

秦溯月却不再理他,越过他的肩头吩咐保镖道:“看好他,如果他跑了,我拿你们是问。”

保镖齐齐立正应声,往门的方向又挪了两步。

秦溯月不再看江郁辞,扭头回了抢救室门口。

江郁辞和保镖面面相觑。

半晌,他苦笑一声,背靠着墙坐到地上。

算了,等陆清河从抢救室出来,自己再趁乱出去吧。

抢救室的灯过了会儿就灭了。

其实陆清河拢共就进去了没多久,是秦溯月关心则乱,才觉得时间漫长。

医生推着陆清河出来,秦溯月立刻扑上去:“他怎么样?”

“喝的不多。”

医生皱着眉,“但你们知道他酒精过敏就别让他喝了,心真大。”

“是是是。”

秦溯月忙不迭地点头,经过江郁辞的时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病床被簇拥着远去,江郁辞终于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站起来。

手机没了,只能厚着脸皮先打量出租车,到酒店再拿现金了。

怕惊动了人,江郁辞摸着黑走到楼下。

还没拦到出租,手臂就被人一左一右架起:“江先生,抱歉了,秦小姐让你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他以一个屈辱的姿态被架到秦溯月面前。

保镖把他按在地上,秦溯月淡淡地回头瞟了他一眼:“医生说清河已经脱离危险了。”

“不过江郁辞,你别想着这事就这么了了。”

“在清河醒之前,你给我一直在他病床前忏悔,等他醒了,立刻跪下给他道歉。”

江郁辞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秦溯月像是看到了什么万般厌恶的东西一般别开眼,唇角弧度冰冷:“清河被你那群狐朋狗友害成这样,你也难辞其咎。”

“我说了他们不可能灌他酒!”

“那难道是清河自己喝的吗?”

秦溯月猛地回头,“你是说清河明知自己酒精过敏,还要自己喝酒,就是为了陷害你?”

“你去查监控!”

“现在什么视频不能合成?”

江郁辞张了张嘴,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秦溯月认定了他要害陆清河,那他拿出再多的证据都无济于事。

没了手机,在全是秦家保镖的医院,他对秦溯月束手无策。

江郁辞动了动肩膀,身后保镖压得更狠了,肩胛骨咯吱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疼的,一滴泪砸在地上。

江郁辞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秦溯月,你放我出去,他过敏真和我朋友没关系。”

“不可能。”

秦溯月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那你把手机还我好不好?

我会想办法给你证明。”

江郁辞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恳求,他不再奢望秦溯月能相信她了,他也不需要她相信。

等陆清河醒就等他醒吧,道歉就道歉吧。

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走,受点委屈就受点了。

但秦溯月连这点自由都不肯给他,她狐疑地皱起眉:“谁知道你要手机干什么?

你喊你那些朋友来带你走怎么办?”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滴,滴,滴。

江郁辞突然觉得,要是现在自己连上这个机器,情况怕是比陆清河还要糟。

陆清河不过是酒精还没代谢掉罢了,但他好像快要死了。

病房里的空气僵滞。

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接下来的几天,秦溯月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医院。

江郁辞一个人住院,做检查、拿药、吃药、打饭......原本想请个护工,但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想着请个护工,也是大眼瞪小眼,所以干脆没有请。

无数次,他因为下床扯到伤口,疼到发抖的时候,都在想,秦溯月在干什么呢?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她的朋友圈。

不出意外,绝对是更新了旅游的照片。

这几日,她带着陆清河,去遍了之前说过想要去的所有地方,那些地方,都是他和秦溯月一起定下来的。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山上、海边、岛屿......凡是能想到的,他们都去过了。

秦溯月在朋友圈里毫不避讳地放出两人的合照,大有一种装都不想再装的架势。

也有两人的共同好友,发信息问,他和秦溯月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能说。

还剩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一过,离婚证一下来,他就完全脱离秦溯月和这种丝毫不被尊重的生活了。

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医生过来了。

看了一眼江郁辞的伤口:“不错,恢复得挺好的,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看了江郁辞一眼,他听到出院,完全没有应该有的兴奋和开心,反倒是像住不住院,做不做手术,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区别似的。

签出院手续的时候,医生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江郁辞说道:“对了,我记得,之前跟你一起过来的,是一男一女是吧?

那个男的跟你长得很像?”

江郁辞愣了一下,不知道医生现在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看清江郁辞脸上的疑惑,医生挠头说道:“当时那个男的跟我说,他和女朋友吵架,想让病情尽可能严重一些,不为别的,就为了女朋友能更担心他多一些。

我当时也没多想,觉得是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就直接答应了。”

医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江郁辞解释这些,但是从他们三人之间的互动,他差不多摸透了三人之间,应该多多少少是有些关系的。

江郁辞听完这些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您相信了吗?”

“什么?”

“那个女人是陆清河的女朋友?”

医生挠头,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应该是的吧 ,这种事情也不能扯谎,我看他们之间的互动,那种亲密程度早就已经超越一般的正常个人空间了。”

说完,医生自己也八卦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留下江郁辞一脸煞白,手中收拾好的行李,掉落在脚边。

好一会儿,江郁辞才伸手去捡起。

医生的话,就像是一个巴掌一样,硬生生打在他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江郁辞,你究竟一直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清醒一些,看清楚,秦溯月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连外人都看出来,秦溯月对陆清河不一般,你也早就知道这些事实,可是为什么,再听到那些话的时候,还是会心痛呢?

难道他真的一点不值得秦溯月花哪怕一点时间吗?

不,已经晚了,他不再需要了。

只是老天好像跟他开了个玩笑,就在他从医院大门出去的前一刻,医院大厅,他看到了秦溯月和陆清河两个人。

他们手牵着手,站在他面前。

秦溯月似乎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正好碰上江郁辞。

拉着陆清河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反而是陆清河害羞,被她一把攥住了。

“溯月,别这样,江先生在呢。”

秦溯月冷笑:“他算什么?

不过是个入赘秦家的女婿罢了,还想管我不成?”

这话传到江郁辞和陆清河两个人耳朵里。

两人是不同的心境。

陆清河脸色难看了一阵,秦溯月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家的入赘女婿,好像不止是江郁辞一个。

江郁辞扯了扯唇角。

“陆清河,秦溯月想骂的是我,但是连你也一并骂了进去,咋样?

挑拨离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受不?”

陆清河脸上阴沉一阵,故作受伤地说道:“江先生,您在说什么呢,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今天还是溯月说你住院,我才陪着她一起过来看你的,我们都很担心你的身体啊!”

“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很精神,难道是我们的消息有误,其实你没生病?”

“江先生,你这事情做得太不对了,溯月因为担心你,原本在外地度假呢,急忙就回来了,要是知道你没事,她......”陆清河言语之间,暗暗指的意思都是他江郁辞为了让秦溯月担心,故意装病。

一遍又一遍强调,要不是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恐怕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秦溯月的眼神,从开始的怀疑,到最后的鄙夷,趾高气昂地走到江郁辞面前:“看来清河说得对,对你这种人,一点惩罚根本都不够!”

秦溯月冷笑,本来她听到张姨说,江郁辞生病病得很严重,加上正好京市有个合同要签,她就急忙赶飞机回来了。

谁知道,这一切竟然只是江郁辞的一个骗局。

为的就是让她注意到他江郁辞。

心中仅剩的一点愧疚之心,也随着真相的揭开,烟消云散。

“江郁辞,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连基本的廉耻心都没有是吗?

为了得到我的关注,就这么恬不知耻,用些下作的手段,来恶心我?”

江郁辞的瞳孔猛地缩紧,提着行李的手关节泛白。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一个拳头挥在陆清河脸上的冲动。

“是你把别墅我的人脸识别删掉了?”

“是,又怎么样?

那是对你的惩罚!

当然,你要是松口,答应让姜教授帮清河处理职称的事,我可以网开一面,把你的人脸识别重新加上去,否则,你日日就睡大街去吧!”

秦溯月笃定,在京市江郁辞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的好友,就算是有,也基本都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换句话说,他江郁辞,离开了秦溯月,什么都不是!


江郁辞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辩,服务员因为秦溯月的话,已经对他另眼相看,现在满脸都是怀疑和鄙夷,江郁辞自嘲地笑了一下,关上门。

“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会解释了。”

酒店的房门刚要关上的时候,陆清河伸手抵住了门,嘴角带着只有江郁辞看得见的讽刺至极的笑容,说道:“江先生,就算您爱溯月,也不能这样,你难道不知道,跟踪他人是违法的?

你不会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吧?”

秦溯月想起昨夜自己忘情地尖叫声,面色一白。

她推开门要进房间,江郁辞拦住:“你要做什么?”

秦溯月冷笑一声:“我是你的妻子,现在想进你的房间,还要跟你请示一声吗?”

“别忘了你的身份,是秦家的赘婿!”

江郁辞没有让开,这是他的底线,人格已经被秦溯月践踏了无数次,他不能再退步了。

陆清河见状,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他装作不经意狠狠撞开江郁辞,秦溯月趁着这个空当,直接钻进房间,那个服务员见事情复杂起来,赶紧寻了个借口转身匆匆离开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哈,江先生,我和溯月也是担心你用了非法的手段,获取了比如音频什么的东西,为了溯月的隐私,就让我们查一下吧!”

陆清河见秦溯月进房中翻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又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江郁辞,我给溯月带来的东西,绝对比你要更多更好,溯月说,你在床上根本就是死鱼一条。”

江郁辞身形一怔,缓缓回过身子,看着秦溯月将整个房间翻得稀巴烂,他的行李被倒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被践踏。

“没有,江郁辞,你是不是藏在身上了!”

秦溯月环着胸,踩着高跟到江郁辞面前,江郁辞刚想说没有 ,陆清河就已经控制住了他的双手。

“放开我!”

“抱歉了,江先生,为了让溯月安心,你还是省省心吧。”

江郁辞刚做完手术,无论怎么挣扎,也没有半分挣脱的迹象。

秦溯月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终于摸到了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

“不要!”

江郁辞眼底划过一丝惶恐,秦溯月已经拿他的脸做了面部识别,解开手机的锁,看见屏幕上是一张自己的照片,秦溯月冷笑一声,直接动手删掉。

“你也配用我的照片当屏保?

江郁辞,我怕我觉得恶心!”

说完,查了一圈之后,将手机扔在地上,用高跟狠狠踩碎屏幕。

随即,转身揽着陆清河,扬长而去。

江郁辞被放开之后,浑身一个踉跄,跪在地上,捡起手机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手机只看得见半边屏幕,江郁辞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又是一夜未眠。

还剩下最后一天了。

江郁辞看着浴室镜子中,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自己,突然想起了一桩往事,打车去了青山寺。

青山寺是京市著名的一家寺庙,听说姻缘很灵,他和秦溯月刚结婚的第一年,秦溯月拗不过他的乞求,终于在他第三十四次请求的时候,答应和他一起去了寺庙里。

在青山寺最为著名的婚姻堂内,江郁辞跪在佛像前,用最诚挚的声音跟神明祈祷,希望能和秦溯月一直走到白头。

“神明啊,我之前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但是现在如果你能让我和溯月永远在一起的话,我愿意奉献我自己的全部。”

当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秦溯月,没想到才三年时间,主动提出离婚的,也还是他。

江郁辞缓步走过当初和秦溯月一起走过的庙堂、石桥,心中慢慢地也就释怀了。

三年时间,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就让他在这最后一天,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结吧。

江郁辞走到一棵红娘树下,看着满树的许愿牌,嘴角划过一丝凄凉绝望的笑。

在寺庙小和尚的帮助下,江郁辞找到了自己曾经挂上去的那一块。

当时他加了钱,特地让小和尚将自己的绸缎挂在最上方,所以很好找。

“施主,这是您的许愿牌。”

许愿牌重新落在江郁辞手心的时候,他笑了笑,原本崭新的木牌,经过三年的风吹日晒,如今早已经看不到原先的字迹。

只能从斑驳的墨上,依稀分辨出是他所写。

转手,江郁辞将许愿牌扔进了垃圾桶。

“多谢师傅,我想我不需要了。”

从青山寺离开,江郁辞觉得自己浑身好似轻松了一大截,打车回到秦家别墅,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他还有一些私人物品,需要拿出来。

拿走之后,从此,他和秦溯月就真的成为路人了。

江郁辞嘴角冷冷地勾起,站在秦家别墅前良久。

冷风呼呼地吹过,直到冷得打了个哆嗦,才终于走了进去。

不就是荒废了三年青春,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姨开了门,秦溯月正穿着真丝睡裙,躺在沙发上做面膜。

听到玄关处的声音,抬眸看了一眼:“哟,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听着这话,江郁辞心中毫无波澜。

他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径直到二楼房间。

秦溯月觉得奇怪,跟了上去,江郁辞收拾完东西,要出去,却被秦溯月挡在房门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现在的江郁辞,看起来比陆清河还要更像陆清河,浑身上下散发着她抗拒不了的魅力。

秦溯月扯掉面膜,扔进垃圾桶,砰的一声关上门,坐在真皮沙发上:“给我捏捏腿。”

若是之前,江郁辞肯定欣喜异常,求之不得,要知道,秦溯月不喜欢他碰。

如今,他看着那双百皙细腻的腿,内心神奇般的毫无波动。

“江郁辞,我让你给我捏腿,你耳朵聋了?”

江郁辞打开门,要出去,秦溯月大发脾气,关上门将江郁辞整个人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双手摁住他的双手。

发了疯似的深深地吻了下去。

江郁辞下意识别开脸,躲开秦溯月的吻,他只要一想到这张嘴曾经跟陆清河接过吻,就觉得一阵恶心,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房门被砰得一声关上,江郁辞看着凄清的病房,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

摸索着病床边缘起身,眼前一片漆黑。

他好不容易走到走廊上,却实在半点都坚持不下去,整个人晃荡两下,直直朝着身后倒了过去。

在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道面上满是错愕的靓丽身影。

江郁辞抬起手背,挡住眼睛。

他被护士们合力抬到担架上的时候,一直都有意识,身边一直有一道有条不紊的女声,指挥着一切。

那道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却不乏力量,就像天使的声音一样。

点滴输上之后,江郁辞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窗外的斜阳照进来,斜斜地打在地面上。

江郁辞扭头,微微错愕。

病床边的陪护椅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倩影,夕阳落在她精致的五官上,铺上一层柔和的阴影。

察觉到对面病床上的人醒过来,苏羽墨从书中抬起头,露出一丝轻松下来的浅笑,随着她的动作,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那双精致到宛若雕刻出来的桃花眸,微微泛着勾人的水光。

苏羽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腰间微微摆动,一阵缱绻的木质香水味萦绕在江郁辞的鼻尖,让他心中安定不少。

“醒啦?

饿了吗?

正巧我刚才打电话,叫人送餐过来。”

江郁辞恍惚间回过神来,意识到她在和自己说话,微微有些紧张。

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张同样令人惊艳的脸庞,只是如今的苏羽墨,少了大学时候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独属于成熟女人的特殊韵味。

若是那群兄弟看见,定会叫一声“极品”。

噗嗤——苏羽墨忍不住笑出声:“你好歹眼珠子也动一动,一直看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江郁辞瞬间移开视线,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没想到我已经变得这么漂亮了对吧?

不枉我照顾你这么长时间,弄得我腰酸背疼的。”

江郁辞微微一愣,眼神柔和下来,眼底发酸。

一个多年不见的人,甚至都能做到这个份上,但是秦溯月身为他最重要的人,却在每一个紧要的关头,将他抛下,选择了另外一个男人。

“想什么呢?”

苏羽墨在江郁辞面前打了个响指,正巧餐送到了,她和保镖张罗着将饭菜都摆好。

一时间,病房内弥漫着高档饭菜的香气。

江郁辞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些菜式都是清淡至极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直接吃吧,我还是特意咨询了医生,这里面的东西你都能吃,有一说一,你也真是够猛的啊,一次献血六百毫升?”

苏羽墨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性感打底,江郁辞下意识移开视线,忍住不去想那百皙的肌肤带来的视觉冲击。

江郁辞苦笑,刻意忽略苏羽墨话里辛辣的嘲讽。

她一定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一定在嘲笑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只是让江郁辞没想到的是,苏羽墨沉默片刻,没有多说,只是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

一顿饭下来,两人也算是其乐融融。

只是刚说到好笑的地方,病房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高跟鞋响起,秦溯月出现在门后,看见病房里还有一个美到足以让她嫉妒的女人时,尤其是江郁辞还笑着的时候,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她的清河还在另外一个病房里受苦,江郁辞竟然在这里有吃有笑?

还点了这么多高档菜?

拿她秦家的钱挥霍是吧?

“江郁辞,你给我过来!”

秦溯月趾高气昂地开口,江郁辞嘴角的笑容缓缓归于平静,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擦了擦嘴角。

苏羽墨则颇感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江郁辞没动。

秦溯月发现,最近江郁辞是越来越叫不动了,不管说什么都要和自己顶嘴。

甚至现在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视线挪到苏羽墨身上,秦溯月眯着眼睛,女性之间微妙的竞争让她整个人处于战斗状态,噌噌噌转身接了一杯热水,回到病房,直直朝苏羽墨身上泼了过去。

江郁辞瞳孔猛地缩了缩:“小心!”

苏羽墨冷笑一声,起身一闪,下一瞬,挪到秦溯月身前。

“就你这点伎俩,还想伤我?

下辈子吧!”

苏羽墨给保镖一个眼神,保镖瞬间从身后制住秦溯月。

被束着双手的那一刻,秦溯月才是真的慌了。

“江郁辞,你还愣着干什么......”啪!

狠狠地一巴掌让秦溯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狼狈和狰狞起来,咬牙吼道:“你竟然敢打我!

你这个女人竟然敢打我!”

苏羽墨甩了甩生疼的手腕,冷笑道。

“打你还算是轻的了,保镖,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我看了碍眼得很!”

直到病房门关上,苏羽墨一个飒气十足的利落转身,却在对上江郁辞的瞬间,怂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好像打了你的老婆,应该没事吧?”

苏羽墨清了清嗓子:“就算有事也已经晚了哈,我打都已经打了!”

江郁辞一愣,无奈地扯了扯唇。

他也觉得十分神奇,原本以为,秦溯月被打,他多少会有些心痛的。

但是刚才看到那一幕,该说不说,他心中除了平静,就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毕竟之前他的一颗心已经被伤得足够狠了。

现在能坦然面对,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

生气不生气给个话啊?

干脆我让你打回来,给你老婆报仇?”

苏羽墨这话里戏谑的成分不少,原因也是知道,江郁辞是一个十足的老婆奴。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京市,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江郁辞。

当时江郁辞还在大学里,当她满心欢喜地去找他的时候,那时候的江郁辞是怎样来着?

冷酷。

浑身上下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大字,话说回来,他的转变,也真是够大的。

“距离上一次见面,有几年时间了,我很好奇,是什么让江先生你,转变如此之大呢?”


江郁辞猜测着,心提在半空,谁知下一瞬间,秦溯月的手机响起,是陆清河特有的铃声。

秦溯月立刻把文件放下,接起电话:“姐夫?

怎么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溯月脸上满是笑容:“好啊,我现在就过来。”

她也不再看文件的内容,刷刷翻着,在每一个落款处签上名。

江郁辞做事,她一向放心。

签好文件电话也打好了,秦溯月把这薄薄的一叠纸丢到江郁辞怀里:“今天的慈善晚会你就别去了,姐夫要去。”

秦溯月蹬着高跟鞋出门的时候,江郁辞还抱着文件在那发呆。

她就这样签了离婚协议。

江郁辞原本都做好和她吵一架的准备了。

他设想过秦溯月看到离婚协议的反应,愤怒也好,不屑也好,他甚至都没有奢求她认错。

但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签了字。

这种感觉让他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平白让人恶心。

好一会儿,江郁辞才压下那口气,联系了自己的律师朋友。

把离婚协议同城邮寄过去,让对方帮他办理离婚证。

律师朋友震惊的问:“你总算想开了?”

“是啊,帮我走个关系,务必一周内下来离婚证。”

江郁辞只强调这一点。

所有人都觉得他入赘秦家是昏头了。

只有他身在局中,在秦溯月身上费尽心思,最后却落得个惨淡收场。

“行,就是秦二小姐够狠的啊,直接让你净身出户,这倒是少了财产分割掰扯了。”

江郁辞面色平静道:“离婚协议是我拟定的,我只想尽快离婚。”

他这话一出,电话那头,朋友沉默了。

许久才道:“我知道了,等着收离婚证吧。”

挂断电话,江郁辞又给自己定了一张一周后的机票,就回卧室闷头睡下。

再醒过来,已是暮色四合。

江郁辞拿过手机看时间,才发现父亲给自己打了电话,还发了消息,说是晚上的拍卖会,有他母亲失窃的遗物,一个青花海水白龙纹手镯。

这是他母亲祖上流传的,意义深刻。

江父让他务必拍下来。

江郁辞连忙驱车赶到晚会现场,拿到拍卖手册第一时间翻到龙纹手镯那页,他只是看了图片,就确定这确实是母亲丢失的那个!

可他因为脱离家族,执意做秦家赘婿,被封冻了卡,现在没钱。

只能寄希望于秦溯月能帮他拍下了。

江郁辞看向会场中,毫不避讳和陆清河坐在一起,姿势亲密的秦溯月,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她身旁,颤抖着声线开口:“溯月,这个龙纹手镯能不能帮我......”拍下来?

还没说完,就被秦溯月瞪了一眼。

她没好气道:“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一边一直沉默的陆清河突然道:“溯月,压轴的龙纹手镯,我还真有点喜欢呢。”

江郁辞只觉得可笑,这手镯虽然是上了年代的古董,价值千金,可明显是女款手镯,就算陆清河骨架清瘦,也戴不上去。

他会要,只是因为自己说想要,就抢了。

然而,秦溯月毫不犹豫的保证,“好!

难得你有喜欢的,我今天无论如何都给你拍来!”

江郁辞脸色瞬间霎白。

秦溯月这话出口,他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但这是母亲的遗物,他还想再争取争取。

江郁辞抓住秦溯月的手:“溯月,这个手镯对我真的很重要!”

秦溯月不耐烦地把手抽出来,语气中带上了警告:“清河很少喜欢什么,你不要连这点都和他争。”

江郁辞怒极反笑:“什么叫我和陆清河争?

明明是我先开口要的!”

秦溯月拧眉,还没吭声,陆清河先叹了口气,大度的说:“算了溯月,既然郁辞喜欢,我就不要了。”

江郁辞背后一凉,他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一出,秦溯月能把手镯给自己才怪!

果然,秦溯月当即就柳眉倒竖:“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无理取闹?

再说了,我不是说了今晚你不用来吗?

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他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不问缘由的,毫不犹豫的偏向陆清河。

江郁辞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反而平静下来,“溯月,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不想再纠结秦溯月的偏心。

等他们离婚了,她想怎么对陆清河好是她的自由。

只是,他得把母亲的遗物拿回来。

秦溯月噎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江郁辞点头。

“那......”秦溯月有些犹豫。

陆清河突然轻笑一声,掏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溯月,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

秦溯月急了,抢过他的手机熄屏,“你说好要陪我参加晚宴的!”

“江郁辞,你赶紧回家。”

秦溯月挽住陆清河的手臂,着急地往会场里走,走了两步,才像是想起了他这个人一般回头嘱咐。

江郁辞心口一阵发麻。

他最后还是没走,打开各个软件清点了自己的财产,以秦家赘婿的名义进了拍卖场。

晚宴开始,展品一件件被搬上台。

秦溯月带着陆清河坐在第一排,陆清河只要看那个东西一眼,秦溯月就会给他拍下来。

不计成本。

整个晚宴几乎成了他们的恩爱现场。

有人酸溜溜地:“可是头一次见秦二小姐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这人是什么来头?

她那个隐婚老公?”

“嘘,听说是她姐夫,秦家大小姐的丈夫。”

“啊?

那他们岂不是......小点声。”

圈子里夫妻各玩各的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秦溯月也一直没把江郁辞带到公众面前过。

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不奇怪,只是和自己姐夫......实在是有点让人称奇。

江郁辞坐在最后,几乎捏碎了拳头。

他几次克制住自己离场的冲动。

再忍忍,把母亲的遗物拍下来,就搬出去,离开她。

忍到指甲掐进掌心,那个青花海水白龙纹手镯才被搬上展台。

“下面这件拍品,是......”拍卖师还没说完,秦溯月就举起了牌子:“一千万。”

全场哗然。

陆清河小声劝她:“别这么高调......”秦溯月笑着在他侧脸印下一吻:“只要你高兴。”

刚才自己所有的账户里加起来,一共也只有五千万。

江郁辞举起牌子:“五千万。”

与其一点一点往上加激起秦溯月的好胜心,不如赌一把,开始就押上全部身家。

秦溯月愠怒地往后看了一眼,隐没在阴影里的人分辨不清身份。

她冷哼一声,又一次举起牌子:“一个亿。”

他赌输了。

江郁辞瘫坐在椅子上。

今天他无论如何,都带不走母亲的遗物了。


敞篷车稳稳停在别墅区之外,苏羽墨略带着歉意,小心翼翼地看向江郁辞,主动打破沉默。

“刚才是我不太对,没注意安全,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苏羽墨看似在道歉,实则眸中满是兴趣。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还是江郁辞第一次因为自己发火。

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江郁辞出手相救 ,她估计早就被那个醉酒司机给撞飞了,两人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又去医院检查身体 ,折腾到凌晨三四点,苏羽墨才将江郁辞送回秦家别墅。

按照江郁辞的指示,敞篷豪车停在距离秦家别墅还有几百米的绿化带边上。

“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到别墅门口?

说不定你老婆不在家呢?”

见江郁辞的脸色沉了沉,苏羽墨才反应过来似的:“不好意思啊,又戳中你的痛处了。”

江郁辞愤然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

动作一气呵成:“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苏羽墨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明艳大气的微笑。

那辆张扬的红色敞篷车开走之后 ,江郁辞的面色陡然变得煞白一片,捂着腹部,一下子疼得弯了腰。

不行,肚子怎么这么疼?

难道是苏羽墨做的粥有问题?

应该不会吧?

江郁辞撑着走到别墅门口,想用面部识别开门的时候,机械冰冷的女音传出来:“对不起,密码错误。”

江郁辞疼得几乎要昏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试了一次。

最后还是保姆张姨跑出来,看见江郁辞满头大汗,大叫一声。

“哎哟喂,不得了了,江先生,您没事吧?”

江郁辞摆了摆手,气若游丝,却还是撑着一口气:“门的面部识别怎么回事?

我的脸怎么打不开了?”

张姨将江郁辞扶到沙发上,面上划过一丝为难。

不用张姨开口,江郁辞也知道 ,是秦溯月。

耳边回想起她今天才说,自己绝对会后悔的话。

秦溯月,这就是你的把戏?

江郁辞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呼吸急促,眼前一片漆黑。

张姨见人好像不行了, 手忙脚乱打电话给秦溯月,却在刚说到“江先生”三个字的时候,那头传来冷冷的呵斥声:“张姨,你在别墅里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应该打电话,什么事情不应该来烦我。”

说完,秦溯月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躺在沙发上的江郁辞,汗水早已经浸透衣服,无力地抬了抬手:“张姨,麻烦您帮我叫个救护车,我要去医院。”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有问题。

秦溯月根本不会理他,不知道要是她回来之后,看见的是他的尸体,秦溯月会不会有一点伤心?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郁辞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终于抵达,将江郁辞推上救护车,送到医院。

打了一夜的吊瓶,江郁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睡到后半夜,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天边余晖出现的那一刻,江郁辞眨了一下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中满是疲倦。

“倒数第三天,秦溯月。”

护士和医生一起走了进来,看到江郁辞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医生说:“小伙子,我看你有些眼熟,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江郁辞抬眸,心中咯噔一声。

这医生就是之前和陆清河串通起来的那个!

江郁辞勉强抬了抬唇:“我前两天来过医院一趟,医生,我的身体,怎么回事?”

那医生面上划过一丝明显的疑惑,但是他每天接触到的病人成百上千,没有印象也再正常不过。

拿过护士手上的病情单子 ,对江郁辞说:“你现在被确诊为阑尾炎,还是急性的那一种,必须要做手术切掉阑尾,正好我们医院今天有手术室,可以给你做了,你看看要不要做?

要做的话,就要家属过来签字。”

江郁辞抿唇,眼神黯淡下来。

家属?

他在京市称得上是家属的人,只有秦溯月一个,可是她会过来吗?

江郁辞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秦溯月的秘书,小陈的电话。

电话过了片刻便被接通,只是小陈的声音似乎很紧张。

一听就不对劲。

江郁辞声音沙哑,问道:“陈秘书 ,秦总在吗?”

“不好意思啊,江哥,秦总现在......她不在。”

江郁辞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好,我知道了,别跟她说我来电了。”

说完,挂断电话,对医生说:“这手术同意书,我能自己签署吗?”

“啊?”

医生上下扫视一眼,见江郁辞面上写满郁结,勉强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谁来照顾你呢?”

江郁辞一阵苦笑 ,是啊,谁来照顾他呢?

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叫过来的人,那些兄弟们,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江郁辞道:“先做手术吧,至于其他的,到时候看情况。”

可以找护工,只是他们始终是拿钱办事,不会那么用心就是了。

医生古怪地看了江郁辞一眼,勉强答应下来,江郁辞签好字,立刻进了手术室,在进去之前,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苏羽墨发来的一条信息。

安全落地海市,记得开心一些哦。

下面还配了一个开心的笑脸表情。

江郁辞看到短信的一瞬间,眼泪从眼角流下去,浸湿了枕头,江郁辞没有来得及回复信息,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比较小,完成得也比较顺利。

江郁辞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时间,等到麻药的剂量过去之后,能够活动了,拿起手机,想着给苏羽墨回一条消息。

却不由自主地点开朋友圈,看见那一个秦溯月的头像更新了动态。

一起来看流星雨,真的好美呀!

配图是两只手,一男一女。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男的是陆清河,原来昨天秦溯月没有接电话,是因为带着陆清河去看流星雨去了。

那一瞬间,神经撕-裂的感觉,席卷了江郁辞整个心脏。


江郁辞唇角勾了勾,无力再和他们争执更多。

转身对苏羽墨说:“我们现在去找姜教授吧。”

苏羽墨点头,冲秦溯月做了个手势,秦溯月气得牙痒痒,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江郁辞,你给我站住。”

江郁辞下意识停住脚步。

苏羽墨见状,挑眉站在一旁看戏。

身后一阵凌厉地脚步声响起,秦溯月带着陆清河走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说道:“江郁辞,我记得你原来有个关系很好的教授,现在斯林大学这次清河评职称,我希望你能和姜教授说一说,让她带一带清河。”

江郁辞顿了顿,直接拒绝:“不可能。”

秦溯月说得很轻松,但事实肯定不是如此。

陆清河有几分能耐,他是知道的,整日游手好闲,除了会耍心机之外,没有别的本事。

这样的人要是评上职称了,将来出事,会问责一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连这点小事都指使不动你了是吗?”

秦溯月脸色沉下来,陆清河眼底划过一丝轻蔑,在秦溯月身边柔声说道:“溯月,我看江先生似乎不是很想帮我这个忙,没关系,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我一定可以拿到这个职称的,只是会晚一些罢了。”

江郁辞听着陆清河的说辞,差点笑掉大牙。

他陆清河还真的以为,职称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想拿就能拿的?

真当学校是他家开的不成?

“陆清河,如果你家没镜子,你就好好撒泡尿照一照,就你,职称,你配吗?”

陆清河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下来,龟裂的纹路遍布整张脸,差一点,他绿茶的面具都要掉下来了。

只是下一秒,又换上了他熟悉的样子和味道。

“溯月,我们还是走吧。

江先生,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算不帮忙,也没有必要落井下石吧?”

“对你这种人,落井下石都是轻的了!”

江郁辞越说越生气,这几日他受了多少委屈?

从来都没有人在乎,秦溯月只当没看见,前脚刚要他的血,后脚就要用他的关系。

真的是要里里外外把他榨干?

他江郁辞难道真的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非得要赶着上?

“江郁辞,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

秦溯月的声音里,隐隐约约带着威胁,站在原地没动。

江郁辞听到这话,直接硬怼了一句:“我今天还就真的把话撂在这了,我不可能帮陆清河这个忙,再说,评职称要著作要文章,你先看看,他陆清河有没有这个东西吧!”

秦溯月一愣,扭头看向陆清河。

陆清河眼底划过一丝慌乱,压下眼底的情绪,撒娇道:“溯月,你知道,之前是我身体不好,所以......”秦溯月将陆清河搂入怀中。

“没事,这些都是小事,凡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都要帮你拿到。”

秦溯月的话音落下,抬头望向江郁辞。

那道冰冷的视线,让江郁辞浑身为之一振。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帮,还是不帮?”

“我不帮。”

江郁辞火气上来,直接说了一句,没想到秦溯月点头,笑着说道:“行,我会让你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那模样,倒像他是她的仇人似的。

江郁辞心里很不舒服,那两人走远之后,苏羽墨拍了拍江郁辞的肩膀。

“我没想到,这几年你过的一直是这样的日子。”

江郁辞唇角勾起一丝苦笑。

聪明如苏羽墨,在看见陆清河那张脸的第一眼,以及看见陆清河和秦溯月之间的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的那一刻,便知道,秦溯月那女人对江郁辞并不是真心的。

或者说,根本从一开始就是有所预谋的。

“我们去找姜教授吧,她刚才给我发信息,说在办公室里。”

苏羽墨眼神复杂,点了点头,跟江郁辞一起走向姜立春的办公室。

沟通很顺利,姜立春得知是江郁辞引荐的人,立刻就答应了合作。

同时,还八卦了一下苏羽墨和江郁辞之间的关系。

得知江郁辞还没有离婚之后,脸上的颜色沉了沉。

将江郁辞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江,我原本是不应该插嘴的,但我实在不希望,你一个好好的人才被埋没,你很有头脑和天赋 ,应该多花些心思在事业上。”

江郁辞眼眶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和姜教授说了两句,同苏羽墨一起离开斯林大学。

出来大学门之后,苏羽墨轻松地伸了个懒腰,超高的颜值引来不少学生驻足侧目。

苏羽墨也毫不掩饰地释放出自己的全部魅力。

“怎么样?

有没有胃口,我请你去吃东西,作为你帮我达成合作的谢礼。”

江郁辞勉强抬了抬嘴角 ,从见过秦溯月和陆清河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

况且从下午开始,他肚子就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

“不吃了,你合作谈完,应该就要离开京市了吧?”

苏羽墨挑眉,突然凑近,无美颜无滤镜的纯天然美女脸陡然出现在面前,绝对的冲击力让江郁辞心中一跳。

急忙正色说道:“我只是想问一问,没别的意思。”

“嗯——”苏羽墨拖长了声音,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随后回答道:“不出意外,是这样的,不过,你要是想我留在京市,我也不是不能为你留下来。”

为你留下来......这几个字在江郁辞的耳边回荡。

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恨不得要为之付出自己生命的女人,弃他如敝履,但他冷眼相待的女人,却说愿意为他留在一座城市。

世界上,还有比感情更复杂的东西吗?

江郁辞看着远处的霓虹灯,突然觉得有些累。

“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失落,让苏羽墨一愣,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刺痛了江郁辞。

“你没事吧?”

苏羽墨探头,却突然听到一阵急刹车和司机的咒骂声,电光火石之间,江郁辞用尽全身力气,把苏羽墨往马路牙子狠狠一拉。

“你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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